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唱罷我登場,是娛樂圈亙古不變的“換血”準則。
有人進擊,有人離場;有人喧嘩,有人落寞;有人正當紅,有人曾經紅過。
這其中,固然有命運作祟,也往往有個人的選擇。
最近,《悲情城市》又在臺灣重映,舊日光影又紛至襲來。
這部由侯孝賢執導的電影名氣不大,但卻是第一部摘得金獅獎的華語電影,絕對是可以媲美《霸王別姬》、《活著》等的神作。
在重映現場,男主演梁朝偉也驚喜現身。
梁朝偉還表示,正是因為這部電影他才開始接觸文學作品,這是人生中無法磨滅的一段記憶。
但遺憾的是,女主角辛樹芬依舊未曾露面。
這也讓很多影迷朋友們很失落。
說起辛樹芬,可能很多朋友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不怪大傢,確實辛樹芬在影壇的時間太過短暫瞭,就像流星劃過。
她隻拍過5部電影,就永久退圈,此後再也沒有在娛樂圈出現過。
她是一個真正能在銀幕之外做到“與世隔絕”的演員。
不過,她留下的作品,卻全都是經典之作。
侯孝賢也曾說:“辛樹芬是他眼中的完美女人、靈感繆斯。”
而每次問到梁朝偉最欣賞、印象最深的女演員,他的答案不是張曼玉,不是章子怡,不是湯唯,而是辛樹芬。
到底是具有什麼樣魅力的女人,才能讓大導演和男神在三十年後依舊念念不忘?
在名聲最顯赫時,她又為何翩然歸去,毫不留戀?
今天,我們就來看一看辛樹芬的故事。
1985年,侯孝賢執導的電影《童年往事》在臺灣上映。
辛樹芬其實並不算主演,她的戲份不多,但她飾演的卻是男主角阿孝一直喜歡的女生。
那時,辛樹芬隻有20歲。
在電影裡,她隻是像平常一樣走走路,在鏡頭面前害羞地低著頭,說瞭幾句臺詞。
但初戀的感覺,就這樣溢出屏幕瞭。
這部電影其實是導演侯孝賢的半自傳電影,阿孝的原型就是他本人,而辛樹芬飾演的女生,就是他的初戀原型。
而在現實裡,侯孝賢確實是對辛樹芬“一見鐘情”。
當時,侯孝賢在街上閑逛,無意間看到瞭還是學生的辛樹芬。
驚鴻一瞥,氣質出眾。
據辛樹芬回憶,當時,侯導猶豫良久都不敢上前打招呼,一直跟著她一路,最後才掏出一張名片,說自己是侯孝賢,想找她拍電影。
侯孝賢在後來的采訪中,也曾感慨道:
“哇,她太特別瞭,當時(我)就傻瞭。”
就這樣,辛樹芬去到瞭《童年往事》劇組,飾演瞭這個初戀角色。
就這麼一次簡單的合作,卻讓侯孝賢感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演員,雖然以前從未學過,卻非常自然熟練。
從此,辛樹芬就成瞭侯孝賢電影中的禦用女主角。
而辛樹芬也沒有辜負侯導的這份癡。
所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飾。
她的表演渾然天成。
她擁有一種溫柔的、嫻靜的、讓人想擁抱和挽留的美。
簡單,平靜,淡然。
她的美是你不經意間就會忽略的那種美,深邃到近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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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樹芬總共隻拍瞭五部電影。
分別是與侯孝賢合作的4部,《童年往事》、《尼羅河女兒》、《戀戀風塵》、《悲情城市》,以及一部廖慶松導演的《期待你長大》。
電影《戀戀風塵》,其實也是由編劇吳念真的真實故事改編而來。
當吳念真第一眼看到辛樹芬時,他的反應和侯孝賢一樣,怎麼這麼像自己的初戀。
其實,兩人都對辛樹芬“一見鐘情”,並不是兩人的初戀是同一人,而是因為——
辛樹芬是那時臺灣淑女的典型,大多臺灣男生的夢中情人,就長她這樣。
侯孝賢曾說,辛樹芬是古典的。
確實如此,辛樹芬的臉非常端正,簡直是黃金比例臉。
她的五官也是溫婉又醇厚,是那種典型的溫柔婉約派美人,毫無短板。
而她的表演也十分恬淡從容。
那種與生俱來的自然氣質,遠超出侯孝賢的預料。
拍《悲情城市》時,辛樹芬已兩年沒有演戲瞭。
但她在鏡頭前面並沒有生疏,反倒是有著更加嫻熟的演技。
有一場戲,是她得知瞭哥哥的死訊後的反應,整段表演拿捏極為真實。
辛樹芬先是放下信,繼續喂孩子。
在孩子吃完後,她放下碗,捂住鼻子,開始嗚咽。
緊接著,她重新拿起信看,越看越難受,用手擦眼淚。
要是換成現在的流量小花來演,可能就是直接碗沒拿住掉瞭,然後就歇斯底裡痛哭。
而在辛樹芬的演繹下,整個悲傷的過程極為克制,情緒很隱忍。
也正是因為有瞭辛樹芬演技的加持,《悲情城市》才能在1989年拿到電影三大最高榮譽之一的金獅獎。
可惜的是,早在1987年拍完《戀戀風塵》之後,辛樹芬便選擇瞭告別影壇。
她遠赴美國,和小學時便青梅竹馬的戀人結婚瞭。
1989年侯孝賢拍《悲情城市》,原定的女主演變卦,侯孝賢百般邀請之下,辛樹芬才短暫回歸,留下瞭這一部經典之作。
此後,辛樹芬便再也沒有出演過任何影片,也再也沒有在娛樂圈出現過。
就像《再別康橋》中的那句:輕輕地她走瞭,不帶走一片雲彩。
那樣幹凈的面孔和青澀的初戀模樣,也隨之溜走瞭。
侯孝賢對此也特別惋惜,他曾不止一次地說:
如果辛樹芬當年願意留在電影圈,之後必成影後。
然而,辛樹芬本人卻對這一切毫無眷戀。
她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演員不過隻是她人生中的一段經歷,卻並不是她一生的歸宿。
用侯孝賢的話說,“這種女孩就是這樣,一旦做瞭決定,再無緩回。”
她退圈之後的經歷,我們也隻是知道,她在美國加州和丈夫從事電腦生意,並有瞭兩個孩子。
其他可查證的資料,太少太少。
侯孝賢也曾說過,他與辛樹芬鮮少交流,隻在那時候有過書信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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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金馬獎曾搞瞭一場《悲情城市》20周年劇組重逢的聚會。
然而,主辦方苦苦尋找瞭她三個月,卻未有回音。
上個月臺灣重映《悲情城市》,辛樹芬依然沒有出現,甚至連一條相關的動態都找不到。
如今,距離她退圈已過去瞭35年。
算一算,《悲情城市》的兩位主演,梁朝偉60歲瞭,而辛樹芬也已經58歲瞭。
他們一個隱居在日本,鮮少出面,一個更是完全“銷聲匿跡”。
這也正印證瞭周國平的那句話:
“人世間的一切不平凡,最後都要回歸於平凡,都要用平凡生活來衡量其價值。偉大、精彩、成功都不算什麼,隻有把平凡生活真正過好,人生才是圓滿。”
世間萬物,平凡者,才美得最雋永。
點個“在看”,願我們也在這平凡之美中,尋得人生的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