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湛江

中國大陸的最南端

它比現實中更邊緣

卻比想象中更豐滿

《隱秘的角落》劇照，取景湛江

湛江，國境之南

網劇《隱秘的角落》熱播，

捧紅瞭中國南方三線小城 —— 湛江。

當地人笑稱：湛江千年火一回！

湛江在哪裡？攤開中國地圖，

大陸最南端一個凸角將陸地終結，

這就是故事的主角 —— 雷州半島。

雷州半島，就是湛江。

▲中國大陸最南端的入海口 攝影©謝墨

中國大陸四大極點，

湛江這個「南極」，

既不像「西極」帕米爾高原的壯美；

也不像「東極」黑瞎子島的神秘；

更不像「北極」漠河那麼名聲在外。

（若算上海域，中國最南端是南海曾母暗沙）

放大視野看中國三大半島：山東半島、遼東半島與雷州半島，

北方兩個半島都是工業重鎮、人口稠密，

雷州半島卻是天氣最熱、人氣最冷的那一個。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

湛江確實是一處「隱秘的角落」：

地理上，它是大陸終結者，

歷史上，它是貶官流放地，

文化上，它向來是非主流，

經濟上，它更是無名邊城。

古時的它，比荒蠻的嶺南更荒蠻，

現今的它，比海南更像天涯海角。

按理說，湛江身處中國經濟第一強省廣東，又比鄰「國際度假島」海南,本該左右逢源，

卻未能搭上改革開放的超速快車。

2019年中國城市GDP排名，

全國337個城市，湛江排第85；

廣東21個地級市，湛江排第10。

整個雷州半島的經濟產值，

甚至不如佛山一個順德區。

除瞭地理&經濟偏遠，文化上也屬邊緣。

雖屬廣東，大部分湛江人卻不說廣東話，

雷州半島有自己的雷州話，風俗也奇譎，

活成瞭廣東省的一個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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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江地標：湛江海灣大橋 攝影 © CFP

