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E·一個」是由韓寒監制,原《獨唱團》主創成員共同制作的一款文藝生活App。秉承“復雜世界裡,一個就夠瞭”的理念。「ONE·一個」電臺近日對寵知因CEO王博石、COO郝澄澄進行瞭專訪,談及寵物基因、物種演化等相關問題。以下為訪談內容。
ONE主播馬曉橙:
諾貝爾獎得主芝倫茲曾經說過:“人類愈都市化,離開自然愈遠,寵物在人類生活裡的重要性也愈增加。”
吸貓擼狗已經成為瞭很多人生活中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對於許多人而言,寵物更是一種陪伴。
我身邊單身的很多,但是沒有養貓孩子的太少瞭,就連我自己都為瞭嘖嘖做瞭一期節目,因為男朋友可能會劈腿分手,爸媽可能會催你結婚,同事可能會pua你,但是傢裡的小傢夥永遠會愛你。永遠不會主動和你生離。
圖源:視覺中國
而今天我也是邀請到瞭兩位朋友,或者準確的來說是一對夫妻,澄澄和王博石,他們倆現在一起在做一傢寵物基因公司,今天我們就從科學的角度說說關於喵喵和旺旺的故事。
並且,博石老師真的是博士,而且曾經在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院工作。
節目的後半段,你們也可以聽到關於物種演化和可愛的金絲猴的故事,當然還有一個我很好奇的問題“是不是男人和和黑猩猩的基因相似度真的超過女人呢?”聽到最後,動物研究博士後告訴你科學的答案。
圖源:攝影師:@Francesco Ungaro
郝澄澄(寵知因 COO):
我叫郝澄澄,我之前是在美國留學,我跟我先生是屬於一起來創業,然後共同經營瞭這傢叫寵知因的寵物基因檢測機構。
王博石(寵知因 CEO):
我叫王博石,本科畢業於北京師范大學,碩士、博士都是畢業於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所。動物基因檢測的話,其實面向群體不同,作用也不一樣。比如說,它也有類似人類這種以趣味性為主的,判斷寵物是什麼品種、純不純。
面向繁育者時,主要是幫繁育者剔除種貓或種犬的遺傳病。純種的貓犬相對於非純種的個體來說,它的遺傳病會多一些。但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其實這些遺傳病大部分是可以通過基因檢測來剔除的,也就是說可以做到優生優育。公和種母不攜帶致病基因的話,那麼後代也就不會生出患病的個體。
當地時間9月28號,第三十六屆阿根廷貓咪選美大會在阿根廷首都佈宜諾斯艾利斯舉行,超過40隻不同品種的貓咪在主人的帶領下前來參賽。
ONE主播馬曉橙:
就像每個爸爸媽媽都覺得自己的孩子最好一樣,我們這些鏟屎官也都覺得自己的毛孩子最可愛。
長輩會在傢裡來人的時候讓你表演節目,很多養狗狗的朋友也會在朋友來傢時讓狗狗表演各種小絕活。
很可惜啊,我們這群喵星人爹媽一般不太可能在這個部分顯擺,雖然沒有啥小絕活,但起碼會被問一句你們傢這是什麼品種?
到底我們現在說的藍貓、佈偶、緬因這些品種是怎麼定義的?它們就是因為天生長得好看就可以瞭嗎?
圖源:Pana Cattery
郝澄澄(寵知因 COO)
大部分品種都是人為去固定下來的。我們說的“品種”,其實更多是一些貓咪愛好者、相關協會,他們通過貓咪的外表特征,比如卷毛、無毛,或者是根據地域,比如說緬因等,根據它的特征把它固定下來,然後做瞭一個人為的定義。
當有瞭貓咪協會的品種標準後,相關的貓舍繁育人會根據這一定義,選擇性的繁育篩選,然後把它的特征固定下來。
打個比方,比如波斯貓,它其實是一個非常傳統的、非常經典、古老的傢貓的品種品系。我們現在來看,它的特點非常明顯:它的臉很扁、眼睛圓圓的、毛長長的,感覺非常高貴,非常華麗。它的毛也是非常飄的,我們會叫這種毛為棉花毛,當你把它托起來的時候,會感覺像是一個雲朵或是一朵棉花,非常輕盈,就是這樣的一種效果。
圖源:NJ Cattery
