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徐煙月,在我身上發生瞭很可悲的事情。我被迫穿越時空,被迫愛上別人。但是我卻全然不記得所有事情,我愛的人為我而死,而我卻愛上瞭一個陌生人。我仿佛被下瞭蠱一般,一直愛著攝政王陸元睿。而這一切都有一個幕後推手,讓我和我的愛人分離···
一切的一切都得從20 年前說起。
大夏三年,陸氏當政。三年前寧朝被滅,隻剩下寧朝將軍府黎城帶頭拼死抵抗。陸氏陸成手段殘忍狠辣,謀權篡位 ,寧朝皇宮被屠,所有皇室貴胄無一不被殘忍殺害,寧朝皇後正在生產,成功誕下小公主後,敵軍突然闖入,全然沒有一點人性,把寧朝皇後凌辱致死。寧朝嫡子寧清,處以五馬分屍之極刑,後屍體丟於亂葬崗。寧朝皇帝削成人質,放於天牢。
小公主在旁邊孤零零的躺著,有人提議讓徐田有把她扔瞭喂狼,徐田有把她藏在瞭山腳,徐田有不忍。徐田有打算自己撫養她,孩子無錯。
陸成為瞭獲得民心,篡改史實。寧朝皇後安氏謚號德淑,嫡子寧清追封為寧清王,寧帝追封為承恩帝。
德淑皇後安氏,年二十,喪子。後以大夏三年悲痛成疾,容色俊美,端莊淑德。年二三,薨。
承恩王寧氏,年二八,喪妻。承沐天恩,自述德不配位,於太聖50年禪位於陸氏陸成。年三三,薨。
民間百姓紛紛議論,稱贊新皇的胸襟,但也有人有不同的聲音。
這邊···
“老爺,老爺。夫人生瞭,是一個小小姐。”
這邊一片其樂融融。
我也從一個小奶娃長成瞭一個婷婷碧玉的女娘。
父母給我取名林枝,希望我不受世俗拘束,活得隨性灑脫。
在這裡我要介紹的是我的郎君凌逸辰(古代稱未婚夫為郎君,最早出現於《周禮》)。
我與他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既是知己,又是伴侶。婚姻講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求舉案齊眉,隻求相敬如冰。
他父親是文官從一品太子少師,而我父親是從一品驃騎大將軍。
我自幼時便明白,父親官職越高,掌握兵權越高,聖上越忌憚。一般我們武將世傢,聖上為瞭制衡我們,便會讓我們入東宮或皇宮。
但幸好,我認識瞭凌逸辰。
我在元啟三十九年中秋燈會認識瞭凌逸辰,他一身雲緞錦衣,白衣勝雪,五官俊美,容顏如畫,眉清目秀,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唇瓣含笑,少年高馬尾,發色如墨。一把玉柄白玉扇,折扇擺動間,難掩貴氣風流。
我對他其實更多的是欣賞,他的武功比父親和師傅還好上許多。他和我都比較擅長使用長劍,我很欣賞他的劍術···
我站在橋上看燈會,突然聽到有人叫我,我急忙回頭。
“二小姐,人多擁擠。今年你們女娘最喜歡的螃蟹燈你現在去怕是沒有瞭···”
我聽到凌逸辰說螃蟹燈沒有的時候,有一些難過。今年玉匠坊新出的款式比去年還好看,又沒搶到···
他忽然拿出一個東西我沒看清是什麼,然而他人便不見瞭。我的丫鬟告訴我他好像走瞭···
我正有點沮喪,準備回傢去瞭沒想到凌逸辰出現在我身後。
“二小姐,···”
我轉過去向他行瞭一個禮,他連忙讓我不要多禮。
“凌公子。”
他拿起螃蟹燈直接塞到我手裡,“剛好路過玉匠坊,見好多女娘在購買,便想買來贈予二小姐。
我看他一幅緊張的樣子,不忍心拆穿他。