這樣一處中國邊地

難道隻能成為文藝作品的背景嗎？

《隱秘的角落》選擇取景地時，

將武漢、長沙、佛山、柳州、湛江都看瞭個遍,

最終選擇瞭稍顯破敗、

卻有著真實市井氣息的湛江。

導演辛爽說：

湛江的陽光特別強烈，

反過來陰影也特別強烈。

陰影強烈的地方，就是隱秘的角落。

湛江雖沒有閃耀的GDP，

卻在南中國留下一片難得的原生態大地。

湛江人耕海牧漁，把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古老歷史與南洋遺風混搭成生活的背景。

湛江，活得很真實，

它獨自炙熱、獨自冷暖。

▲《隱秘的角落》劇照，取景湛江霞山區漁人碼頭。

今天，「時差島」

邀你奔向遙遠的湛江

尋找隱秘的角落

湛江在哪裡？

湛江，廣東省地級市

位於粵、桂、瓊三省交界處

面積1.32萬k㎡≈1/3海南

人口736萬，廣東人口大戶

湛江是中國大陸最南端，

與海南天涯海角,臺灣鵝鑾鼻並稱中國南三端。

三面環海，與海南隔瞭一個瓊州海峽。

▲湛江一市管轄瞭整個雷州半島。下轄4區、3縣級市、2縣。從湛江市坐高鐵3小時可抵廣州。制圖©時差島

古代中國，嶺南已是蠻荒之境，

「極南」湛江，更是貶官終極流亡地。

宋代大詩人蘇軾被貶海南，途經湛江，

寫下詩句：九死南荒吾不悔。

▲雷州西湖蘇公亭 蘇軾與蘇轍曾泛舟湖中。攝影©林嘉

解放海南，功在徐聞！

70年前，解放軍就是從湛江集結起渡，

打響瞭解放海南省的第一槍。

如今，渡瓊作戰指揮所舊址

就矗立在「中國大陸最南端」的燈塔旁。

▲湛江徐聞燈樓角，東經109º55´，北緯20º13´，當地有南極村，與漠河北極村遙相呼應。攝影©CFP

湛江，赤熱的紅土

湛江是中國大陸最大的熱帶，

熱烈陽光+地質能量，造就瞭「湛江三絕」：

火山、紅土地、熱帶水果。

很少有人知道，

湛江所在的雷州半島

是中國最大的火山群之一。

島上散佈著76座火山錐 ，

雖然已經10萬年沒有噴發過瞭。

它與海口聯袂構成「雷瓊火山帶」，

被列入聯合國「世界地質公園」名錄。

▲雷州半島與海南島的火山巖地質是一個整體，合稱雷瓊陸谷火山帶，共有火山錐177座，其數量之多、類型之多樣、保存之完整，是一部第四紀玄武巖火山學巨著。制圖©時差島

火山塑造瞭眾多自然景觀：

這裡有全世界最大、保存最完好的

低平火山湖——湖光巖；

▲湖光巖是典型瑪珥湖，近似圓形，距今16萬年，被稱為天然環境變遷年鑒。攝影©CFP

誕生瞭中國最大火山島：硇洲島；

還有中國第一長灘島：東海島。

▲硇洲島遍佈六角形柱狀玄武巖。攝影©彭鎮強

但奇怪的是，

你在湛江看不見高聳的火山，

最高峰雙峰嶂，也才海拔382米。

歷經萬年演變，

火山巖風化成磚紅土壤和紅色泥沙，

為湛江帶來豐饒的紅土農田。

這種磚紅色的土壤富含礦物質，

異常酸黏，適宜耕種熱帶作物，

雷州半島也因此被稱為「紅土文化區」。

▲湛江紅星農場 1950年代西方封鎖我國經濟，湛江大種橡膠劍麻，海鷗農場、紅星農場等名字至今沿用。攝影©CFP

▲火山巖覆蓋瞭雷州半島一半以上土地，造化出東西洋、青桐洋、九鬥洋等三大洋田。圖為徐聞紅土地。攝影©謝墨

湛江，中國盡頭的甜

徐聞，東方「菠蘿的海」

真虧得徐聞人想得出「菠蘿的海」

這麼可愛有趣的名字！

它果真是中國最大菠蘿田,足夠裝下7個澳門。

徐聞菠蘿年產占全國1/3，

你在超市買的「海南菠蘿」極可能產自徐聞。

每年4月，整個徐聞的空氣都彌漫果香，

1塊錢，就能飽嘗來自「中國盡頭」的甜蜜。

▲菠蘿的海這個名字源自經濟學傢厲以寧。攝影©陳北跑

▲疫情期間，徐聞搞起瞭直播帶貨，1小時內2萬斤菠蘿售罄。攝影©CFP

不止菠蘿的海，湛江農業聞名已久，

多年堅持「兩水一牧」：水果+水產+畜牧業

香蕉林、紅橙林、芒果海、良薑花海......