但波斯貓如果放在50年前,它的長相和現在我們看到的波斯貓有很大差異。我們可以去翻以前的照片,比如我們說的貓咪愛好者協會最早一場貓賽是在19世紀英國的水晶宮(當然水晶宮現在已經不存在瞭),由貴族舉辦的。他們自己傢裡養瞭這種長毛的、非常漂亮的貓咪,貴族們會帶到水晶宮去進行展覽。
現在還可以找到相關的圖片和照片,當地的報刊也有過報道,非常有意思。
圖源:Harrison Weir
那個時候,大傢甚至不知道怎麼去展覽,就拿瞭裝飾非常精美的兔子的籠子,墊一些草,把貓放在裡面去展覽、做比賽,還有評分、打分。甚至有些人就像我們遛狗一樣,拿一根繩給貓拴著,怕它跑瞭。
那個時候的照片,包括畫像上的波斯貓,它的長相其實非常像什麼呢?非常像我們現在的白色田園貓的感覺。
圖源:Harrison Weir
郝澄澄(寵知因 COO)
在貓的協會中,一些貓咪的專傢也會在全球傢貓 (Felis catus)的物種下進行分類,大致是按幾種方式做瞭分類,比如說按照貓咪原生的情況,像我們說的波斯貓、阿比西尼亞、像泰國那邊比較多的暹羅貓、緬甸貓等等,它們其實是一個古老的品種,從很早以前,甚至埃及法老時就已經存在瞭。
包括日本的一些地方會有日本球尾貓,就是我們大傢常見的搖手招財貓,如果你把招財貓反過來去看背後,它的尾巴其實是一個小球球。對,它是一個品種,在日本某個島的發展過程中發生瞭突變,它的尾巴變成瞭球狀的,小小的、卷卷的、有點像小兔子尾巴這樣球狀的基因突變。因為是在一個島上,這就讓它的基因得以不斷的復制,然後自然而然就在島上原生的形成瞭這種小球尾的貓咪。
圖源:視覺中國圖源:@Nicki Fenwick-Raven
其實從0到有、到現在,我們有一個所謂的“刻板印象”,對這個品種長相外觀“刻板印象”形成的過程,通常至少需要幾十年的經歷,並且需要很多代去繁衍、去穩定。
很多新的貓咪,它就是從一個特殊的、突變的表型,到無限的復制表型、擴大數量,然後到建立品種標準去穩定它,最後是無毛貓也好、卷毛貓也好,它就會去長成一個樣子。它是有一個過程的,從0到多、從多再到穩定的這樣一個過程。
ONE主播馬曉橙:
高中的時候,我身邊有些男生會固定的買milk這種時尚雜志,但是後來發現,時尚這東西真的就是追不上瞭,並且什麼是時尚?好像就是每年時裝周的那些大師們定義的。
聽下來覺得,好像我們對於好看的貓咪、狗狗的認知也是被這些寵物協會引領的,他們按照自己對於好看的動物的理解去創造一個好看的品種,然後大眾才知道,原來這種貓這種狗是好的,是這樣的嗎?
野生亞洲豹貓 v.s. 寵物孟加拉豹貓圖片來源:bengal cat care
郝澄澄(寵知因 COO)
貓咪的整個繁育也是存在一個美學設計的概念在裡面的,比如說現在市面上比較火的豹貓。
孟加拉豹貓身上是帶花紋豹點的,在之前整個傢貓的種群中,所有的傢貓都沒有這種金錢豹身上的豹紋花紋,豹紋當然也是非常時尚的一個代表。
後來,豹貓的繁育人Jean Mill在建立這個品種時,她的初衷就是希望在傢貓品種中,可以有像小型的叢林豹子一樣的野性、警惕,又希望它很親人的這樣一種貓咪存在,她設計和創造瞭這樣一個品種。
那她當時是怎麼做的呢?她拿瞭一些我們說的 Foundation初代貓,親自去瞭孟加拉,在孟加拉的叢林中找到瞭非常好看的野生豹貓ALC(Prionailurus bengalensis),它是一個物種,然後通過跨物種雜交獲得瞭豹紋的基因。
相當於她從其他的物種中引入瞭我們說的非常漂亮的、性感時尚的豹紋基因,引到瞭傢貓的物種中。之後,她再去固定豹紋這樣一個特征,一代一代的去繁衍,才有瞭我們現在看到的,這種合法的、非常親人的孟加拉豹貓這個品種。
0e64f4f4b4f7406fa0687b3c76b9602f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ONE主播馬曉橙:
就像我之前說的,很多人喜歡寵物是因為它們不會跟我們生離,但是很殘忍的一個問題是它們會跟我們死別,並且它們還會生病,甚至有一些疾病也許是系統性的、遺傳性的,也有人說越純種的寵物身體就越容易生病,是這樣的嗎?
