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网址：https://www.scotsman.com/heritage-and-retro/heritage/scottish-gaelic-and-irish-whats-the-difference-are-they-mutually-intelligible-where-does-gaelic-come-from-4091806

作者：Thomas Mackay

本文最初发表于苏格兰人报（The Scotsman）网站，版权归作者所有。

自译^{[1]，已取得作者授权。翻译仅供学习交流用，转载请征求原作者同意。}

因为作者要求我在翻译时忠于原文，也由于语言类科普文章的严谨性，我尽可能地采用了直译；同时，我的英语水平有限，语言学知识不足，对凯尔特文化了解不够，故难免犯错，愿读者海涵、斧正。

本文有大量超链接。为防止与标注专有名词的下划线混淆，我已将有超链接的文本加粗（加粗的文本不一定是超链接），请放心阅读。

译者摘要

这篇文章先后从历史渊源、语言本身、发展状况三方面简要介绍了同属于印欧语系—凯尔特语族—海岛凯尔特语支—戈伊德尔亚支的两种语言——苏格兰盖尔语和爱尔兰语。

历史方面，盖尔语源自中世纪早期从西欧大陆迁至爱尔兰的古代凯尔特人——盖尔人，他们后来将盖尔语带到苏格兰；苏盖、爱两种语言的祖先是原始戈伊德尔语。而今天所说的盖尔语通常指苏格兰盖尔语，爱尔兰本土的语言叫爱尔兰语。

语言本身方面，两种语言的发音有异有同，互通程度有一点点，但不高，不能保证。

现状方面，文章提到两种语言都面临危机，使用者占比较少，尤其是在教育之外；爱尔兰语的状况稍好，可能是因为爱尔兰语是必修课。

文章还有意识地联系到了其他文章，如凯尔特地名在现代的存留、苏格兰的盖尔咖啡馆等，可以作为拓展阅读。

引入

作者按：鉴于盖尔语的传统紧密交织，盖尔语初学者——苏格兰人或爱尔兰人——经常询问他们能否理解他们所学的凯尔特语言的姊妹语言（sister language）^{[2]，我们所知如下。}

现在只有六种凯尔特语言^{[3]还在使用，分别是威尔士语、布列塔尼语、康沃尔语、马恩岛语（Manx）、爱尔兰语[4]、苏格兰盖尔语。历史上还有皮克特语（Pictish）之类的存在，但它们早已灭绝，即便凯尔特语言在现代地名中有不少存留（有的甚至远在美国）。}

对于苏格兰盖尔语和爱尔兰语的起源和联系，人们有很多困惑。所有的凯尔特语言都共属于一个广泛的语族，但属于不同的亚语支；这两种盖尔语属于戈伊德尔亚支（Goidelic branch），剩下的则是布立吞亚支（Brythonic branch）^[5]。

那么盖尔语从何而来？谁最先说盖尔语？苏格兰盖尔语和爱尔兰语的使用者能否相互理解？下面将介绍它们的异同、历史和在各自地区的状况。

盖尔语是什么？

UGL^{[6]（United Language Group）报道说，盖尔语（Gaelic）不专指爱尔兰语，而是与盖尔人（Gael）有关。盖尔人是操戈伊德尔语（Goidelic[7] tongues）的”亲代“凯尔特语（"parent" Celtic language）的古凯尔特人。他们起初居住于西欧，但随后在爱尔兰定居。}

约公元500年，在爱尔兰乌尔斯特（Ulster）东北部的盖尔人将爱尔兰的语言带到苏格兰，那种语言分支演化成有特色的方言，最终分化为不同的语言，即苏格兰盖尔语。现代爱尔兰语和苏格兰盖尔语有共同的祖先，称为原始戈伊德尔语（Proto-Goidelic）。

Ogham Academy^{[8]报道说，所谓”原始爱尔兰语“的使用是在4世纪以前，它是已知最早的戈伊德尔语（Goidelic language）。现在说到这类语言时，“盖尔语”（Gaelic）指苏格兰盖尔语 （Scottish Gaelic/Gàidhlig），而爱尔兰语（Gaeilge）指爱尔兰和北爱尔兰[9]的凯尔特语言。}

凯尔特语言分为几种不同的亚语支：马恩岛语、苏格兰盖尔语、爱尔兰语属于戈伊德尔语亚支（Goidelic group），而威尔士语、康沃尔语、布列塔尼语（图中未展示后者）属于布立吞亚支

苏格兰盖尔语和爱尔兰语有何不同？

尽管同源，苏格兰盖尔语和爱尔兰语还是很不一样的。就像低地苏格兰语（Scots language）一样，人们经常争论它们是否应被视为方言。然而这就像将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作比较，不管互通^{[10]程度和共同传统（shared heritage）如何，二者还是不同的。}