視覺、嗅覺、味覺瞬間被果肉填滿。

南國原鄉，夢田農夫

這些畫面讓「中國盡頭」變得清新無比

湛江沒有大風景，卻處處會心動。

藍天風車、瓜果花海、海風徐徐……

構成瞭可與北海道媲美的田園風光。

攝影©陳北跑

還要誇贊一句的是：

湛江空氣質量常年高居全國前列，

吳川、徐聞都是著名的長壽之鄉。

▲流經遂溪縣的南渡河，雷州半島最大河流。攝影©林嘉

▲雷州半島鄉野 攝影©潘楚欣

湛江，隱秘的大海

湛江三面環海，

這是中國其他三「極」沒有的。

雖相比珠海、三亞、舟山等沿海城市，

湛江低調得多，卻有不少鮮為人知的秘密。

▲徐聞縣南極村，中國大陸最南端 攝影©林嘉

湛江的海岸很復雜

復雜在於長，1556公裡，

占全廣東海岸線2/5，

人均海岸線長度全國之冠。

同時又犬牙交錯，

116個島，是南海北部最復雜的海岸

——多海灣，多岬角，多灘塗，多海島。

▲湛江海島種類多，有火山島如硇洲島、東海島；有臺地島如南三島、東頭山島；也有沙洲島如高沙湧、大散沙、白茅沙等。 攝影©謝墨

海洋資源很豐富

海下有珊瑚：

中國近海面積最大的珊瑚自然保護區；

海上有森林：

中國面積最大的紅樹林國傢級自然保護區；

▲全國60%紅樹林品種都能在湛江找到 攝影©謝墨

這裡還生活著極為珍稀的中華白海豚、儒艮，

烏石港等海域是它們安心的避難所。

▲雷州珍稀海洋生物國傢級自然保護區 攝影 © CFP

一代代湛江人耕海牧漁，

在大海上養出瞭連片蝦場、千畝鹽田。

▲徐聞南極村七彩鹽田 攝影 © 陳北跑 林嘉

更聞名天下的，是湛江「南珠」。

從漢代起，湛江珍珠就是國寶貢品，

因海質好、貝殼數量多，

南珠顆顆飽滿、透亮。

今天，海邊木屋的插珠妹已成一道獨特風景。

▲徐聞珍珠名聲在外，插珠妹去法國小島打工，年薪近30萬，報酬豐厚。攝影©漢文

這裡有中國獨一無二的火車渡輪，

瓊州海峽雖不長，卻至今未修跨海大橋，

坐火車從湛江去海南，得先把火車拆散、

連人帶車一起坐船過海，一進一出仨小時……

這也就造就瞭國內獨一份的景觀——火車渡輪。

這對旅行者來說是稀罕樂趣，

對經濟發展來說卻是緊箍咒，

跨海大橋和海底隧道方案論證瞭26年，

動工之日卻至今遙遙無期。

還有一所名字很浪漫的學府：廣東海洋大學，

航海學院、水產學院在全國都屬頂尖。

學生們還經常把#海大天空之城#送上熱搜。

▲湛江海陸位置特殊，光照強、雲層薄，彩虹、星空十分常見，被稱作天空之城。攝影 © David Yanjun

更有神聖又神秘的

中國南海艦隊！

它是南海艦隊司令部所在地，

也是南海安全的定心鼓！

電影《紅海行動》曾在此取景，

乘紅嘴鷗遊船遠眺軍港，是湛江旅遊招牌。

▲泊在觀海長廊的廢舊客輪「海上城市」,現已用作旅遊觀光,《隱秘的角落》片尾故事就發生在此。攝影 © is_kwon

我曾名為廣州灣

湛江舊稱廣州灣。

歷史的三重身份，

造就瞭「一城三面」的建築風貌。

古埠港口、民國騎樓、法式街區，

命運幾起幾落成就瞭小城糅雜、混血的氣質。

▲湛江赤坎 攝影©CFP

海上絲綢之路，湛江是起點

中國人是世界最早探索海洋的族群之一，

而湛江，就是海上絲路最早的起點。

2000年前，漢武帝開海，

徐聞港是欽定始發地，被稱為天南第一港口，

皇帝口諭：想脫貧，去徐聞！

▲湛江市內避風港。攝影©董天健 | CFP

廣州灣，「中國七子」之一

19世紀末，西方列強瓜分中國，

法國人強占廣州灣長達45年。詩人聞一多寫下著名的《七子之歌》

中國七遊子，其中一子就是湛江。

《七子之歌·廣州灣》

——聞一多，作於1925年

東海和硇州是我的一雙管鑰，

我是神州後門上的一把鐵鎖。

你為什麼把我借給一個盜賊？......

母親！我要回來，母親！

▲ 雷州古城三元塔 古塔見證著千年命運：1897年法國軍艦白瓦特號闖入廣州灣；1943年被日本占領；1945年廣州灣回到祖國懷抱，正式更名為湛江。攝影©潘楚欣

法租界時期，湛江很洋派

法國人野心很大，

想把它建成與香港比肩的自由貿易港，

蓋洋樓、修馬路、築港口，

近代港口雛形初現。

雖後來建設緩慢，難與香港競爭，

卻帶來瞭洋酒、西服、交誼舞與面包咖啡，

法式建築群遺留至今，留下一段玫瑰色舊夢。

▲霞山天主教堂,雙尖石塔,湛江惟一哥特式教堂。攝影©李瓊

▲廣州灣法國公使署舊址，建於1903年。攝影©李瓊

▲湛江騎樓有老廣東特色,也融合瞭西洋審美 攝影©李瓊

▲俯瞰雷州市的騎樓群 攝影©李瓊

「北有青島，南有湛江」

1960年代，曾留學法國的周恩來視察湛江，

說這些鵝黃外墻的建築讓他想起巴黎，

「小巴黎」一度成為湛江標簽。

鄧小平也說過「北有青島，南有湛江」,

相似的殖民史、海陸交通、中西混血建築,

南北雙城的確有幾分神似。

湛江老城時空肌理

(點擊看全屏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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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影©漢文

