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高鐵回傢的,方便瞭很多。不用夜裡熬一宿第二天補一天覺瞭,也不用買兩趟票轉車麻煩一整天都在路上奔波瞭。高鐵站是在農田上建起來的,政府在搞高鐵新區,周邊工地有很多裸露的紅土地。車站體量不大,車次也不多。候車室隻有一傢小超市,沒有快餐店,可能還沒有招商引資吧。
高鐵共5個站臺?
傢裡剛插完秧,滯留在傢的小弟幫瞭很大的忙,曬黑瞭不少。田野裡一片綠油油的,爸爸這幾天一直在盼著下雨,說田裡已經很幹瞭。無奈天氣預報天天說雷陣雨雷陣雨的,就是沒有雨落到地面。今天一大早還去抽水瞭。
去田裡走瞭走,發現有些田的秧苗不是插的也不是拋的,大部分都是單棵單棵苗的。問瞭下老爸才知道,有幾戶人傢是稻谷種子發芽瞭後直接撒在田裡瞭。我們村裡也有一兩戶人傢這麼做的,但是發芽率不太高,還是得重新弄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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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爸爸一起去老村裡走瞭走,鄰居大伯傢的桃子樹已經掛果瞭,要到秋天才熟。他傢的葡萄樹不見瞭,不知道是壽命到瞭自然凋亡還是沒人照顧枯死瞭,從外面看進去,走廊沒有瞭葡萄樹有點空空的。
老房子基本上荒著瞭,堆瞭一些農具和化肥。那些有浮雕或鏤刻的大塊木板都被偷走瞭。我們那兒的老房子都這樣,隻要沒人住瞭,就有人偷走這些老物件。這怕是一門生意瞭,也不知道偷走的東西都去哪兒瞭。村民們日常用不上的東西,丟瞭也就丟瞭,而且老房子產權也比較復雜,丟瞭也沒人去追究,怪可惜的。
老屋門前的菜園因為新農村建設的關系,不讓種菜瞭,菜園用鐵絲網圈瞭起來。還留著老三種下的沙田柚樹,早兩年已經掛果瞭。
菜園旁邊的老井已經廢棄瞭,打瞭個鐵網蓋住瞭,水已經臟瞭。這口井從我有記憶以來,一直到4年前我們搬離老屋,一直是我們傢的飲用水源。有一點點甜,冬暖夏涼。以前這口井是全村大部分人傢的飲用水源,有些人傢來提水可能都要走5分鐘,但是大傢都願意來這裡取水。現在不一樣瞭,大傢都在自傢院子裡打一口井,這樣,屋裡裝上的熱水器、洗衣機什麼的,就有水源瞭。現在住老村的人也少瞭,這口井就這樣被荒蕪瞭。
cb0916a540b0b8db4ca706b00dfa8f4f這口井見證瞭村裡幾十年的變化
路上聽爸爸講,原來我們村有高高的圍墻把村子都圍起來瞭,整個村子就三個出口。62年的時候漲大水,把圍墻沖垮瞭,就再也沒有修建瞭,現在什麼痕跡都看不到瞭。62年的時候,爸爸還是個小孩子,他們小時候的事情聽說的真少啊。想來先民們還是想得比較遠的,不僅有圍墻,村裡的老房子也都是規劃好一排排的,房型也都差不多。這次回去發現,新農村建設把老房子與老房子之間的青石板路全部換成瞭水泥路,真是遺憾。
村邊大樟樹下有一蓬很大很大的灌木,聽說這裡原來有一個小廟,我們小時候路過都怕怕的,都說灌木深處住著妖精還是神仙什麼的。這次回去發現,那叢灌木也被推土機給推得差不多沒瞭,旁邊的農田已經蓋瞭一棟新房子。現在的小孩子誰還知道這裡原來有個廟呢。不過媽說每年元宵舞龍的時候,還是要來這裡拜一拜的。
3月的時候買瞭兩顆桂花苗讓老媽幫忙種下。她種在的菜園邊上。種下的時候這一棵還是光著桿子的,現在已經長瞭蠻多葉子瞭。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開花,也不知道哪棵是丹桂哪棵是金桂。菜園邊上種瞭4棵柚子樹,兩顆已經2、3米高瞭,兩顆還是小苗。有一顆高的沒有掐頂,個子竄得老高,就是沒有開支散葉。另外一棵,枝條比較多一點,小弟就順便給它掐瞭頂,希望明年能長得更壯實點。
加油啊
