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七千万年前的中侏罗纪,瘴雾之地里一颗小树慢慢抽条;两千年前的《尔雅》有言,其“结实大小如枣,其核长于橄榄,核有尖者不尖者,无棱而壳薄,其仁黄白色可生啖”;一千三百年前的会稽山脉,先民们从野生树种中人工选择和嫁接培育成一优良品种,流传至今。
这是香榧的来历。小小的一颗榧子,需三年结实,经采摘、脱蒲、堆沤、清洗、晾晒、炒制等多道工序,方至诸君手中,供人脱壳去衣细细品尝。榧子色泽金黄、香酥松脆,最叫人着迷的是它作为油料作物所带有的独特风味,吃完还能在舌尖萦绕久久。古人称之“一点春生两齿颊,十年飞梦绕江湖”,个中滋味,大约只有吃过的人才能知晓。
遗憾的是,能享受到此等口福的,大多还是吴越之地的人。究其原因是其苛刻的生长条件和繁琐的制作工序的限制,香榧树虽在江苏北部、福建北部、安徽北部、湖南西南部以及贵州松桃都有所分布,但香榧子的主要产区却还只局限于浙江的嵊州、东阳、诸暨、磐安、浦江以及江西的黎川等地,其主要销售地区也局限于产地附近。
(给你一张我的名片)
香榧是中国特有的原生树种,主要分布在中国东南部海拔1400m以下,气候温润的黄红壤山区。其性喜温湿凉爽,成年结果后则要求光照充足,在海拔400-800米之间的地区生长为宜(现在较低海拔也能挂果,参考嵊州高坎头地区),要求生长地区年平均气温在14-17摄氏度之间,土壤要求土层深厚、肥沃、湿润、通透性好的微酸性到中性的沙质土壤。
(百年老树)
香榧浑身是宝。香榧树皮含单宁3%~6%,可提制工业用栲胶;香榧子的假种皮提取物可以制作化妆品、精油(innisfree就有香榧系列产品,还有个国产品牌ChaFeiol也在研发这类产品);香榧子的种仁可以提取香榧油,香榧油含9种脂肪酸,是高级食用油(但目前价格较高);香榧木“结构细,硬度适中,有弹性,有香气,不反挠,不开裂,耐水湿”,是建筑、造船、做家具的优良木材,还有榧木棋盘享誉国内外(当然,野生香榧是国家二级保护野生植物,不可以随意砍伐哦);香榧树可以制作盆景,是“缩龙成寸”的艺术品;香榧树还是植树造林的最佳树种之一,能够吸附烟尘、清新空气、涵养水土、降价土壤肥力,其生态价值不可小觑(以一棵50年树龄的香榧树为例,它能产生至少价值120万元的生态效益)。
(小香榧树)
吃货谈吃最终还是要回归到吃。将香榧里里外外扒了一遍之后,让我们来看看香榧子究竟何方神圣。前面香榧的名片里也提到了香榧子是香榧的种仁。香榧子含有丰富的易被人体吸收的优质蛋白质、脂肪、矿质元素和维生素等营养物质。其中,种仁中的磷、钙等含量是一般干果、水果的20倍以上;脂肪的含量在50%左右,含多种脂肪酸,特别是油酸和亚麻酸含量丰富,这两种脂肪酸可有效降低血脂,是预防血脉硬化、冠心病的良药。香榧子还具备杀虫消积、清肺化痰的作用, 能够减缓肺燥咳嗽、便秘等情况。
撇开它的营养价值,我爱吃香榧,是闻其香,念其脆,思其回味无穷。大吃货苏东坡先生也曾为香榧所折服,写下“彼美玉山果,粲为金盘实。瘴雾脱蛮溪,清樽奉嘉客”的诗句。而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从“玉山果”到“金盘实”,香榧经过了一道又一道千百年来传承更新的工序,至少需要长达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它的蜕变。
香榧是三代果,机械采摘无法在采摘当年果的同时保护第二年的小果不受伤害,所以直到现在,榧农们仍然采取著最原始的手工采摘方式,一架蜈蚣梯、一个竹篮、一把竹钩、几根绳子就是采摘的全部工具。
(蜈蚣梯)
香榧树是可以长到25米的高大乔木,且树枝松脆,很容易折断。因此,榧农们采摘香榧子其实是很危险的事情,每年都会听闻有人因为采榧从高树上坠下而受伤。
(榧农在高树上采榧)
除此之外,采摘的时间也十分重要,需要经验老道的榧农精准把控。摘的早了,香榧子没有成熟,就会影响口感;而摘得晚了,果实掉落到地上,就会成为其他小动物的盘中餐。
(左:在大香榧树上钉铁为梯,右:许多人家因采榧危险放弃爬树采榧,在树下拉网等香榧子自行掉落)