“謝謝凌公子,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說完凌逸辰就跑瞭。
我知道他惦念我就好瞭,玉匠坊普通款排隊都要排好久才能買到,更別說特制款瞭。
後來我與他日漸生情,定情是在父親讓他教我劍術的那月。
那日,桃花開的正好。
輕寒漠漠,重重疊疊似絹佈一般灑在地上。飄逸的桃花碧淺深紅,淡淡生煙,恍若到瞭仙境。
他教授完我之後,我便與他比試。我的武功突飛猛進,還得是他教的好。
那日,他一身白衣勝雪,手執長劍,立與桃樹下。
他讓我三招,太過輕敵,這是兵傢大忌。
毫無意外,我勝出。
後在桃林品茶時,我們其實都互相欣賞對方,我其實已經動心瞭···
我坐在他對面品著今年的紅茶與去年有和不用時,他忽然出聲。
“林枝,我心悅你,雖然這樣太過冒昧···如果你有喜歡的人···
我也鼓起勇氣。
“凌逸辰,我亦是。我心悅之人便是你···”
凌逸辰似乎想到瞭什麼,一臉凝重。
“枝枝,我們馬上結婚可以嗎?聖上那邊已經坐不住瞭。他們有意···”
其實我都知道。
“噓···我都知曉。那你回去挑日子,盡量越快越好吧。”
“嗯。那我先回去與母親商量。”
我和他依依不舍告別完之後我便回房間瞭。
其實我都知曉,父親已經護不住我瞭。我們兩傢雖然互相交換過庚帖,但是沒有明確指婚。如果聖上想要把我指給誰,很簡單的事情。
如果我想要全傢平安,隻能嫁給一個對聖上毫無威脅之人。
父親已經決定交出兵權,告老還鄉。
我們都明白,皇傢多猜忌。需要你時,你便得是最鋒利最快的刀,一旦你這把刀太快,會毫不猶豫的被丟棄。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凌逸辰動作很快,時間定在瞭孟秋日曜日,就在下周。
這一天很快到來,聘禮凌逸辰在和他母親商量好就送過來瞭。雖然時間有些許倉促,但是三書六聘一樣也沒少。
(三書:聘書,禮書和迎書。六聘:媒婆說媒到確定婚期以及成親的六個儀式)
婚服是我和凌逸辰一起挑選的,這一天其實我等瞭很久瞭。
其實差一點我們就幸福瞭···
今天我和父親母親都很傷心,弟弟也出來送我。弟弟背我上轎,我感覺離別之情油然而生,仿佛這是最後一次見面···
我聽到轎外媒婆喊:“引贊”。
新郎立於轎前,通贊啟轎。
轎子晃晃悠悠晃瞭一路。我和凌逸辰傢其實離的不遠,但是我感覺今天的路格外漫長。
我聽到路邊的路人都在贊美我們,是天賜良緣,能嫁給心悅之人,,已經是極好的瞭。
過瞭一會兒,我明顯感覺到到瞭凌府。
“通贊···”
新郎伸手請我下轎。
之後便到瞭引贊。
需要我與凌逸辰一起進香,求神明保佑,告訴祖先喜訊。
然後便到瞭拜堂儀式,楊將軍是我們此次的證婚人。
“一拜天地,敬蒼天,佳偶天成。”
“二拜高堂,敬父母,養育之恩。”
“夫妻對拜,敬對方,白頭偕老。”
“禮成···”
之後我在喜娘的引導下進入瞭我們的新房。
沒一會兒,我感覺頭有點暈,就昏睡瞭過去。
殊不知,一睡便是天各一方。
此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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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將軍,不好瞭。小姐又去找攝政王瞭···”
