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關鍵詞:東方之門、蘇州中心商場、金雞湖、觀前街、平江路、國金中心、貪腐、相親、谷色天香(蘇州中心店)
東方之門建議遊玩時間:0.5小時(東方之門地鐵站)
推薦指數:★★★☆☆
蘇州中心商場建議遊玩時間:2小時(東方之門地鐵站)
推薦指數:★★★☆☆
金雞湖建議遊玩時間:3小時(音樂噴泉:每周五和周六19:30~19:50和20:30~20:50兩場,其餘日期僅有19:30~19:50一場)(東方之門地鐵站)
推薦指數:★★★★☆
觀前街建議遊玩時間:2小時(察院場地鐵站)
推薦指數:★★★★☆
平江路建議遊玩時間:2小時(相門地鐵站)
推薦指數:★★★★☆
谷色天香(蘇州中心店)推薦指數:★★★☆☆
2023年8月19日 天氣:晴 地點:蘇州中心商場
我和寧參謀在東方之門地鐵站下車,穿過一片民國風情的空蕩店鋪,來到蘇州中心商場。入口左手邊是我要抓娃娃,店鋪內傳統嶄新的娃娃機、不斷更新的卡通玩偶與暖色調裝修風格的碰撞,吸引瞭眾多打卡的漂亮姑娘、遊玩的幸福傢庭以及約會的恩愛情侶。旁邊的POPMART也同樣火爆,不同裝扮的MOLLY,嘟著嘴,瞪大眼睛,傲嬌地等待著主人的到來。其他潮玩IP大多被封藏在漆黑狹小的紙盒裡,不知道自己的模樣,不知道自己的稀有度,更不知道自己的終局。
我要抓娃娃(蘇州中心商場)POPMART MOLLY(蘇州中心商場)漢服雷姆
2023年8月19日 天氣:晴 地點:蘇州中心商場
我倆穿過美食區,仍沒找到寧參謀想喝的西瓜汁,於是漫無目的地乘坐扶梯,不經意間來到瞭蘇州中心商場三層的室外平臺。潔凈的玻璃門外,濕熱的空氣如同致密的保鮮膜,緊緊地裹縛住我們全身,輕而易舉地榨幹我們體內剩餘的水分。遠處筆直高聳的蘇州地標建築——國金中心,恰似《希臘神話》裡天空之神烏拉諾斯被斬斷掉落的陽具,孕育出瞭性欲女神阿佛洛狄忒。國金中心上方蓬松的白雲則像是阿佛洛狄忒出生時激起的浪花,迷幻且動人。蔚藍的天空下,波瀾不驚的金雞湖反射著熾烈的陽光,似苗族姑娘佩戴的銀頭帽,閃耀著迷人的光芒。與此同時,一場華麗且震撼的噴泉表演,即將在今夜拉開序幕。
遊客照(蘇州中心商場)9abdf2ad5e81783bbd91d4c29305149c金雞湖金雞湖噴泉(2023.5.13)金雞湖噴泉(2023.5.13)
2023年8月19日 天氣:晴 地點:蘇州中心商場
我用右手遮在額頭上,昂首看著東方之門箭鏃狀的側影,開口說道:“寧參謀,咱倆弄瞭一大頓,連東方之門的邊兒都沒摸到。”
“這不就是另一個‘大褲衩子’嗎?”寧參謀向南踱步,右手摸著下頜,接著說道,“不,更像一條秋褲。”
“也沒那麼磕磣吧。你忘瞭?咱倆五月中旬夜遊金雞湖的時候,流光溢彩的東方之門還是很漂亮的。”我拉住寧參謀,推開玻璃門,選擇從涼爽的商場內穿過,接著說道,“這讓我想起瞭之前看過的各地離譜的地標建築,其中就包括沈陽的方圓大廈。”
“就沈陽北站附近,外形酷似古錢幣的那個?”寧參謀雙手畫圓,比劃道。
“對,對。2015年大一開學前夕,父親送我搭乘去往上海的火車,途中經過方圓大廈,讓我印象深刻。”
“你知不知道昆山大閘蟹生態館和廊坊天子酒店?”
“肯定知道啊。這倆跟宜賓五糧液大樓,應該都屬於寫實派吧。”我噗嗤笑瞭一聲,繼續說道,“據說耗資1300多萬的大閘蟹生態館,建成後不到兩年,就拆除瞭。”
“這算什麼,最近網上熱火朝天討論的牛郎織女雕塑,竟是2020年剛剛脫貧的魯山縣花費七百多萬建造的。不知道聯合調查組最後的審查結果是什麼?”
