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烏鴉被世人所喜愛著,純潔的它常常盤旋在教堂上。
黑鴿總是站在樹梢上,那雙混黑的眼睛一直追隨著白烏鴉的身影。
不遠處的墓地上,是黑鴿的傢,人們總是這樣曲解著,其實,它的傢就在白烏鴉安身地方的不遠處,那是一棵光溜溜的樹,黢黑的枝丫總是在一眾樹木中,顯得格格不入。
白烏鴉時不時朝著黑鴿這邊望著,那雙純潔的眼睛像是不曾污染的白紙,它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黑鴿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黑鴿把頭埋的低低的,躲在樹幹後,心裡暗自竊喜,卻又不斷失落著,它深藏在內心的愛意無法訴說,因為黑鴿是不能愛上白烏鴉的,就像純潔的天使無法跟惡魔在一起。
這是約定俗成的規矩。荒唐卻又不敢去打破。
日復一日,白烏鴉還是在教堂上盤旋,黑鴿仍舊在那裡偷偷的以暗戀來訴說愛意。
白烏鴉站在教堂屋頂上,夕陽的陽光灑在它純潔的羽毛上,它低頭嘬著自己的翅膀,昏黃的夕陽啊,渲染著這俗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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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鴿就像是躲在黑暗裡的小偷,一點一點的偷走白烏鴉的愛意。
黑鴿呆呆的望著夕陽下的白烏鴉,白烏鴉回過頭跟它對上瞭眼睛,像不染一塵的白天撞上瞭黑夜,在交織中不斷沉陷。
白烏鴉愛上瞭黑鴿……
它慢慢撲棱著翅膀在夕陽下飛到黑鴿的身旁,黑鴿愣在瞭原地,傻傻的望著飛來的白烏鴉,張大瞭嘴,發不出任何叫聲,白烏鴉停在它的身邊,不斷用頭蹭著它。
黑鴿望著白烏鴉,內心愛意翻湧而起,他們站在樹枝上,隨著夜晚的到來,訴說著過往深藏的愛意。
黑鴿說著說著就激動的撲棱著翅膀,白烏鴉在一旁笑出瞭聲。
底下路過的人們三三兩兩的聽著這清脆與嘶啞的聲音混合感到十分不悅耳,撿起地上的石子,扔到樹上,試圖去拆散他們。
可無論人們怎樣努力,它們都堅定著彼此。
過去瞭不久,白烏鴉與黑鴿的族人知曉瞭此事,紛紛阻攔它們,阻止它們相見,世俗的偏見啊,總是無法輕易撼動,白烏鴉與黑鴿一個在教堂一個在樹梢無法飛躍。
年輕的獵人舉著槍對準瞭樹梢上成片的黑鴿,不斷的扣動著扳機,一聲聲的淒慘的叫聲伴隨著槍聲不斷飛落又不斷飛起。
另一旁的白烏鴉眼裡滾燙的淚水不斷打濕羽毛,它沖破束縛,用盡全力的向著樹梢那邊飛去,黑鴿沒有幸免在槍下,它直直的倒瞭下去,眼睛一直追隨著白烏鴉的身影。
“啊……”白烏鴉發出的叫聲也不再清脆,漸漸的嘶啞瞭起來,它不斷撞開那些阻攔它的白烏鴉們,拼盡全力去奔赴那個它曾深愛的黑鴿。
白烏鴉失去瞭愛人,不斷不斷的發瘋似的攻擊著獵人,獵人不斷用手揮趕,隨即用槍擊中瞭白烏鴉,白烏鴉倒在瞭黑鴿身旁,不斷發出淒慘的叫聲,黑鴿啊,用盡全力微弱弱的叫瞭一聲白烏鴉。
白烏鴉依偎在黑鴿身旁,慢慢閉上瞭眼睛,獵人用腳彈開它們的屍體,它們再一次分開瞭。
無論是族群還是世俗似乎都阻擋著它們,在黑鴿死去的一瞬間,它曾深深後悔,為什麼,為什麼不再勇敢一點
為什麼呢?
大概是那約定俗成的規矩吧……
上帝啊,知曉瞭此事,帶去瞭它們的靈魂,作為打破規矩的懲罰和黑鴿及白烏鴉們阻攔的自私,於是便交換瞭他們的顏色,黑鴿變成白鴿,白烏鴉變成黑烏鴉瞭。
這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於事無補,懲罰又真的算懲罰嗎?
那麼我們究竟能不能打破世俗偏見呢?
上帝可能也沒想到吧,就算改變瞭它們,還是有越來越多的白鴿與黑烏鴉相戀,這一次,他們不再退縮,他們在世俗偏見下勇敢的相愛著。
在光禿禿黢黑的枝丫上,站著一隻清脆的黑烏鴉與嘶啞的白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