徐有田邊崩潰邊搖頭,“造孽啊,都是我造的孽。”
我叫徐煙月,我喜歡的人叫陸元睿,他是攝政王。
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喜歡他什麼,我隻記得,在我腦海中一直有一個人。他白衣袂袂,一身雲緞錦衣,白衣勝雪,一把玉柄白玉扇,折扇擺動間,難掩貴氣風流。
一直有什麼東西在告訴我這就是陸元睿,可是我認為不是,但是我經常做一些我自己都無法理解的事情,似乎有人在強行控制著我,每次做這些事情時,我都無法控制我的身體。
一般來說滅門之仇滅國之恨不共戴天,但我還愛他愛的死去活來。
我是將門之女,我擅長長劍,有一個青梅竹馬,他從小愛慕我,他便是林亦。
我們從小一起習武,林亦傢世代文官出身,但他不一樣,他從小就喜歡纏著我爹。
我爹說他天賦異稟,是練武的奇才。但是林亦隻求能防身,不求其他。林亦從小就是我的跟屁蟲,我與他是指腹為婚,可是我不喜歡他。。
我在及芨禮後向皇上求瞭恩典,給我和陸元睿指婚。
因為這件事父親與我斷絕關系,他問我,”我的父母是誰殺的我知道嗎?“
我回答知道,“由陸元睿出的手,可我知道,他也是迫不得已。”
父親痛心疾首,可我覺得沒必要。陸元睿給瞭我愛,這是所有東西都不可比擬的。他們沒有經歷過,憑什麼對我的未來指指點點。
“我從來沒有當過公主,憑什麼要背負,死瞭就死瞭,與我何幹?”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自己都震驚瞭。
父親與我斷絕關系,我如願以償嫁給瞭陸元睿。
時間很倉促,陸元睿沒有給我三書六聘。
隻給瞭我聘書,感覺他是迫不得已一般,但我知道,即使他不愛我,成婚之後來日方長。
今天我很傷心,父親沒有來送我。但是我看到瞭,父親在人群中,淚眼朦朧。按照習俗,需要胞弟背我上轎。
我沒有弟弟背我上轎,是林亦背的我,我很感激。
今日我感覺離別之情油然而生,仿佛這是最後一次見面···
我聽到轎外媒婆喊:“引贊”。
按照規矩來說應該是新郎立於轎前,通贊啟轎。
但是陸元睿全程都沒有出現···
陸元睿的侍衛直接省去瞭這些步驟,百姓議論紛紛。
我掀開簾子。看到陸元睿的侍衛李護一臉擔心我的樣子。
“徐小姐···”
我擺手表示沒事,然後便起轎瞭。
轎子晃晃悠悠晃瞭一路。我和陸元睿傢其實離的不遠,但是我感覺今天的路格外漫長。而且今天我感覺很難受,仿佛今天的場景在哪裡見過一般。
我聽到路邊的路人都在議論我們,大多都是可憐我,也有很多是在看笑話的
過瞭一會兒,轎子停下瞭。
沒有 新郎伸手請我下轎,我隻好自己下轎,李護與我主仆有別,隻得離我遠遠的。
之後便到瞭敬香。
需要我與陸元睿一起進香,求神明保佑,告訴祖先喜訊。
陸元睿從始至終都沒出現,隻好我一個人敬香。
然後便到瞭拜堂儀式,我父親是我們此次的證婚人。
我不知道陸元睿是什麼意思。
陸元睿忽然出現 ,他扶著我跨火盆,我卻扇時發現他戴瞭面具,我發現瞭他不是陸元睿。是林亦。
是誰又有什麼關系呢?
“一拜天地,敬蒼天,佳偶天成。”
“二拜高堂,敬父母,養育之恩。”
“夫妻對拜,敬對方,白頭偕老。”
“禮成···”
之後我在喜娘的引導下進入瞭我們的新房。
我隻覺得可笑,從始至終。陸元睿都沒出現,一個月之後 。
大夏二十三年,攝政王陸元睿突襲隔壁國傢,天朝,雲國百姓皆無一人生還。美名其曰統一血統,隻剩下一個盛梁,可能也是強弩之末吧!