郝澄澄(寵知因 COO):
我們可以這麼去理解寵物健康這件事兒,對於養主來說,養寵物肯定是希望它來陪伴我們,希望它能夠健康,整個生活質量各方面能夠很好,可以很長壽,陪伴我們的時間當然是越久越好,所以說,寵物健康也是最近大傢的重點話題之一。
就整個寵物來說,無論是品種貓、純種的貓狗,還是混血的或者說流浪的田園貓狗,其實在健康上,它們是有一些比較共性的,屬於這個物種可能高發的一些疾病,比如說像心臟病、多囊腎這樣的一些問題,這不一定是因為做品種、做純種,需要近親或者需要一些回交的手段,才會讓它產生的。
郝澄澄(寵知因 COO):
對於我們研究基因、研究一些遺傳病來看,其實遺傳病會分為早發型和晚發型。
比如說心臟病,有一些早發型的心臟病,在貓咪六七個月、七八個月的時候就會發作,它就會因為心臟病發作而死亡。像這樣的早發型疾病,不管是在犬貓舍,還是說在非純種的流浪貓、田園貓狗的自然環境下繁衍,其實都會被慢慢篩選掉。因為在貓貓將近8個月到1歲的繁殖期之前,就已經發病死亡,所以沒有概率把疾病去遺傳給下一代,這是一種早發型的遺傳病。
但是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叫晚發型,比如說多囊性腎病,其實也是非常典型、非常高發的一種常見遺傳病。在貓六至八歲時因腎臟囊腫導致腎衰竭,發病死亡。這種晚發型的多囊腎病其實在傢貓、田園貓、流浪貓中間也是比較常見的,但是在自然繁衍的過程中,它無法被剔除掉。
流浪貓在自然的繁育環境下,可能到六七個月至一歲就開始繁衍下一代,一直到它六至八歲嚴重發病的時候,其實已經有很多遺傳到多囊腎遺傳病的後代產生瞭,後代甚至都已經又有瞭後代,所以這種晚發型的遺傳病,在非人為的環境下是很難被篩查掉的。
對繁育人來說,因為會做基因檢測,第一時間就能看到、發現這隻寵物是有多囊腎遺傳病的。對他來說,他可以在貓貓發情、配種之前就將它絕育,不讓它去產生下一代。那對於這隻貓來說,它身上的晚發型遺傳病就不會遺傳給下一代。
所以,人為的進入有時候不是壞事。如果是在有序繁育並保持監控的狀態下,從某個角度來說,人為的介入,有目的性的讓這個品種更加健康,其實是可以整提高這個品種的整體健康程度。
b3e4a050c52a69ef759251b28c018f6a圖片來源:常州麥吉寵物醫院
郝澄澄(寵知因 COO):
我個人是非常支持絕育這件事情的,科學上普遍認為絕育的寵物會更加長壽,相關原因比較多,但最終是導向瞭“絕育會使寵物更長壽”這樣一個結論。
並且,我也非常支持寵物店、繁育人在售出之前就進行絕育。為什麼會這樣?網上有一些帖子,有的主人非常負責,他很共情,說“我希望它能夠在絕育之前生一窩寶寶,讓它去體驗一下做父親做母親”,其實這是一個非常擬人化的思維。
對於貓貓和狗狗來說,大部分動物做交配這個動作目的非常單純,出於生命的本能,要去繁衍下一代。它不存在我們說的快感,或者是快樂這樣的一些想法。它很單純的就是說,我作為生命體,我需要去復制我的基因,我需要去繁衍,我需要擴大、增加我的後代,是出於這樣一個非常原始的本能。所以說,作為飼主完全沒有必要去共情這件事(笑~)。
對於貓貓狗狗來說,如果不絕育的話,其實反而會對它自身造成一些困擾。比如說,不絕育的貓和狗在發情期,因為荷爾蒙的影響,它的情緒會波動比較明顯,會情緒非常不好。狗狗特別是公狗會容易失控,造成誤傷、誤咬人的動作。
對於貓來說,特別是公貓,我相信有些公貓沒有絕育的養寵傢庭肯定已經體會到瞭,當它到六七個月、七八個月開始有發情的跡象,它就會標記領地,到處亂尿去標記它的味道,但公貓的味道和公狗標記領地的尿的味道還不太一樣,公貓的尿是非常非常濃的,一般用清水、用一些洗潔精都很難去消掉。對於寵主來說,有些寵主就會因為它亂尿、有攻擊人的行為傾向,反而造成瞭棄養。
被拋棄的寵物,又在比如說小區、街上去繁衍瞭更多的後代,造成瞭流浪貓狗增加的問題。對於個體來說,隻是一個單純的絕育、不絕育的動作,但是對於整體的,不管說是我們跟寵物的關系,包括寵物在社會中關系來說,其實都是有很大影響的。
圖片來源:JUDYFUL孟加拉豹貓
ONE主播馬曉橙:
所以從您的角度覺得,為什麼越來越多的人喜歡養寵物呢?