“說到2020年的脫貧縣,我想起來瞭黔南佈依族苗族自治州獨山縣。這個也是在2020年剛剛脫貧的縣城,財政年收入不足十億,卻斥資兩億多元建造瞭天下第一司水樓。”
“這個天下第一司水樓不是爛尾瞭嗎?”
“是啊,而且獨山縣不止建瞭這天下第一司水樓,還建有與故宮博物院同級的古風博物院、能夠裝下十個同濟大學的大學城、內藏面積一平方公裡祭壇的盤古莊,總計負債四百億。四百億啊!”我揮舞著右手四指,狠狠地強調道。
“政府真應該效仿朱元璋那一套,把這些貪官污吏都剝皮楦草,以儆效尤。”寧參謀咬牙切齒地回答道。
“可是,朱元璋當政瞭三十一年,殺掉的貪官污吏高達15萬之多,為何晚年還是無奈地發出‘朝治而暮犯,暮治而晨亦如之;屍未移而人為繼踵,治愈重而犯愈多’的感嘆呢?”
“為何?”
“首先,貪是一種利益置換的手段,也是一種衡量價值的方式。假設你是獨山縣縣委書記——潘志立,作為空降官員,想要打破當地既有的裙帶關系,利用匱乏的資源,在五年任期內完成一番漂亮的政績,繼續升官晉爵,從而達到自己的政治抱負,你該怎麼做?”我轉頭看著寧參謀,一字一句地問道。
“既然有瞭明確的目標和任務,那就該同王安石變法般,快速找到志同道合的追隨者,集中力量辦大事。”寧參謀握緊拳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志同道合?那你說說,如何能快速找到志同道合的追隨者?難道你是有獨特的人格魅力嗎?即便是王安石,身邊的追隨者也多是曾佈、呂惠卿等逐利之徒。”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那我肯定利用手中控制的資源,再配上又大又圓的‘餅’,來換取上級領導、下屬官員、逐利商人以及灰色勢力的支持,如何?”
“確實可以,但是身處名利場漩渦正中央的你,能成為那一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的蓮花嗎?能成為‘意主於利民,而行事不能無偏’的海剛峰嗎?”
“有何不可?”
“那你說為什麼王翦出征楚國前,需要向嬴政索要大批豪宅與良田?不過是拿全傢人的性命作為籌碼,以換取六十萬軍隊的指揮權,並打消秦王的疑慮罷瞭。同理,追隨你的下屬官員、逐利商人、灰色勢力,在初次得到利益之後,都想和你成為長期的利益共同體,安穩地獲取接連不斷的資源,你說他們會怎麼做?”
“當然是投其所好,討其歡心嘍。”寧參謀聳瞭聳肩說道。
“這隻是表象,利益共同體形成的核心點在於自身可利用價值的高低以及握有對方把柄的多少。畢竟,誰也不想成為別人手中‘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大怨種?既然置身於黑暗之中,就不允許身邊存在披著光芒萬丈道德外衣的角色,否則頭上會始終高懸達摩克利斯之劍。而且,這名利場裡的狩獵,就如同CS生化模式,誰也不知道下一刻的自己,究竟是獵人,還是獵物,畢竟世間甚至還存在著諸如‘上海小紅樓’般的無底黑洞。”
“這和人生四大鐵,有異曲同工之妙啊。一起同過窗,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
“對的,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我大笑著重復道。
“要你這麼說,貪,搖身一變,卻成為合情合理、天經地義的事情瞭。”
“非也,非也。我強調的是,貪是一種利益置換的手段,是相互信任的方式,更是行使權利的附屬品。”
“權利的附屬品?”
“是的。但凡你想要有一番作為,那麼你前行的每一步,都必定牽扯到各方利益的重新分配。你若無法快速培植自己的勢力,誰能為你在無煙的戰場上拼搏廝殺?除非你相信那套多做多錯、少做少錯、不做不錯的理論。”
“如果法律足夠完善,一切事務皆有例可循,那麼就不會有陰暗、齷齪的紛爭瞭。”
“幼稚!真是幼稚!我就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無論是國內,還是國外,假設有人提出要建設一座新城為百年計,那麼這個議案是否通過,該依什麼法,什麼律呢?”