大夏二十四年,攝政王班師回朝。
路邊百姓議論紛紛,對他屠城這件事情褒貶不一。
有的人說冷血無情,有的人說拔草要除根···
路人甲:“快看,攝政王回來瞭。”
路人乙:“我其實覺得攝政王太冷血瞭,滅國就算瞭,老百姓婦孺幼童都不放過···”
某男子:“其實坊間早有傳聞,寧國全宮被屠,其實大多是攝政王的手筆。”
某少年:“大傢快看,後面馬車上有一名女子。”
某婦人:“他還帶瞭一個女子···,那,徐傢大小姐怎麼辦。不過一月之餘,”
路人丙急忙:“噓···”
陸元睿向聖上復命之後,便趕往王府。
我站在府外等他,等瞭很久很久。
百姓都在議論紛紛,我和他能走在一起,經歷瞭萬千折磨與苦難。朝中上下議論紛紛,認為我這樣做不值得,但是我認為值得···
大傢都說,我為瞭陸元睿,放棄瞭所有,可陸元睿什麼都沒放棄···
我不需要他放棄,我走向他就好瞭。
想完這些,我看到陸元睿回來瞭。他騎著駿馬,一如當年中秋佳節我在百渠橋上見到他一般,白衣勝雪,少年高馬尾。但是我如今越看越是陌生,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卻等到他從馬車上牽下一名女子,他們徑直走過,仿佛我不存在一般。
我跑上前去質問他,他直接提起長劍架在我的脖頸旁要殺瞭我。
那女子害怕的依偎在他懷裡,其實該害怕的是我才對···
我直直的盯著陸元睿,看著他的眼睛。感覺很陌生,我仿佛從來沒見過這個人一般。
陸元睿冷笑著對我說:“你可以滾瞭,雲雲才是我心悅之人,你不過是個替代品罷瞭。殺瞭你全傢竟然還能愛上我,真是可笑,你知道你父親還活著嗎?他被我削成人彘還在天牢裡聽著你愛上我的故事呢?你知道為什麼我要把他削成人彘嗎?之前我是一個侍衛的時候,我和同伴開玩笑想要做長公主的駙馬,他便讓人打我90大板,把我扔出瞭皇宮。”
「警告,警告···女主已覺醒,世界可能崩塌····」
我此時仿佛解脫瞭禁錮,我搶過旁邊侍衛的劍,想要取瞭陸元睿的狗命。
奈何我敵不過陸元睿,劍已被他挑在地上,我已經做好瞭赴死的準備,我閉上眼睛,長劍並沒有穿入我的身體,但我聽到劍入身體的聲音瞭···
是林亦···
陸元睿有一絲驚訝,但還是想殺瞭我。
我在他分神時劍起長劍,一劍斃命,抹瞭他的脖子,陸元睿人頭落地。
她口中的雲雲,嚇得四處逃竄。
不過如此……
我趁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飛快背起林亦跑上陸府門口的馬車。
我提著長劍威脅車夫讓他帶我們去郊外,現在出城太冒險瞭,估計等我們到他們已經封鎖城門瞭,到時候就真的是自投羅網瞭。
陸元睿的馬車上一定會有急救藥,這是他的習慣。
馬車速度太快,我忽然聽到林亦虛弱的說“枝枝,你沒事真是太好瞭···我終於找到你瞭。”
我忽然頭痛欲裂。
我想起來瞭,我想起來瞭。
我不叫徐煙月,我叫林枝。
我撕心裂肺的哭著
“凌逸辰,你別說話。我先給你上藥···”
我的眼淚止都止不住。
凌逸辰虛弱的抬起手來想要擦我的眼淚,但是沒有力氣。
凌逸辰嘴皮微動,好像要說什麼。
我把頭低下去才聽清。
“枝枝,別白費力氣瞭。劍上有毒···能看到你最後一面我己經很開心瞭。你不要難過,每一年桃花開,就是我回來看你瞭。”
凌逸辰想要來最後記住我的臉龐,手卻忽然掉落···
“凌逸辰,凌逸辰····”
車夫故意把我和凌逸辰帶到懸崖邊,想要把我倆都摔死。
沒想到下面是一片溪水,我命大活瞭下來。
我在下面遇到瞭一位與世隔絕的老人,他幫我料理好瞭凌逸辰的後事,我很感激。
他讓我幫他打掃他的木屋,他要外出遊歷瞭。一去就是60年···
60年間,我種瞭許多桃樹。
每一年春天,十裡桃林,漫山遍野灼灼芳華。重重疊疊的桃花飄在地上,我的齊胸拖尾裙沾染上瞭桃花花瓣和香氣。
又讓我想起60年前我與凌逸辰比劍的時候瞭。
我感慨,“60年過得可真快,可是我一點也沒有老”。
我每天穿梭於我的桃林間,感覺像是不存在這個世間一般。
每一年花開都是凌逸辰來看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