香榧是裸子植物,我们在前面的图片中看见的绿色的部分是它的假种皮,脱蒲这一步骤就是要脱掉它的这一层假种皮。然而,刚刚采摘下的青蒲(也就是带着假种皮的香榧子)是硬邦邦的,我们需要先将其堆放在空旷处7-15天,使其假种皮变得软烂。
等香榧子假种皮烂得差不多,就到了手工脱蒲的环节。榧农们围着一个圆筲箕坐成一圈,熟练得用手挤或用香榧刀一切一翻,取出褐色的种仁。别看这个步骤简单,因为纯手工,一个熟练工一天起早贪黑也只能剥80-100斤的青果。
脱蒲后的榧子要进行除涩,先堆沤,再清洗,最后晾晒。堆沤即寻找一个通风防漏防雨的地方将榧子堆放20天左右,给榧子穿上双层黑纱的“棉服”,再覆上干稻草“棉被”。将堆叠厚度控制在10-15公分之间(过薄容易失水干涩,过厚则会发热腐烂),静静等待它们的蜕变。
当榧子的种衣由鲜艳的红褐色转变为内敛的深褐色时,就可以用清泉水给它们来一场冲浴。洗去浮华的榧子要进行三天的晾晒,最适宜的修炼温度大概在二十多度,晒到8分干后,就要转入微光通风处,慢慢脱水,使其保留好看的形状和色泽。切忌暴晒,会导致榧壳开裂从而影响榧子的美观和后续工序。
重头戏是炒制,香榧采用的是二炒法。将榧子放入炒榧机器中与粗盐翻转炒动,即使这一步中运用到了机器,也并不能完全脱离人工。需要有娴熟的炒榧人时时控制温度和时间,稍有不慎,前面的种种努力将付诸东流。
第一次炒制完成后,需将榧子浸入盐水中,使之冷却,这一步能够使其被食用时黑种皮更易脱落,也能更加入味。
浸泡盐水后稍作干燥,榧子重新入炉进行第二次炒制,时间比第一次稍长。在滚筒一圈圈翻转的时间里,香榧子完成着它最后的蜕变,默默酝酿着它的酥香。
炒制完的香榧浓香扑鼻,但却不是品尝的最佳时机。首先得摊晾一小时左右使它冷却,然后装到密封的袋子里让它回油三日,这样的香榧子才算是初步修成正果。
很多人以为炒制就是最后一步。但想从“玉山果”进化为“金盘实”哪有这么容易,可不是每一粒香榧子都能被送到消费者的手中的。香榧以“小而实心者为佳”,要求长籽形,外壳有岩光,壳薄易去衣,过大的、过圆的、摇籽会响的这类香榧往往口味不佳,故而需要一粒粒挑拣去掉口味不佳者。而后还有分装、包装等过程,此处不一一赘述。
香榧子从枝头树梢到人们手上口中,走过了一段漫长的历程,但好东西是值得等待的。小小的一粒榧子,蕴涵了亿万年的坚韧、千百年的智慧、以及数年数月凝结的独特风味,言至此刻,你还觉得香榧价贵吗?它兜兜转转地来,值得大家的期待!
也许大家还有一个小问题是:香榧怎么吃?很多人在不了解它之前,像吃瓜子一样嗑著吃,结果张嘴一咬果肉全碎了,狼狈不堪。但恰如诗中所言,“银甲弹开香粉坠,金盘堆起乳花圆”,吃香榧其实是一件很文雅的事情。下图中,为大家奉上了剥壳攻略。另外,如果不介意略带粗糙的口感,可以不去黑衣,因为它是可以食用的,还有驱蛔虫的功效。
(香榧食用秘籍)
前文写到过苏先生的《送郑户曹赋席上果得榧子》,相比于前几句,我更喜欢后面的“祝君如此果,德膏以自泽。驱攘三彭仇,已我心腹疾。愿君如此木,凛凛傲霜雪。斫为君倚几,滑净不容削”,希望喜欢香榧的朋友们都能成长为和香榧一样挺拔有用的人。
行文至此已接近尾声,如果这些文字有提起各位看官对香榧的一些兴趣,我愿意为大家诚荐品质上佳的嵊州香榧。其中,越隐香榧来自于嵊州市香榧协会副会长单位,以向更多的人传递千年香榧文化为己任,希望顾客能品尝到最自然美好的越地味道。多年来,越隐香榧坚持选择品质上乘的榧子,延请炒榧经验丰富的师傅炒制,精挑细选每一粒香榧子,并仔细包装送至每一位消费者手中。
由于出色的品质、精美的包装、周到的服务,越隐香榧不仅在消费者口中赚取了良好的口碑,积累了大批回头客;也在行业中屡次斩获“嵊州香榧”推荐品牌、国际森博会金奖等荣誉;更在杭州大运河庙会、宁波食博会、杭州农博会等一次次展会上大放异彩,打下亮眼的销售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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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图片来源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