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南巫》是一部恐怖片,不如說她是一部馬來西亞在地風俗故事片。這部片裡好多看上去很恐怖的元素,卻是在訴說一個導演印象中的馬來西亞故事。但是這個故事又被包裹在恐怖驚悚的外衣下面,所以如果沒有留意,很有可能就會錯過瞭一次瞭解馬來西亞的機會。
要看懂這些隱喻,首先要瞭解當下的時代背景。南巫的故事源自導演本人的記憶,電影裡交代說是發生在1987年,那個年代馬來西亞正在推動全面伊斯蘭化,我記得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暗喻就是孩子的同班女同學把華人的姓名改成瞭更像伊斯蘭人的名字。而主角一傢則正是居住在馬來西亞泰國邊境的華人。然後恐怖的事情就發生瞭,阿昌因為跟鄰居發生一些糾紛,而被鄰居老婆認為是鄰居車禍過世的罪魁禍首。於是那位婦人就給阿昌下瞭降頭(個人認為應該是她下的),阿昌開始吐血,血裡還帶著鐵釘。其實這個橋段我認為是在隱喻華人在當地被人迫害,但是又沒有能力正面反抗,隻能忍痛繼續生活。而那個年代正是馬來西亞華人的至暗時刻,華人們在掙紮中期待曙光來臨也正如阿燕在一個洗衣服的瞬間的失聲痛哭。
影片的另一個主題是思鄉。劇情中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信息就是吉打州是在馬泰邊境的一個小地方,所以這個地方就是處於一個邊界的概念。本片中對於邊界的描述還有很多地方:Kaew姨在把老公的靈魂招回來之後兩個人抱頭痛哭的圈子可以視為邊界(陰陽)。阿燕在山洞裡遇到“山神”珂娘一個在光線明處,一個在光線暗處,也可以視為邊界。最後珂娘開著船送阿燕到海中央然後訴說著自己不能再往前瞭,這何嘗不是珂娘的邊界。當珂娘最後坐在邊界的船上,望向邊界另一邊的遙遠遠方,眼神透出瞭濃濃的思念,我當時大腦裡馬上蹦出瞭一個詞:鄉愁。珂娘我覺得可以作為是第一批移居到馬來西亞的華人的代表,她離開傢鄉,遠遠的來到瞭這個陌生的地方,想要回去卻是千難萬阻,但是熟悉的親人和朋友都不在這個地方,那種雖然身處人群但是由心底產生的孤獨感讓我深深的共情瞭!特別是想到疫情期間要回趟傢就很難真的是狠狠的流淚瞭!
總的來說,我還是很喜歡這種安安靜靜的在地片的氛圍的。裡面對於鬼神的隱喻,甚至是鬼的出現都不是以嚇死你不償命的形式,而是一種講故事的敘述感在演繹,相對來說我也比較喜歡這樣的形式。對比於有些片子用聲音和畫面刺激來達到感官上的恐怖,我還是比較喜歡這種安靜的恐怖。(因為真的會被配樂聲嚇一跳)總的來說還是比較推薦這部片子的,如果喜歡安靜的風俗恐怖片的朋友們一定不要錯過瞭!但是如果是尋求感觀刺激,尋求恐怖的話那可能這個片子沒法滿足你的感受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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