是斯科特2008年執導的影片。
既然是好幾年前的老片子,當然也就不存在劇透問題瞭。講的是反恐的一段故事。伊斯蘭恐怖組織制造瞭一系列恐怖襲擊,為瞭抓到策劃這些襲擊的恐怖分子頭目阿爾薩裡姆,美國中央情報局、約旦情報局一同攜手獲取情報,力圖找到阿爾薩裡姆的藏身之處。CIA派出瞭精幹的特務羅傑·費瑞斯,和約旦間諜頭子哈尼一道工作,費瑞斯的幕後指揮是CIA的頭目霍夫曼。於是圍繞著這些錯綜復雜的關系,開始瞭一場又一場的騙局。片名《謊言之軀》就是這個意思。哈尼在恐怖組織中發展瞭一個線人,霍夫曼急於找到恐怖組織的蹤跡,去追捕這個線人,費瑞斯為瞭放長線,幫助這個線人逃走。費瑞斯還精心制造瞭一起假襲擊,並嫁禍於一個與事情毫不相幹的建築師,以引起阿爾薩裡姆的註意。哈尼則暗地綁架瞭費瑞斯的女友,以費瑞斯為誘餌,釣出瞭阿爾薩裡姆,卻差點讓費瑞斯送瞭命。
整部影片給人的感受就是一場騙人比賽。
在現在的社會中,無論在官場在商場在諜報機構在軍事上,騙人都成瞭一個常態。在政治上這叫“策略手段”,在商場上這叫“競爭技巧”,在軍事上這叫“兵不厭詐”,在情報機構裡,這更是當個好特務的基本功。我承認這些騙人手段在許多場合是必要的。非用此方式不能戰勝敵人。從以善抗惡的角度看,無論是有意的還是善意的謊言,在道德上都是許可的,不應該受到責備。不過,謊言碰到的三個問題是:1、善和惡怎樣區分?由誰來裁定?2、如何界定謊言的范圍?3、什麼樣的人有資格去騙人?
美國也好,約旦也好,伊斯蘭組織也好,都認為自己代表著正義,把對方看做是邪惡的代表。他們各方都可以引經據典證明自己事業的正義性。影片中,費瑞斯說:“《可蘭經》可沒提倡濫殺無辜和自殺。”阿爾薩裡姆則反駁說:“但《可蘭經》中記載,以主之名犧牲不會死去,他們活著,隻是你沒發現。”信仰之所以成為信仰,正是因為信仰這種理想的人們以它作為正義之劍,去消滅非正義。實際上,如果我們將視野放寬,就可以知道,所有的信仰都有其合理性,也必然存在缺陷。例如三大宗教的教義,都是幾千年前的偉人們的口述記錄。很難想象,現在人們的價值觀還會停留在幾千年前。更何況,這些口述的言論本身就有不少自相矛盾的地方。我們更無從得知斯時斯地偉人們在何種情形下針對何種事件講述瞭那樣的話。所以,判斷正義的方法並不在於人們對經典的各自理解,而是判斷信仰本身帶來的所作所為是否促進瞭人類未來的進步。
好吧,我們姑且認為對付恐怖主義是正確的。那麼是否能以此得出你所采取的所有手段都是正確的呢?當然不能。必要的謊言當然是可行的。然而濫用這些手段就是不可接受的瞭。《謊言之軀》的那個“軀”就是用這些平頭百姓的軀體,用來促成這種罪惡的謊言。影片中那個無辜的建築師就是一例。人傢沒招誰沒惹誰,隻是專註於自己的建築工程。卻被CIA偽裝成一個更大的恐怖頭目,而且還策劃瞭襲擊美國的空軍基地。最後慘死在真正的恐怖主義者手中。費瑞斯的女友也是這樣。她隻是醫院裡的一個普通的護士,唯一的希望就是戰爭早日結束。卻陰錯陽差的愛上瞭費瑞斯這個特務,差點全傢遭殃。按照霍夫曼的理論:“在這場戰爭中沒有人是無辜的”。但這並不意味著那些百姓有義務為你們的謊言付出生命。甚至作為特務的費瑞斯也沒有任何責任去充當誘餌和炮灰。
編造謊言的人和正常的人不一樣,是一群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他們的基因中就充滿瞭編造謊言的天賦。一般的人們,相信正直,相信善良。偶爾說個瞎話,就會面紅耳赤手足無措。可是對於職業騙子,謊言是他們與人交流的必備的方式。如同影片中約旦間諜頭子哈尼,可以氣定神閑的觀賞手下對犯人施以酷刑一樣,編造個謊言已經成瞭傢常便飯。在他們這些人的骨子裡,從來沒有正義和真理,也不相信善良和真誠。為瞭一個目的一個指令,可以毫不猶豫的編出彌天大謊,而且臉不變色心不跳。久而久之成瞭習慣,就會用偽善的目光去看待這個世界,你還能指望他們在生活中表現出真誠嗎?你還能指望他們在生活中得到快樂嗎?
無論你的職業對你有什麼要求,編造謊言總是令人悲哀的事情。無論如何,欺騙並不是一個值得推崇的作為。“謊言、偽裝、偷窺、假面、偷襲”這些詞匯都不是褒義的。社會在進步,人們之間的仇恨和敵視也在慢慢消解。人與人之間更需要真誠相對。總有那麼一天,謊言會被人們所唾棄。那時就是人類的大同世界。
本人評分 :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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