“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說來說去,你不還是在堅持,貪是合情合理、天經地義、不可避免的嗎?”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別急。我確實認為,貪是無法避免的,但是也有好壞善惡之分的。其實,判斷的界限在於決策的方向是偏重於群體利益,還是個人利益。相比之下,偏重個人利益更容易些,既可以聯結地方裙帶勢力,也可以培植新興親信勢力,踏著大興土木、虛報造假等終南捷徑,扶搖直上,何樂而不為呢?這正是潘志立、張治安等貪官的發展路徑。隻有這樣的潘志立,才能罔顧獨山縣的窮苦現狀,不計後果地、不顧人民地、不講未來地猛烈擴張,隻為搭建自己的登神長階。這,就是貪的壞。”我強行壓制著自己顫抖的聲音,激動地說道
“貪,還有好的嗎?”寧參謀皺著眉頭,驚訝地問道。
“我隻能說,偏重群體利益、且不單純為瞭貪而貪的貪,就是不壞的。實施‘一條鞭法’的張居正,確實有功於社稷,有利於萬民,但是他的奢侈生活是那點固定俸祿能夠維持的嗎?”我停頓瞭一下,擺擺手,接著說道,“寧參謀,咱們不討論那麼假大空的事例。就以時下熱議的醫療貪腐和官員貪腐來說,難道這些人一出生就是利益熏天的饕餮嗎?”
“咱們不討論人性本初的善惡,但這些人終歸是立場不堅定、道德不高尚的。”
“是,是,那我問你幾個問題,或許你的心裡自會有答案。當你需要背負三十年的貸款,還得借助傢中積蓄,才能換取一套老舊、偏僻的房子,辛苦操勞、身負重壓的你,該怎麼辦?當你周圍的人都選擇投機取巧,可以更快地升職,更早地還貸,更易地辦事,並把孩子送往更好的學校,恪守底線、默默無聞的你,該怎麼辦?當你的親人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你的孩子窩在傢裡嗷嗷待哺,你的妻子縮在床上默默哭泣,無人可求、囊中羞澀的你,該怎麼辦?當你......”
“我不敢茍同。這不過是你面對社會階級固化、貧富差距過大、經濟形勢下行現狀的不滿與牢騷罷瞭。我認為,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方是人間正道。”寧參謀擺擺手,打斷瞭我的質問。
“我的意思是,要借助一切可乘之勢,包括人脈關系、手段方法、思維方式,才有可能扶搖直上九萬裡。”我推開沉重的玻璃門,走到蘇州中心商場東側觀景平臺上,抬頭看著聳立的東方之門,急切地反駁道。
“打咩,打咩。”寧參謀搖搖頭,舉起相機,記錄著眼前的美景。
東方之門(2023.5.13)2e7b7f7ce5e2e863fe6ca29375068afc方圓大廈(沈陽)大閘蟹生態館(昆山)天子酒店(廊坊)五糧液大樓(宜賓)天下第一司水樓(黔南佈依族苗族自治州獨山縣)(2016年9月開工)63b96e530f6e460295b41ec22b5e290d牛郎織女雕塑(平頂山魯山縣)(2023年6月開工)親眼看看獨山縣怎麼燒掉400億http://www.icpchaxun.com/video/1683969021945495552
2023年8月19日 天氣:晴 地點:蘇州中心商場
我倆穿過商場,看著中庭下方的旋轉木馬,遊逛到西側的觀景平臺。筆直的蘇州大道西如同一支遒勁的穿雲箭,奮力地刺穿遠方的天幕,想要掙脫地心引力的束縛,去往星星的國度。道路兩側、排列整齊的摩天大樓,從模模糊糊的遠端如銀甲武士般聳立,終生護衛著這片繁榮富庶的土地。
“寧參謀,你看眼前的景色,是否有好萊塢大片的既視感?說不定下一刻就會出現攀爬樓宇的浩克或從天而降的擎天柱。”我伸出右手,指著遠方,笑著說道。
“Pathetic!你的語言真是貧瘠。太可悲瞭。”寧參謀豎起相機,微調著焦距,無厘頭地嘲諷道。
“嗯?我可悲?我貧瘠?”我挑起眉頭,不可置信地反問道,“那你說說,該怎麼形容?”
“你別管,就是可悲。”寧參謀手扶圍欄,指著下方平臺用竹桿搭建的古風區域問道,“孫司令,那是幹什麼的?”
