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文章是《詳解小說六要素》系列之一,有需要的作傢可以在這裡找到其他的文章:
關於故事的主題最常見的迷思是,它也必須是故事的“道德信息”。也就是說主題是要講一個道理,所以很多作者認為故事的主題必須總是具體的,適用於讀者的。
這不一定錯。主題是提出問題並建議答案,使人們思考如何更誠實地生活,甚至是道德地生活。然而,假設主題是說教的信息,旨在教人們如何在自己的生活中具體實施主題原則,這就不對瞭。
這麼想。如果我們創作的故事告訴人們如何將主題運用到他們自己的、個人的生活中,那麼我們就必須寫出適用於絕大多數人類的故事。馬上,你就能看到這樣的故事必須變得含糊、泛泛以及無趣,因為你要照顧到的普適性太大。
一個故事跟一個行為規范守則是不同的。因此小說主題跟主旨也是不同的。
主題是大東西。主題是正義和仁慈。主題是善待鄰居。主題是快樂、和平和愛。
主旨則是說明主題原則的具體故事情景。是你行動中的主題。
當人物通過他的人物弧,遠離他的謊言,走向主題的真相時,那些作用於他並迫使他采取行動的情節事件就是主旨的源頭。這些故事情境的特殊性(就像我們在現實生活中遇到的那些情境)意味著人物在那一刻遇到的隻是主題的一個很小的方面。
人物經常不是朝著真正的解決方案努力,而是朝著可感知的解決方案努力。而且人物經常與真正問題的表象作鬥爭。
如果主題是正義和仁慈,那麼故事的主旨將可能是一些更小的、對人物更具體的東西,例如“正義是值得擁有的,即使你必須冒著自己的生命危險去追尋它。”
關於主題和主旨,最重要的區別是,主題是包容性的,主旨是排他性的。
主題不等同於主旨。主旨是一種聲明。它是與特定情況下的人們有關的原則,並不普遍適用於所有讀者。
換句話說,主題適用於每個人;主旨隻適用於人物和他們的特定情況。在《蜘蛛俠》中,主題是”巨大的權力帶來巨大的責任“,但所傳達的主旨是“責任意味著穿上緊身衣和打擊壞人”。在《蜘蛛俠2》中,主題是“我們都有成為英雄的潛力”,但主旨是“為瞭成為英雄,你必須穩定並放棄你最想要的東西。”
我想我們都可以同意“巨大的權力伴隨著巨大的責任”是普遍的真理。它適用於每個人。但是,無論我們擁有什麼權力,我們都不可能通過成為戴著頭罩的蜘蛛俠來行使責任。這個故事的主旨太具體瞭,不適用於絕大多數觀眾:它隻適用於被放射性蜘蛛咬傷的人。
但主題呢?是包容性的。它適用於我們所有人——這就是為什麼觀眾對這個本來可能隻是關於穿緊身衣的人類蜘蛛的故事產生瞭如此強烈的共鳴。
關註主旨而不是主題的問題是故事會變得太模糊。但是,如果主旨比主題更具體,怎麼會這樣?
問題不在於一般的主旨。故事需要有主旨。沒有主旨的主題是不成立的,因為主旨是故事的主題到達讀者的載體。
但當你想要把主旨變成主題時,問題就來瞭。
例如,小學生傑克撿到錢包,想自己留著,然後意識到正確的做法是找到主人並交還錢包。這是適用於所有孩子的主旨,不僅僅是傑克。這個主旨並不比主題更具體;它就是主題。結果是,主旨太過直接,無法避免道德化,而故事就開始模糊,甚至讀者在你的文字中看不到故事,隻是一個大道理的案例分析。
主題有可能產生於主旨,但不能反過來。大多數故事都是從人物陷於某種情況開始的,而不是從需要某種情況來說明的主題開始的。
重要的是要記住,這兩者是緊密相連的。主題創造瞭主旨。無論故事的專屬主旨是什麼,它必須是對包容性主題的說明。
舉例:
隻有確定瞭故事的主旨,你才能利用它以潛臺詞的方式將故事的主題有力地投射到現實生活中。把這兩者放在一起,你就會有強大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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