郝澄澄(寵知因 COO):
在每年開的國際基因大會,包括國內會有一些動物、畜牧行業的會議上,我們會把寵物歸為伴侶動物。
所以它的目的是非常明確的,寵物的存在,貓貓、狗狗包括小金魚、倉鼠等等是在陪伴我們,這就很好的闡述瞭為什麼現在很多單身的人都會想養寵,其實是為瞭滿足自己被陪伴、有最基礎的情感交流或精神寄托的目的。
所以,像現在大傢壓力大,希望人際關系會比較簡單。包括我可能每次非常疲倦,下班後總會有一個溫暖的、毛茸茸的小東西在傢裡等著我,其實在現在社會已經是非常珍貴的一個事情瞭。
51caf221aded1253c1d029bca9ccb613王博士與金絲猴合影
ONE主播馬曉橙:
好瞭,歡迎進入我們的神奇動物部分。想問一下王博士,我作為一個動物園愛好者,又加上自己屬猴,關於王博士之前在中國科學院動物研究院的工作,我是充滿好奇的,這裡面的科學傢到底都在幹嘛呢?
王博石(寵知因 CEO):
它是國傢的一個科研型機構,我博士期間主要研究的是中國特有物種,金絲猴。
China is a realm of diverse landscapes,full of rare and surprising creatures。
中國是一個風景多樣的國度,充滿瞭稀有和令人驚奇的生物。
王博石(寵知因 CEO):
其實金絲猴並不是隻有一個物種,全世界有5種,咱們國傢就占瞭其中4種,比如說有川金絲猴、滇金絲猴、黔金絲猴,然後還有一個緬甸金絲猴在中國也有分佈,在中國分佈的那些叫做怒江金絲猴,此外還有一個越南金絲猴。
川金絲猴最近在網上是比較火的一個物種,抖音裡經常會出現川金絲猴吃食的視頻,隻要川金絲猴一出來,大傢開玩笑說一定峨眉山的猴子被痛罵,因為川金絲猴吃東西是很溫文儒雅的特征。
金絲猴是以植食性為主的,就是它主要吃樹葉這些植物性食物,而獼猴是雜食性的。金絲猴還有一個特點,它為瞭適應它的植食性,胃部進化出瞭一個獨立的室,分前胃和後胃。
對野外的金絲猴進行研究,比如說研究野外的種群、不同種群之間它的親緣關系怎麼樣、遺傳多樣性怎麼樣,我們需要去采樣,但采樣時不能對它進行傷害。從糞便當中提取金絲猴自身的腸道細胞,通過DNA來對其進行分析,肯定不會做出一丁點傷害金絲猴的行為。
ONE主播馬曉橙:
最後一個問題,每次跟女生吵架,我腦海裡都會有一瞬間閃過一條不知道在哪看的文章,說是這個男人和黑猩猩的DNA相似度是超過和女人的相似度的,所以呢,男人跟女人是兩個物種,你吵不贏吵不通也是可以理解的。那麼最後一個問題就是從科學的角度,這個說法是真的嗎?
王博石(寵知因 CEO)
人類和黑猩猩大概是在600萬年前分化,人類和黑猩猩基因組的相似度是99%,這是沒問題的。
就哺乳動物來說,人類也是哺乳動物,性別是由x染色體和y染色體這兩條染色體來決定的,雌性是xx染色體,而雄性是xy染色體。就男人和雄性黑猩猩來說都是xy染色體,而女人和雌黑猩猩都是xx染色體。
男人和女人之間差瞭一條染色體,雖然y染色體比較小,但是它上面也是有一些遺傳信息的,可以說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差異要大於男人和雄性黑猩猩之間的差異,這個也不算錯,但是一般沒有這麼比較,隻是一個玩笑。(笑~)
王博士中科院研究期間
ONE主播馬曉橙:
特別感謝兩位朋友願意跟我們分享這麼多關於小動物的故事,最後也是祝大傢都可以找到自己的飼養員。
雨打在窗臺它滴滴答答就像你對我說的悄悄話/你不明白吧/天晴瞭水珠也蒸發
ONE主播馬曉橙:
這裡是ONE,我是曉橙,時間不早,今天你好。
我告訴你說永遠都不會變/你靠在我的肩/多想捏捏你調皮的臉
你不要喵喵喵喵的一直叫/我會給你最溫軟的懷抱做一隻人見人愛的小喵喵好不好
你尾巴又在左右的搖啊搖/把蒼蠅蚊子蟲蟲全部都趕跑/乖乖的有一條大魚骨頭要不要
/曾經的你伏在我的耳邊/我告訴你說永遠都不會變/你靠在我的肩/多想捏捏你調皮的臉
你不要喵喵喵喵的一直叫/我會給你最溫軟的懷抱/做一隻人見人愛的小喵喵好不好
你尾巴又在左右的搖啊搖/把蒼蠅蚊子蟲全部都趕跑/乖乖的有一條大魚骨頭要不要
再怎麼看你都不會倦/走到瞭哪裡都是艷陽天/有你我在身邊幸福不再遙遠~~
——內容來自於ONE 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