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铺天盖地,浇得眼睛睁不开,泪水和雨水交叠又分离,从脸颊滚落。整个世界在雨中混沌,在雨中沉寂。
可是有些灵魂,不愿安宁于昏沉的世界,它想张开湿透的巨翼,扇开密密麻麻的雨箭,突破千万米厚的雨墙,飞升,在乌云的顶端起舞,在黑夜的最深处呼号,它的眼盛满一夜的雨。
断念啊……有些东西,是再也回不来了,雨太大了,就像桶狭间之战,雨迷蒙了眼,乱了心,坏了事。
它完全可以选择惬意,可是如果它也选择惬意,整个世界就会向雨臣服——一如大多数人类的灵魂被千丝万缕的雨紧紧缚住,他们安享室内的宁静与祥和,守着头顶的明灯,溺于眼前的方寸屏幕……
室外,暴雨在高天狂舞,在与大地万物的接触面上跳跃,翻腾,迅速汇集后倾泻而下,透著天赋的滂沱,热烈和激昂。又一个暴雨之夜啊,但在雨夜的顶端,它再也唤不回你。
没有人记起,被全世界遗忘……
你成了那个有朝一日死在哪儿都没有人知道的人,你成了他一个人的回忆。
仕兰的雨天,你的视线穿透雨的心脏,聚焦。他们看到你的优雅,闲适,甚至高高在上,他们羡慕敬佩甚至嫉妒你。你能感受到这些,可是这些无用的感情比起你内心的执念又算得了什么。
天是暗红色的,因为地上太多的血被冲开了,借着暴雨肆意地晕染了天空。没有伞,只觉雨从头顶浇下来很凉快,然后慢慢失去知觉,然后感觉不到一点儿冷,死在这场暴雨里岂不浪漫?车灯前的雨像殉道者,争先恐后撞进光的源头。灯映斜雨,无数透明的闪光的雨丝纷纷洒洒,用纯粹的张扬掩盖尘世的一切喧嚣。
你消失在尼伯龙根,一如那个暴雨之夜在零号高架桥永别的他。那夜的一切,烙进了你的灵魂,那一夜后,你明白了什么叫隐忍,什么叫父爱,什么叫懊悔,什么叫生不如死。
然后生命中剩下的每分每秒都被鉆心的痛苦和自责充塞著。你独来独往,你越来越不爱说话,越来越安静。可是啊,你的爱是被自己生生克制着,死死禁锢著的。你想保护所有人,所以你不想让任何人受牵连,所以你选择沉默,去独自背负命运之痛。
提醒妈妈每晚喝热牛奶,为师弟排除情感困惑……谁说你不能温柔呢?但当你亲手杀死喜欢的她,看着她的躯体在你眼前一点点消逝,你该有多绝望,那种亲手杀死喜欢的人的感觉——不是不想爱,是不能爱。
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也从不给自己留余地,为了不牵连任何人,你孑然行走在光影的边缘,游离在暴走和孤独中。你会在黑暗的角落默默处理掉肋下骇人的伤口,用透明胶带止住汩汩血流。无数次,你像狼一样消失,一声不响,而每次你离开的地方一切如初,毫无破绽。
后来,君焰沁出的水珠久未蒸干,它是为你流泪了吧。或许,你早就想随他去了。于是,当奥丁重临世间,你平静地走向他。世人不会记起被至高无上的神祇从时空中抹杀的你,隐忍如你,哀恸自知。可偏偏,那个时空还有一个人,在苦苦地找你。这个时空,还有一群人,在期盼你的归来。
这里的雨还在下,夜里伴着滚雷。路上的人行色匆匆,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每天都很忙。好多人甚至自恃有一把伞,能把整个世界排挤在外。
撑起的是一方晴空?一丝温暖还是一点安全感?高天的英灵更愿意相信,这些雨是泪水,是时空交流的媒介,是警示,是囚笼。暴雨在嘲笑,竟有这么多人在雨的暴怒里闪躲和畏缩。
看那些在暴雨中狂舞的灵魂啊,他们的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处,随着不公平的雨,落在不公平的大地上。只有暴雨之夜,他们的灵魂才会归来,才会在高天呼啸,颂赞著英灵。
这些英灵抗争命运,享受痛苦却从没放弃过为人间带来幸福与欢乐。权威算什么,它一无所有,无所畏惧,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它从不选择安稳,它从不需要安稳。它从不怕中伤与背叛,因为它早已看清人类的本性。它从不惧怕黑暗,因为它曾是至纯的光明啊!它自我毁灭,成为黑暗,靠着那份不死的执念再去战胜黑暗,哪怕自己鲜血淋漓,尸骨无存。
在这个世界上,牺牲者会被纪念,但更多的是会被遗忘,至于被理解,这不可能。于是它选择自己痛苦,因为真正能分享的只有快乐啊。
滂沱的夜雨嘲笑我,问我有情怀吗?我说,我能有什么情怀,我瑟缩在伞下,常常为自己带了伞没被淋成落汤鸡而暗自庆幸甚至幸灾乐祸。它,那些英灵,它感叹。
同为暴雨之夜。你手握君焰,凝视著高天,任由雨打在脸上,湿透身体,浑然不觉。它对我说,“你要知道,有些灵魂是渴盼著一场暴雨的。”
有些灵魂是渴盼著一场暴雨的,如同有些人日日夜夜渴望着爱情。这场暴雨里,被遗忘的英灵在咆哮,在呼号,在尖叫……这样黑暗的雨夜,哪怕有一个人愿意醒著,一直醒著,那该多好啊。
泪水和雨水融成了你的血。雨落狂流之暗,可有少年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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