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侗與紅樓夢關系密切

前面我們分析瞭紅樓夢真本的增刪者嚴繩孫,後來把嚴繩孫和尤侗的詩詞及戲曲比較研究,尤侗就進入瞭視野。強調一哈,研究紅樓夢,關鍵不要急著考證和索隱。一定要先從文本和詩詞曲賦開始。尤侗出生於公元1618年(萬歷四十六年),蘇州府長洲縣斜塘人士,字展成,又字同人,號悔庵,又號三中子、艮齋、西堂、西堂老人、鶴棲老人、梅花道人,卒於1704年(康熙四十三年),享年86歲。

尤侗先生著述豐富,涵蓋廣泛,在詩、文、詞、曲等諸多領域均有所成就。一生歷經萬歷、泰昌、天啟、崇禎、順治以及康熙六個時期,主要活動在順治、康熙兩朝,是由明入清文人的典型代表;他一生交遊廣泛。僅據其《西堂全集》而言,提到的有名有姓者不下六十人,僅在《百末詞》中提到的名傢就有吳偉業、宋琬、吳綺、梁清標、毛奇齡、陳維崧、彭孫遹、王士禎、王士祿、鄒祗謨、李漁等26人。尤侗交遊的重中之重是與文壇名士的交遊,可分為曲詞之交和詩文之交,而尤以曲詞之交為著。關於文學發展,他在主張文學通變的同時又強調文學聯系;針對文學創作本體,他從主旨表達的角度提出瞭主情說,從作品風格的角度提出瞭貴靜說與自然說。尤侗從文學史論、創作論、作傢論的三維視角建立瞭其論題豐富、邏輯嚴密的文學理論體系。他的詞作情思豐厚,形式上亦流露出濃烈的才情化取向,體例選擇上工於長調,詞情穩稱;描寫技巧上描景摹物,窮形盡態,抒情方式上托物即景,情真意切;文辭風格上舞文弄才,遊戲詼諧等等。同時,他對戲曲的研究也頗為深厚,他著有一部傳奇,五部雜劇,合稱《西堂樂府》。其《吊琵琶》一劇乃不可多得的戲曲佳品,尤侗用飽含深情的筆墨創作出來的蔡文姬形象,非常有意義,文姬不僅是昭君的知音,更是尤侗用來自喻的象征,文姬鮮明的形象特征在戲曲史上也具有較大地影響力;尤侗在此劇中首次將王昭君與蔡文姬合寫,不僅寄托瞭劇作傢個人的情感,更對後世的戲曲創作產生瞭深遠影響。

尤侗與紅樓夢的關系密切,紅樓夢脂批多次出現“西堂”字眼,比如批註原文:

大海飲酒,西堂產九合靈芝之日也。批書至此,寧不悲乎!壬午重陽日。

後字何不直用西字?恐先生墮淚,故不敢用西字。

看完批註再看他的詩詞,尤侗尤侗年譜圖譜裡有“金釵十二我何有,人生難得糟糠妻。嗚呼,人生難得糟糠妻”。在《北平聽訟圖》裡有序: 予司李永平五年,繩旗下之不法者,復以擅責投充人邢可仕降級調用。詩雲,

帝京東走右北平,山海關接三屯營,有令圈田入王府,千裡不見農夫耕。 莊頭為主民客作,旣受役使加鞭撲,有司聽訟莫誰可,直闖公堂但聲諾。 我來司理太戇生,奪人產業有常刑,搏擊豪強雖未敢,要使滿漢歸平亭。 漢人則喜滿人怒,何物書生不知務,擅責投充罪若何,吏議姑教罷官去。 君以此始以此終,阿蠻強項自難容,回車寄謝將軍李,射虎南山豈可封。

