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多年前自己的一篇小文章的升級版,資料主要來自於七卷本的《成都通史》。還是那句話,寫寫傢鄉歷史是個人閑暇愛好,野路子,貽笑方傢瞭。
說起成都歷史的源頭古蜀,大概很多人會想起李白那兩句: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在《華陽國志》、《蜀王本紀》等古籍的片言隻語中,在三星堆、金沙的層層厚土下,古蜀的歷史若隱若現。
《華陽國志》記載:“蜀之為國,肇於人皇,於巴同囿。至黃帝,為其子昌意娶蜀山氏之女,生子高陽,是為帝嚳。”這裡有一點錯誤,高陽是顓頊,而帝嚳應該算顓頊的侄子輩。
人皇算是純神話,古蜀開端於人皇屬於空穴來風。而黃帝還是可考的,他的時代大致是公元前2500年前新石器時代的龍山文化早期,黃帝為兒子昌意娶瞭蜀山氏之女,那蜀山氏的文明進程基本上應該是在同時,而這個傳說多少也昭示瞭古蜀與西北中原文明的淵源。
(蜀山氏的外孫五帝之顓頊)
那蜀山又在哪裡?蜀山之名,從史記以來各路考證,意指岷山。古文獻中,創建古蜀文明的蠶叢氏興起於岷江上遊蜀山,如《先蜀記》記載:“蠶叢始居岷山石室中”。漢書所載蜀郡蠶陵縣,就是如今茂縣疊溪鎮,從這裡沿岷江往南到成都平原,自古還有蠶崖關、蠶崖石等地名,這都是原居岷江的蜀山蠶叢氏向成都遷徙的遺跡。
而考古遺跡也印證著這種說法。成都平原新石器時代的文化叫寶墩文化,共有遺址八座,以新津寶墩遺址為早期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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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墩文化出土的陶器與岷江上遊營盤山遺址的陶器有一定關系,而年代又比營盤山晚。寶墩文化分為四期,三星堆遺址第一期基本屬於寶墩文化一至三期的范疇,而三星堆二期出現瞭巨大的變化,顯示著一支外來文化戰勝寶墩文化的土著們,帶來文明的曙光,古蜀國的中心轉移到瞭三星堆。
而文獻中,這時就是所謂三代蜀王時期,《蜀王本紀》記載:“蜀王之先名蠶叢,後代名曰柏濩,後者名魚鳧,此三代各數百歲。” 不可能一個人活幾百歲,所以這三代蜀王並不是三位蜀王,可以說是三個蜀王傢族,代表著不同族群,他們活動的時間不同,但並非前後繼承的關系。前面講到,蠶叢氏來自岷江上遊,是四川蠶桑業的開拓者,約在4000多年前的夏代進入成都平原。柏濩氏,大約是位於都江堰灌口一帶的族群,而魚鳧氏興起於三千多年前的早商,他們建立瞭強大的古蜀國和獨特的三星堆文化。
三星堆大量出現的鳥頭勺柄,頗似魚鷹,應該是魚鳧王的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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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前面兩傢去瞭哪裡呢,書上說他們“神化不死,其民亦頗隨王化去。”,其實這應該是說他們戰死或者戰敗帶著本族的人逃亡瞭。
在那個時代,古蜀國甚至是可以和商朝比肩的國傢,它的都城三星堆面積3.5平方公裡,比商都偃師大,它有復雜的社會階層—貴族、祭司、手工業者、商人和奴隸,有自成一體的生產工具和工藝,也有自己的初級文字。簡單舉幾個栗子:
1、青銅器。眾所周知,三星堆出土瞭大量的青銅器。商朝用青銅來做禮器兵器,這些蜀國也有(成分和形制不同),但我們還喜歡做青銅雕像,這可是中原罕見的。有人有動物,有站有立,各種發型各種服飾(說明蜀國民族復雜),還有那些造型奇特的面具。最大的立人高達二米六,可想而知蜀國青銅工藝達到何種程度。
2、蜀國的疆域。魚鳧王統治的地方可不僅限於三星堆,在成都平原還有他們建的其他城市,比如在成都北門發現的羊子山土臺,與三星堆大立人基座一致,還有成都十二橋發現的三星堆時代遺址,說明成都那時已經是蜀國的二級城市。從出土文物來看,影響范圍,東面到三峽,南面到雲南,而北部前哨在陜西漢中,那裡城固洋縣出土瞭很多蜀式青銅戈和青銅面具,而殷商卜辭裡的征蜀,多半就是征的蜀國邊境地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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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對外交流。有人以為成都地處盆地,多半有些封閉,這種想當然的說法十分無知。我們的先民,可能是最早走向世界的一批人,這也許是現代成都開放包容的源頭。北邊的絲綢之路要到西漢才能成型,而從成都出發的南方絲綢之路,商代就出現瞭。三星堆出土的成串海貝,部分出自印度洋,顯然是作為交易貨幣出現。而金杖和金面具在中原地區找不到先例,反而有兩河、埃及、希臘文明的影子。
南方絲綢之路有兩條,一條是經雲南、緬甸到印度的蜀身毒道,一條是從成都經雲南到越南的步頭道和進桑道(四川和越南的淵源下集再說)。
(三星堆的金杖)
三代蜀王講完瞭,下一集是古蜀國第二期,讓我們把目光轉向郫縣和金沙,成都要有自己的名字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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