雷州半島，很「雷」

這片土地歷史很長，

比湛江、廣州灣更古老的地名，是雷州。雷州半島姓「雷」，自古多雷

每逢雨季，天雷轟轟！

至今全年雷暴日多達84-100天，

與海南島並稱為「中國雷暴之鄉」。

▲多雷卻又易旱！因半島過於平坦存不住水汽，難以形成雨，形成瞭全國罕見的氣候現象「雷州幹熱」。經常全廣東暴雨，就湛江暴曬。

也因雷多，

湛江人拜雷神、唱雷歌、

聽雷劇、跳雷舞……

才有瞭雷祖祠的出現，

有瞭延續千年的雷州「雷文化」。

過火海、爬刀梯、嘴穿針、滾刺床等雷州習俗，場面都很奇葩，外地人驚呼太「雷人」。

▲雷祖祠 公元642年為紀念唐代雷州刺史陳文玉而建。

▲穿令箭 湛江民俗絕技，銀針穿過腮幫子，不見洞口不流血。畫面太嚇人，看著就嘴巴痛…

雷州石狗，先民的精神圖騰

中國鎮宅多用石獅，而雷州人卻偏愛石狗。

全湛江2萬隻石狗遍佈城門、巷口、古道、田野……形態各異，一道有趣的文化景觀。

但當地人崇拜狗，卻又吃狗肉，

白斬狗是當地名菜！

這也是湛江常被吐槽的習俗之一。

▲石狗是當地人的保護神，有添丁、招財、祈福、鎮煞等用途。攝影©李昊

雷人雷語，從何而來？

湛江這些神秘傳統，

給人剛烈、兇蠻的「刻板印象」，

有時連廣東人都看不懂。

這也是一代代移民的傳承：

歷經千百年，這方中國邊境重兵之地，

接納瞭閩南、廣東、浙江、中原各地移民，

混搭成瞭今天的雷州文化。

如今，湛江活成瞭廣東三大文化版圖

(廣府、潮汕、客傢)之外的廣東第四大文化。

▲湛江歷史4次人口大遷徙 南宋末年福建移民最為龐大，使得今天的雷州話主要源自閩南方言。制圖©時差島

70%湛江區域講雷州話，口音復雜，

入選瞭「中國十大最難懂方言」。

很多地名、姓氏都很奇怪，

比如男性名字中會有「妃」「娘」「媽」等字，其實源於閩南移民的媽祖崇拜，

媽祖廟、天後宮、天妃廟在湛江也很常見。

▲ 這張圖值得細細品讀：）制圖©時差島

有瞭閩粵飲食文化的融合，

才有「什麼都敢白灼」的底氣

湛江是著名的「中國海鮮之都」，

1500公裡海岸線，早早實現瞭海鮮自由！

中國人餐桌的大蝦，70%來自湛江，

人們笑侃：每10條蝦必有一條講湛江話~

美國人打貿易戰，卻對「湛江對蝦」零關稅，是真割舍不瞭……

▲僅霞山海產品批發市場每天交易量就幾十噸。攝影©張賢煒

湛江人是這樣點菜的：

走地雞，要妙齡的；

整條魚，要生猛的；

白灼蝦，要活跳的；

炒時蔬，要剛從田裡摘的........