村裡扶貧,給老單身漢蓋瞭房子,不算大,大概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吧,標準的單身公寓。據說是政府全權代建的,當事人隻要拎包入住就可以瞭。房子蓋的還挺好的,好羨慕。
對面洲上彭傢的那一塊土地,現在還是什麼都沒有種,隻是魚塘有養魚,還養瞭一些雞鴨。那塊地在我們小時候還是一塊大草地,放牛專用的。後來作為扶貧項目,種植養殖一體化,承包瞭好幾輪,好像都沒有起色。現在那邊的幾棵白楊樹倒是長得非常高瞭,原來稀稀疏疏的圍墻,現在灌木和喬木混雜,成瞭一個厚厚的屏障。
這些雞蠻兇的,就這小會兒,好幾起互啄。路過的時候正好是放飯的點,它們都沖我來瞭。
自從修好河堤後,河道本身沒什麼變化瞭。河裡還是養著鴨,上下遊好幾公裡,都是養鴨戶的鴨子。聽說我們村每天都有人定點去找,看有沒有鴨蛋撿,勤快的,不僅有得撿,還有得賣。那人也蠻過分的,撿來的鴨蛋,去集市就在主人傢旁邊賣,還比主人傢賣得貴。主人傢賣7塊錢一斤,他賣1塊5一個,說是自己傢養的。於是主人傢氣不過,兩人當街吵瞭起來。
我好奇怎麼養鴨戶讓人隨便撿鴨蛋呢,不虧嗎?我爸說,一般鴨子都晚上下蛋的,白天下蛋的少,隻有那些剛開始下的和快要退窩(下一陣子要休息瞭)的,生物鐘不準才會白天下蛋的。所以那麼多鴨子,其實沒多少下在河裡的。但是有一天,養鴨戶忘瞭把鴨子趕回鴨舍去,那些鴨子在河裡過夜把蛋都下在瞭河裡,第二天起早的村民,都是提著桶去撿的!真有意思啊。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
這個時間,有枇杷和桑葚吃。我們傢也有一棵枇杷樹,我以前都不知道的,這次在菜園裡見到瞭。長得挺高,果子挺小個。摘回來的兩串,太酸瞭,吃不下去。我媽說等到黃透瞭的時候,還是非常甜的,隻是這次吃不上瞭。小弟摘瞭別人傢兩串,個頭大一點,酸甜比較平衡,還不錯。我媽說我們傢的是本地品種,他們傢的是雜交品種的,味道寡淡瞭點。
桑葚是偶然發現的,就在河邊。記憶裡的桑葚都是高大的樹木,這次遇到的都幾棵都很矮小,結的果子也很小,吃起來是桑葚的味道。有幾個小孩子在附近玩兒,不過他們好像看都沒看見的,倒是我把它當成瞭稀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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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邊的護堤林,春節回去的話見到的都是一片蕭瑟,五一回去,面貌大不一樣。白楊樹長得鬱鬱蔥蔥,地下的草皮也是茂盛。這一片面積也比較大,忽略旁邊的馬路,仿佛置身森林中一般。
以前沒在這個時節回去過,都沒看到什麼花。這次看到很多薔薇類的花,感覺比小時候看到的還多。具體什麼品種不知道,一蓬一蓬的,遠觀不錯,近看醜瞭點。
回傢呆瞭兩天,一天吃兩天的飯,我媽還嫌不夠。每天一根巧樂茲,回來不敢上秤,怕是4月帶飯瘦下來的兩斤早就不夠瞭。
老媽的腿還是不太好,兩個小腳趾還是沒什麼知覺。這幾天一直去鎮上的診所針灸,針灸一回來又一刻不停地幹活瞭。問要不要帶去醫院看一看,直接拒絕瞭,說是“該死的錢”。這句話在我們的方言裡,就是浪費、沒用的意思。問要不要來杭州一趟,檢查一下,也不想。我媽完全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事,對她來說,能幹活,身體就是好的。說不讓出去幹活也不行,這一天天的怎麼過呢?真的是難辦啊。
在傢還拍瞭幾段風光小視頻,回頭嘗試剪輯一下,留作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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