本首詩是詩人一生志向的集中反映。

吾傢西堂亦有硯,斷磚半瓦嗤酸寒。

既無高文堪視草,何須紅絲發紫煙。

但苦隃糜無人屑,每嘆含豪筆頭幹。

道人忽貽一卷石,雲是新樣玉堂雋。

這首詩裡,“西堂”是尤侗的號。

念奴嬌 其二 贈吳梅村先輩用東坡赤壁韻

江山如夢,嘆眼前、誰是舊京人物。

走馬蘭臺行樂處,尚記紗籠題壁。

椽燭衣香,少年情事,頭白今成雪。

杜陵野老,風流獨數詩傑。

更聽法曲淒涼,四弦彈斷,清淚如鉛發。

莫問開元天寶事,一半曉星明滅。

我亦飄零,十年湖海,看雨絲風發。

何時把酒,浩歌同送明月。

保留標題,這首詞反映瞭他和吳梅村的親密關系。

重華昔向蒼梧死。

羽亦重瞳子。

至今舞草號虞兮。

可似黃陵斑竹泣湘妃。

君王莫恨江東小。暖日花光好。

開時常對杜鵑紅。

一樣暗傷亡國月明中。

本首詞裡有湘妃。

彤管不隨春夢度。

留與人間,啼哭相思句。

一本青編紅淚註。離魂縮入香奩住。

仿佛真真紙上語。為雨為雲,飄渺無憑據。

行到吳江楓落處。

自攜一葉歸傢去。

“青編紅淚”的紅與紅樓夢一書有關。

二十四橋佳麗地,硯齋十二平分。

江郎夢筆助奇文。

情深聊爾爾,才妙漫雲雲。

二十五弦彈夜月,花間錦瑟橫陳。

春風鬢影看文君。

一窗三婦艷,誰雨復誰雲。

這裡出現瞭“硯齋”二字,也許與“脂硯齋”有所聯系。

曉星稀。曉風低。

曉月如霜冷射衣。

曉雞啼。曉雞啼。

啼上征鞍,朦朧古道西。

水聲嗚咽行人淚。

雁聲嘹嚦歸人字。

影淒其。影淒其。

斑馬頻嘶,前村望酒旗。

這裡和杏花村的意象偶合。

摸魚兒 其一 春怨

問東君、賺春何意,春來還見春去。

滿園花事剛三五,都付斷腸風雨。

花尚爾。又況是紅顏、薄命愁眉嫵。

美人日暮。便紅豆歌成,翠盤舞罷,難買君王顧。

看千古,總是風流易誤。

秭歸空築青墓。梅妃休怨樓東賦,吊取馬嵬黃土。

君莫訴。君不見英雄、失路還悲古。

楚歌楚舞。試去聽琵琶,青衫紅袖,雙淚幾行數。

這裡出現瞭紅豆字樣。

好個夷吾,渡江後、久窺神器。誰更念、神州未復,江河頓異。堪笑一生蘇武節,曾無半點新亭淚。問亂臣、賊子出臣傢,誰之罪。王與馬,久分據。敦與導,還同計。算敗終為相,成當為帝。漫惜伯仁由我死,太真拔舌斯何意。嘆誰將、趙盾弒君看,書其事。

趙盾的典故和事跡更加增加瞭尤侗與紅樓夢的聯系。 尤侗從小聰慧,常讀《老莊》、《離騷》、《戰國策》、《史記》等書,被時人稱之為“神童”,但是屢次參加科舉考試落第。1652年尤侗以拔貢被授為永平府推官,1656年辭官南歸蘇州。這件事情對尤侗的影響也很大。在隱居蘇州期間,尤侗創作瞭傳奇《鈞天樂》以及雜劇《讀離騷》、《吊琵琶》、《桃花源》、《黑白衛》、《清平調》等戲曲。1679年尤侗被授為翰林院檢討,參與編修《明史》。1683年尤侗辭官南歸蘇州隱居,1704年尤侗逝世。尤侗有園名叫“亦園”,內修建有“亦園十景”,分別為南園春曉、草閣涼風、葑溪秋月、寒村積雪、綺陌黃花、水亭菡萏、平疇禾黍、西山夕照、層城煙火、滄浪古道。一生作品有《鶴棲堂集》、《西堂全集》、《西堂餘集》100多卷。

註:本文參考部分專業文章和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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