“心動計劃2,怕不是相親角?”我用手機對焦下方兩位身穿薄紗漢服、頭戴繁花發簪的姑娘,回答道。
“咱倆上個月去常熟燕趙園,不也有一個相親角嗎?我記得大多的初篩條件都是關於相親對象的體形、性格、學歷以及原生傢庭。”寧參謀揮揮手,接著說道,“走,咱倆下去看看蘇州市區的適婚男女對相親對象都有啥要求。”
“怎麼?你要從現在開始練習相親技巧,努力成為相親達人嗎?”我快步跟上寧參謀,嘿嘿地笑道。
“你別擱這兒嘎嘎樂瞭,像你將來不用相親一樣。”寧參謀不屑地看著我,揶揄道。
“我根本不配相親。沒車沒房,連相親的門檻都跨不過去,你說是吧!”我嬉笑著扯皮道。
“行,行,行,真是可悲啊。”寧參謀搖搖頭,撥開寫有‘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的紗佈,看著簡潔的個人介紹,笑著說道,“孫司令,你看這個人的介紹,既愛跑步,又愛美食,還愛二次元,妥妥有點精神分裂。”
“這怕不是另一個夏班長。”我輕撫印著‘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的紗佈,靈機一動地回答道。
“確實。不過,這相親角展示的人數也太少瞭,而且年齡都偏大,沒啥可看的。”寧參謀揉瞭揉肚子,接著說道,“走瞭,走瞭,找地兒吃飯,餓瞭。”
“怎麼事?中午四十塊的奧灶面,頂不瞭三個小時。”我輕輕錘瞭錘寧參謀的肩膀,嘲諷道。
“頂不瞭一點。趕緊找一傢蘇幫菜,我預訂一道松鼠桂魚。”寧參謀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我必須嘗嘗昨晚在觀前街看見的冰豆花。”我拖著疲乏的身體,開心地回答道。
遊客照(蘇州中心商場)金雞湖蘇州中心商場蘇州大道西雲彩蘇州中心商場東方之門心動計劃2(蘇州中心商場)心動計劃2(蘇州中心商場)
2023年8月19日 天氣:晴 地點:東方之門地鐵站
酒足飯飽過後,我倆選擇搭乘地鐵,前往今日最後一站——平江路歷史街區。時間剛撥轉到晚上八點,可是東方之門地鐵站卻擁滿瞭遊客。地鐵站工作人員大喊著沒有背包的乘客走右側通道進站,背包的乘客走左側安檢通道進站,都不需要檢票。我倆在站內會合,排隊乘坐扶梯下行,不曾想下方的站臺層更加擁擠。雙柱三跨的車站內,成百上千顆頭顱如同赤潮般填滿瞭站臺層,迅速吞噬著扶梯口前的空間。一個兩三歲的男孩,赤裸著身體,瞇著眼睛,不明所以地跟著父親站在扶梯口的隊列中,不知這潛藏的踩踏危險。我皺著眉頭,擠開談笑風生的人,帶著寧參謀在站臺盡頭,急切地等待著下班地鐵的到來。
所幸的是,不到一分鐘,一班空蕩的地鐵到達。我深吸一口氣,降低重心,架起雙臂,以旁邊健壯的大哥為倚靠,扛住兩側以及身後向前擁擠的人群,順順當當地踏上列車。
坐在我面前的兩位姑娘,一邊互相欣賞著對方的美甲,一邊興奮地討論著如何幸運地搶到瞭座位。她倆旁邊,剛剛那個赤裸的小男孩,蓋著濕漉的衣服,昏沉地蜷縮在冰涼的座位上。站在我身旁的大媽們,圍在一起,互相欣賞著剛剛拍攝的照片。
“好像沒人在意剛剛潛在的危險。”我低聲在寧參謀耳邊說道。
“是啊。剛剛我在扶梯口都要嚇死瞭。”寧參謀咬著嘴唇回答道。
“站內空間是有限的,工作人員就不應該隨意放行。你看上海五一的豫園站都是站外排隊。”我不解地嘆息道。
“孫司令,咱倆這波算是劫後餘生吧!這讓我回味起剛剛吃的貢椒跳跳魚,變得更加可口瞭。”寧參謀舔瞭舔嘴唇,回答道。
“不,不,不,最好的莫過於冰豆花瞭。香甜軟糯。”我搖搖頭,接著說道,“還得是我的火眼金睛,昨晚在觀前街一眼就相中瞭。”
“滾吧你。”寧參謀咒罵一句,低頭刷著B站視頻。
谷色天香(蘇州中心店)蘇州大道西(夜)東方之門金雞湖(夜)
大好河山蘇州篇10——平江路歷史街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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