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保卫战之血战雨花门

1937年12月南京保卫战期间,在雨花台、中华门一线记录著国民革命军88师也就是著名的德械师官兵浴血奋战英勇抗敌的壮举。88师经过淞沪血战撤至南京的时候,全师仅仅4000余人急需补充新兵,临时由金陵师管区补充新兵3000人,全师总人数不过7000余人,战力远远不如淞沪抗战之初,很多新兵不但没有经过训练,有的甚至连枪都没摸过,仅仅经过几天装子弹,瞄准,扣扳机的突击训练就被塞进了最前线,但88师的官兵却不畏强敌给进犯日军予以重创打出了中国军队同仇敌忾的英雄气概。

雨花门

雨花门是1935年国民政府为将市内的小铁路与江南铁路相连接,特地在明城墙的基础上新开辟的一座城门。可惜的是,在50年代拆城墙运动中雨花门以及东西两侧城墙先后被拆除。今天从笔者在网络上找到的一张50年代所拍摄的雨花门的历史照片上可以看出,雨花门虽然在战后几经修复,但当年日军攻击时与中国守军激战过程中枪击炮击所造成的弹痕仍然清晰可见。虽然在今天复建的城门上当年的战斗痕迹已经无处可寻了。但是中国军队血战雨花门的悲壮史诗,不能因此而被磨灭。

国民革命军88师

一直以来,不少文章上讲88师只下辖262旅和264旅,这让人感觉疑惑,在雨花台血战的正是262旅和264旅,262旅旅长朱赤和264旅旅长高致嵩以及大部官兵均阵亡于此。那按照88师的防区设置是从雨花台至中华门一线,而中华门一线的城防又是由哪支部队来守呢?其实在南京保卫战期间88师的作战序列如下:88师(师长 孙元良)下辖三个旅六团,分别为262旅(旅长朱赤)264旅(旅长 高致嵩)补充旅(旅长 吴求剑)。根据南京文史集萃第一辑《南京战役中一个步兵团的战斗纪实》所描述,担任中华门至光华门一侧城防的为88师补充旅第一团,而雨花门正是位于中华门至光华门的中间。这样一来,守卫雨花门的中国守军就很明确了,正是88师补充旅第一团官兵。

88师补充旅第一团,原先是支援雨花西台作战,团长华品章,第一营营长周鸿均阵亡在雨花台,官兵亦伤亡惨重。该团从雨花台撤下后,已无一完整建制的连、营,进城后重新整编为四个步兵连,共有重机枪7挺,迫击炮两门。为此,88师师长孙元良、补充旅旅长吴秋剑指示将师部工兵营、辎重兵营、特务连、担架队均拨归补充第一团指挥,并拨卫戍总司令部总预备队所辖两个步兵营为补充第一团建制。以加强中华门东侧的城防。命令工兵营破坏了中华门、通济门、光华门等处的桥梁。

中华门、雨花台的血战广为流传,而雨花门的激战却鲜见于文章报刊。通过阅读查阅《南京大屠杀史料集-日军军方文献》攻击南京的日军部队与官兵的回忆资料,真实的还原出中国军队血战雨花门整个过程。据史料记载攻击雨花门的日军在雨花门通往南面的铁路两侧展开,右侧为114师团150联队(联队长山本重悳中佐),左侧为115联队(联队长矢崎节三中佐)的第三大队。

一张雨花门的老照片

雨花门的激战虽然只是整个南京保卫战中局部的一个战斗。但是值得一提的是,雨花门的激战,中国守军击毙了日军114师团150联队第二大队大队长儿森高槌少佐。纵观整个南京保卫战,中国军队阵亡的光是上校级以上军官就达26名之多,反观日军方面,阵亡的大佐(同上校)以上军官却只有一名,就是日军野战重炮兵第14联队联队长井手龙男大佐,后被追赠少将,这还是在南京沦陷后的第二天被散兵击毙的。而在南京保卫战过程中日军阵亡的佐级(同校级)军官则是屈指可数,根据笔者目前所统计的在南京保卫战期间日军一共仅有三名大队长级别的军官被我军击毙,除了在雨花门被我军击毙的日军大队长儿森高槌少佐以外,另外两个大队长分别是第9师团36联队第一大队大队长伊藤善光少佐,在光华门被击毙。第9师团35联队第3大队大队长管原梅吉少佐,在紫金山被击毙。

日军野战重炮兵第14联队联队长井手龙男大佐

关于攻击雨花门的战斗,据日本150联队联队史有更详细的记载:攻击南京城时,作为右翼队右第一线联队的攻击目标是雨花门。12日上午11时,该联队占领了南京城东南方300米处的陆军高射炮兵团军营,直接与南京城墙对峙。上午11时40分,联队下达了攻占南京的命令。至此日军150联队投入全部兵力,开始攻击雨花门及城墙东南角。同时配合150联队攻城的还有日军野战重炮兵第14联队第三大队的150毫米重型榴弹炮。就是由于150毫米重型榴弹炮的不断轰击,在城墙上打开了突破口,为日军而后攻占雨花门提供了先决的条件。而该联队联队长井手龙男大佐也就是上文中所提到的,在南京沦陷后的第二天,在金陵兵工厂附近被隐藏于此的88师幸存官兵用迫击炮击毙,成为南京保卫战中被中国守军击毙的日军最高将领。这也算是死有余辜。

关于炮击雨花门的情况,在日军文献中记载:我炮兵的破坏性炮击都集中在城墙上,彼此的枪炮声,爆炸声震天动地,南京城墙上呈现出一幅极为惨烈的战斗景象。在重榴弹炮的轰击下,日军150联队于12日下午4时07分通过城墙上被炮弹炸塌的破坏口,登上城墙占领雨花门。由于雨花门的大铁门都被沙袋堵的严严实实,在炮兵火力的掩护下,150联队的工兵部队分别两次对雨花门城门进行了爆破,最终打通了可容纳单列纵队通过的通道。至此,日军第150联队的第一大队,第二大队,以及115联队的一部分先后突入城内。

虽然雨花门被日军所攻占,但是中国军队立刻进行了英勇的反击以图恢复阵地,对此日军资料上也详细的记载:联队突入城内,敌军就展开了反击,直到天黑仍无停止的迹象。敌军起初从西北方展开反击,后来又逐渐扩展到正面,其反击始终没有停止。不仅如此,天黑后,敌军除了在城内反击,甚至还扩展到城墙上。由于敌军不时投掷手榴弹,并吹响冲锋号冲了上来,部队伤亡不断,其状极为惨烈。为此,日军不得不坦言,不要说扩大战果了,能确保阵地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城墙上依然持续著拉锯战,南京城东南角和雨花门附近成为敌我争夺的焦点。而日军114师团150联队第二大队大队长儿森高槌少佐,则是在12日下午5时,被反击的中国守军的子弹击穿大腿和腹部,因伤势过重身亡。根据日军资料记载,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13日凌晨5时,准备进城扫荡的150联队第一大队还遭到了敌军(即我军)大部队的袭击,直到13日早上6时30分左右,反击的敌军退却附近才完全平静下来。从12日上午11时日军攻击雨花门始,至13日清晨6时中国守军停止反击撤退止,敌我双方在雨花门地区反复争夺拉锯长达19个小时,有效的阻止了日军的前进速度,为我守军的撤退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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