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究竟是如何被創造的？

智者說

歷史究竟是如何被創造的？是誰在創造歷史呢？創造歷史的力量究竟是什麼呢？說到這些問題，可能得到的回答是：歷史是由人民創造的。人民群眾是歷史的主人。歷史畢竟是由人民來寫的。在影響幾代中國人的毛澤東思想中，有所謂“人民，隻有人民才是創造歷史的真正動力。”“群眾中蘊含著極大的創造性”等等論斷。我們還曾經歷過，是英雄創造歷史還是奴隸創造歷史的爭論。有人說英雄創造歷史，有人說奴隸創造歷史，還有人說英雄和奴隸共同創造歷史。對於這些重大的問題的回答，如果陷於這些有限的結論，我們實在是對於歷史本身缺乏深刻的反思。

創造歷史的力量源於人的欲望。人類的歷史固然是由人來創造的。然而，人本身是一種有欲望的動物。由於欲望的沖動才有瞭行動。就整個人類社會的發展目標而言，本質是讓人們的合理欲望得到充分的滿足。就欲望而言，有個人的欲望，還有屬於群體的共同欲望。而社會上一切問題都是圍繞著人的欲望展開的。社會的歷史是具有不同欲望的人相互博弈的結果。欲望本身構成創在歷史的一切動力之源。正因為清醒地認識到瞭這一點，才有所謂“讓群眾看得見實實在在的利益”之說。我們一直以為，歷史的發展是向善的，是理性選擇的結果。其實，問題並不如此簡單。封建皇權專制為什麼會延續中國幾千年？為什麼會不斷地重復那種“你上臺，我下臺”鬧劇？深陷在那種特定的歷史漩渦之中，隻會延續那種惡的循環。本來是大傢的東西，被一群強盜獨霸瞭去。按照簡單的道理，多數人應該奮力制止，並且有能力制止。然而，隻要那些強勢的人們僅僅拿出一隻小錢袋，把錢幣撒下去，那麼，眾多的人們隻會埋下頭去與同類去瘋搶。或者眼巴巴地望著上面，盯著人傢那雙手的動作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一個心眼想的是，人傢是否還會撒下那少得可憐的錢幣來。根本不會想到應該在思想上統一起來，在組織上團結起來，在行動上一起把強盜趕跑，搶回本屬於大傢的東西。

歷史是各種力量博弈的結果。誰的力量最強，誰就把握著創造歷史的主動權。我們說人民群眾是創造歷史；說人民群眾是歷史的主人。首先是因為，各種社會力量是在人民中產生的，即便是叱吒風雲的英雄人物，也來自人民群眾。其次，所謂“群眾中蘊含著極大的創造力”。這種蘊含本身，首先意味著潛在，同時意味著沉睡，是需要喚醒的。否則，這種創造力是難以體現出來的。這種蘊含本身，同時還意味著分散、散在，是需要凝聚的。否則，一盤散沙，一事無成。毛澤東說：真正的銅墻鐵壁是什麼，是群眾。事實上，如果人民群眾是沉睡與分散著的，是難以構成什麼“銅墻鐵壁”的。歷史是由一個個具體的事件構成的。而每一個事件都是不同的力量相互博弈的結果。如果人民群眾沒有凝聚為強大的力量，那麼，無論民意如何，隻要你有坦克和機槍，你便可以改寫歷史。

通過以上的分析，我們再一次回到前面那些有關人民群眾創造歷史的論斷上來。我們不能說絕對的對與錯，也不能說這種論斷是淺薄還是深刻。我們隻能說，答案絕不是如此簡單。在美妙的真理之圓上，這種結論僅僅是一個小小的點。而我所做出的分析，除瞭盡可能豐富出更多的點，還在於讓讀者清醒地明白，確有更多的點需要我們去認識和把握。二〇二〇年六月十八日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