對鮮的挑剔，連廣東人都嘆為觀止。

湛江人吃東西，最喜歡白水煮，

有時連鹽也不要，講求返璞歸真。

有人嘲笑太沒技術含量，

這實在小瞧瞭地方菜的精妙。

湛江美食，不做作，不花哨，師傅們肯花幾十年時間精心烹飪一味，

一頓飯下來,湛江人的淳樸真切都在鮮味裡瞭。

▲大眾路水井油條，朱朝陽最愛在此買早餐。攝影©潘楚欣

▲湛江對蝦比手還大！攝影©漢文

▲現卷現賣的豬腸粉、雜魚湯、薄荷雞湯、豬雜湯、沙螺泥丁粥……湛江太好吃！攝影©漢文

湛江人，人狠話不多！

就是這樣一處口感鮮活的小城，

名人不多，卻都個性十足、敢說敢做。

勞麗詩，湛江第一個奧運冠軍。

辭去公職時，她說「不華麗也可以轉身」，

微博上她積極表達，關註公共事件，

遇到網友謾罵毫不留情回懟，金句頻出。

跳水冠軍何沖參加《奇葩大會》，坦言自己拿瞭17次世界冠軍，

沒人記得他名字，但他要過的是自己的人生。

▲何沖2018年參加《奇葩大會》

湛江，追趕失落的30年

北有青島，南有湛江。

必須得承認，半個多世紀過去，

如今湛江已無法與青島相提並論。

廣東珠三角引領改革開放浪潮，

唯它往北擠不進粵港澳，往南融不進海南島。

湛江，像一個被遺忘的小鎮青年。

▲俯瞰湛江灣全景 攝影©CFP

關於「湛江失去的30年」，

一個被廣泛引用的觀點是：

1980年代，全國抓工業，湛江拼農業；

1990年代，現代農業成為新增長點，

湛江又回頭搞工業，總是沒踩準點……

▲這座喜來登擁有粵西唯一的酒店直升機坪，很多明星來湛江辦演唱會都下塌此地。對小城湛江來說，五星級酒店是現代發達的標志之一。攝影©CFP

「粵西新勢力」正悄然崛起

但它畢竟是湛江，

曾是千年古港，如今仍是南方大港，

是中國大陸通往東南亞、非洲、歐洲和大洋洲

海上航程最短的港口，天時地利都還在。

2017年，湛江被定位為廣東省域副中心，

湛江政府提出「一灣兩岸」戰略規劃，

國際機場、巨型港口、5條高鐵、

世界級石化基地等大工程都在動工中，

「粵西經濟新勢力」正在全速追趕。

攝影©彭鎮強

小城湛江

中國盡頭是故鄉

中國大陸最南端，

湛江人站在盡頭，

往北是華夏，往南是大海，

但湛江人不把它看作盡頭。

每個人的世界都是以自己為圓心的。

對內陸人而言，此地是盡頭；

對湛江人而言，此地是全部。

▲珊瑚屋前的湛江女孩。

湛江人最愛的一個詞：靠活（快活）！

請跟著念一遍：

識活靠活（非常快活）

識活畫喜（非常歡喜）

識活松腳（非常輕松）

過個靠活年（過個快活年）

貪吃才靠活（貪吃才快活）

靠活的美食，靠活的人！

對湛江若多一些瞭解，

你會慢慢識得這座小城的靠活人。

小林老師林帝浣，

畫遍瞭老傢湛江吳川的美食；

年輕人陳宇，

編纂《雷歌大全》、辦方言電影節，

他說方言能讓一個人知道根在哪裡；

詩人黃禮孩，

說雷州半島是他一生也閱讀不完的書；

雜志主編冼漢文，

創辦《粵西越美》，

向內向深去挖掘半島的山川人文；

媒體人衷聲，寫《我偏愛》：

我偏愛混亂的田地生活秩序井然的田地，

我偏愛菠蘿的時間勝過蛋糕的時間……

▲湛江人有骨子裡的安逸：守著一方土地，粗茶淡飯，喝茶下棋，任世事改變。攝影©黃亮

「我們沒有大美，但有小美。」

湛江徐聞旅遊局局長，陳北跑，

毫無官員派頭、隨時都背著相機，

拍遍瞭傢鄉每一寸土地，菠蘿的海在他鏡頭裡永遠閃著光……

他說父親為他取名北跑，就是嫌湛江太偏，希望孩子能去北方奔前程；但他卻舍不得北跑，隻因傢鄉太美！他常說「徐聞不著急，度假村可以一夜建成，但原鄉是花多少錢都無法創造的」。

我們刻畫湛江，就因這盡頭之美。

盡頭有歷史，有故事，

更有值得被看見、書寫的真實的人。

「小是美好的，存在的理由不假外求」

▲徐聞旅遊局局長陳北跑，一個愛傢鄉愛得徹骨的湛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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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江，一半火焰一半海洋，它的故事還有很多。攝影©林嘉

《隱秘的角落》中的湛江有一種莫名熟悉感。

因在中國，繁華的北上廣深隻是極少數，

成百上千的小城才是我們的來處。

炫目的城市，是世界的外衣

隱秘的故鄉，才是內心珍藏

致每個人心中的世界與故鄉

▲雷州市企水鎮的西部海灘。攝影©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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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寧聽 李櫻

制圖 | 韓丹

© 時差島出品

特別鳴謝

湛江市旅遊局 徐聞縣旅遊局 《粵西越美》雜志

湛江攝影協會、廣東海洋大學攝影協會

時差島原創內容

【未經賬號授權 · 禁止隨意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