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作傢楊伯達

楊伯達(1923—2002),男,漢族,筆名戈揚,漳縣鹽井鄉人,中共黨員,軍旅作傢、編輯傢。 民國12年(1923年)3月12日,楊伯達出生於甘肅漳縣鹽井鎮。他從小喜歡文學,上中學時就有習作在當地報刊發表。

1944年,楊伯達考入西南聯大,師從著名詩人、學者和民主鬥士聞一多先生,積極參加學生運動。1945年12月1日,國民黨出動軍警鎮壓學生,制造瞭“12·1”血案,他創辦進步文學刊物《兩周文藝》,發表《憤怒的詩篇》和長詩《搶火者》等作品,揭露國民黨發動內戰、鎮壓學生運動的罪行。1946年到北京大學,一邊讀書,一邊主編《國民新報》副刊和進步文藝刊物《北方文藝》,組建“北大新詩社”,發表瞭《碑》、《哭一多先生》等詩作。1947年,美國兵在北平制造瞭“沈崇事件”後,他憤怒地投身抗暴反美運動,寫出長詩《致美國》,表達瞭中國青年反美愛國激情。在聞一多受害周年之際,在《國民新報》副刊編發《聞一多先生周年紀念專刊》,遭特務沖擊、通緝。在中共地下黨安排下,他偕愛人、北大同學戴西逃往新疆,並給朋友留下瞭“我要到新疆葡萄之鄉,與農民兄弟一起去采集鮮艷不凋的葡萄花”的詩句。到疆後任《新疆日報》資料室主任、副刊編輯。1948年在該報副刊發表《新年獻辭》,呼喚新疆各族作傢做好準備,迎接即來的春天,再次遭到特務追捕。在中共地下黨組織“戰鬥社”的協助下,逃往傢鄉。

當時人民解放軍正挺進西北,他在傢鄉與幾十名青年組成“漳縣人民解放工作隊”,配合地下黨組織搞兵運工作。1949年8月漳縣解放,人民解放軍一兵團二軍軍長郭鵬、政委王恩茂、政治部主任左齊,讓“工作隊”隊員隨軍西進,並安排他作隨軍記者。從此,他終身以軍旅為傢。1950年初,楊伯達隨軍抵達新疆喀什,在南疆軍區政治部宣傳部當幹事,後調《南疆解放軍報》任記者。1957年被錯劃為右派,到塔裡木勞動改造。

1956年,在建軍節三十周年之際,中央軍委、總政治部決定在全軍發起“三十周年征文活動”,南疆軍區副政委朱傢勝積極支持楊伯達應征,同時給楊伯達講瞭一段往事:紅軍長征時,在茫茫草地上,一堆篝火旁,圍著無數紅軍戰士,他們在傾聽一位首長講述太平天國的故事,這觸發瞭楊伯達的創作靈感。大學文學系畢業的楊伯達熟悉太平天國的歷史故事,瞭解紅軍戰士朱傢勝的戰鬥生涯,有行軍生活的切身體驗,很快完成瞭初稿,散文初定名為《太平天國的故事》,署名朱傢勝,為什麼沒有署真正作者楊伯達的姓名呢?原因是:當時,楊伯達“胡風分子”的帽子雖已摘掉,但還是留有“受瞭胡風反動文藝思想的嚴重影響”的尾巴,因此他格外謹慎,以免給老領導朱傢勝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1959年,《解放軍文藝》發表瞭這篇散文,編者將《太平天國的故事》改名為《飄動的篝火》:

“是什麼東西到處在閃光,那光亮綿延不絕,越來越強烈,明亮瞭我們每一個人,以致使我們許多人都感覺自己心裡好像有瞭一個小小的太陽。對,生活在閃光;對,希望在閃光!篝火星星點點的,好像夜市一般,篝火現紅色,接著是飄動的透亮的火焰,再上去變成藍色,終於和夜色相溶,消失在夜色裡瞭。那火焰,就是希望;那火焰,就是力量。疲勞好像消失瞭,痛苦好像減輕瞭,他們加快瞭步子,朝著那光亮的地方走去。篝火的火焰,永遠在前方飄動,鼓舞著後邊的人,這支隊伍堅持著往前走,終於通過瞭那漫長的黑夜。”

《飄動的篝火》發表後,在全國引起強烈反響,各大報刊紛紛轉載,並被翻譯到蘇聯、美國、日本等十多個國傢。著名作傢葉聖陶、韋君宜、周立波、杜鵬程、嚴文井等對其給予很高的評價。

杜鵬程寫瞭熱情洋溢的文章《一首英雄抒情詩》:“這是一篇典型的散文,也是一首動人心弦的抒情詩,人們今天讀它,明天讀它,而且永遠會讀它。”“文學作品經這麼短的篇幅,傳達出這麼深刻的思想,塑造出這麼生動的形象,描繪出感人至深的詩情畫意,也是令人驚嘆的。我認為《飄動的篝火》可以和過去、現在的許多流傳久遠的作品並列而不遜色。”

嚴文井在給中國青年出版社主編的《建國十年文學創作選——散文特寫》一書的序言中寫道:“這是一篇關於紅軍過草地的回憶錄的大致內容。《飄動的篝火》,多麼動人的一首散文詩啊!這是一首對光明有力的贊歌。”

1961年,楊伯達“摘帽”後調新疆軍區文工團任創作員。文化大革命中又受到沖擊,下放勞動。1978年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後平反,先後到新疆軍區文化部、黨史辦公室工作。1987年離休。2002年2月去世,時年79歲。 楊伯達一生,追求光明,備受艱辛,但不計榮辱,忠心耿耿。他先後發表瞭《胡楊樹》、《左公柳》、《將軍病危時》、《尼莎汗和她的兒子們》等散文、小說;創作瞭電影文學劇本《軍事代表》、報告文學《滾雷英雄羅光燮》、歌舞劇《羅光燮頌歌》;與他人合作創作瞭話劇《將軍與專傢》。他還協助一些老紅軍撰寫瞭一批革命回憶錄,參加瞭解放軍總政部組織的《當代中國軍史·群眾工作卷》的編纂工作;離休後,主編瞭報告文學集《人民軍隊在新疆》、散文集《出塞曲》、《西域不瞭情》,統籌編纂瞭《西疆軍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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