Bitesize Irish^{[11]报道说，两种语言“有很多相同的词汇”但“听起来非常不同”。对只说英语的人而言，只靠听来识别两种语言是很难的。不过苏格兰盖尔语和爱尔兰语的拼写让辨认容易多了。}

两种文字拼写都使用重音符号（accent marks），但苏格兰盖尔文的符号指向左，而爱尔兰文的指向右（想一下地理，就像是两个邻居用手指著对方）^[12]

苏格兰盖尔语和爱尔兰语的相似之处示例。二者的“欢迎来到”基本相同，但字母拼写和重音符号（accent marks）略有不同。

爱尔兰语使用者能听懂苏格兰盖尔语吗？

Fluent Irish^{[13]的Peadar Ó Doirnín[14]说，有些爱尔兰人能略微理解苏格兰盖尔语，反之亦然，因为它们有足够多的相似之处。}

然而，Bitesize Irish补充道："因为两种语言已经分离，二者都保留了一些语音，失去了一些语音，改变了一些语音，导致语言虽然听起来相似，但多数情况下无法相互理解^[15]。

简而言之，爱尔兰语和苏格兰盖尔语【恰好】足够相似，以至于一定程度上相互理解有可能，但不能保证^[16]。

哪种语言的人使用者更多，为什么？

Langoly^{[17]显示，根据2016年的人口普查，爱尔兰有1761420人（占人口的39.8%）声称他们会说爱尔兰语。然而，其中558608人只在教学中使用爱尔兰语，只有2%的总人口在每天在别处说爱尔兰语。}

苏格兰盖尔语使用者也提到了教室外空间^{[18]的缺乏，这激发了像斯托诺韦盖尔咖啡馆这样的新场所的灵感[19]。苏格兰2011年的统计显示，87056人有一定的盖尔语能力，58000人（即总人口的1.1%）会说盖尔语。}

这两种语言历史上都曾遭受禁令，并与社会中以英语占主导的浪潮斗争^{[20]。Irish Central证实，爱尔兰语是学校课程的必修部分（与苏格兰盖尔语不同），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它能保留更多的使用者。}

然而，爱尔兰最近出现了抗议活动，批评者称之为“破碎”的学校体系未能为爱尔兰人提供与英语平等的权利，这进一步危及了爱尔兰语在其腹地的生存。

附录 原文中出现的专有名词（以原文为准）

语言

盖尔语 Gaelic

凯尔特语言 Celtic languages

威尔士语 Welsh

布列塔尼语 Breton

康沃尔语 Cornish

马恩岛语 Manx

爱尔兰语 Irish/Gaeilge

苏格兰盖尔语 Scottish Gaelic/Gàidhlig

皮克特语 Pictish

戈伊德尔亚支 Goidelic branch

布立吞亚支 Brythonic branch

戈伊德尔语 Goidelic tongues

原始戈伊德尔语 Proto-Goidelic

原始爱尔兰语 Primitive Irish

低地苏格兰语 Scots language

网站

United Language Group

Ogham Academy

Bitesize Irish

Fluent Irish

译者致谢

我对凯尔特语言的兴趣由来已久，近日恰逢休假，终于能腾出时间开始接触了。偶然在网上发现这篇好文，于是斗胆着手翻译，并分享给中文互联网的大家。在翻译和发表的全过程中，我向下列人士送上衷心的感谢。

感谢作者Thomas Mackay，他通过本文使我们更加了解神秘、迷人、濒危的凯尔特语言。他慷慨地允许我翻译本文，也使诸位得以便捷地获取文章内容。

感谢我的半个校友@James，他不辞辛劳地校对了我的翻译，就细节处提供了一些宝贵的意见，有不少为我所采纳。

感谢 @海因里希同学，他以深厚的语言和历史功底确认了原文的价值，也解决了我在翻译中的一些疑惑。

感谢 @布尔什维克小姐和友校的 @博士加油努力 同学，他们也参与检查了我的译文，也给我提供了精神支持。

感谢我的同学语、持、谧（均为化名），他们先前明确表达了对翻译的鼓励和期待，现在是我将其公之于众的时候了。

参考

1. ^以下所有注释均为译注。原文无注释。
2. ^根据Bing词典网络释义，同一语族内的不同语言称为“姊妹语言”。苏格兰盖尔语和爱尔兰语均属于印欧语系—凯尔特语族，故名。
3. ^本文中所有“凯尔特语言”均指凯尔特语族下的语言。
4. ^爱尔兰语也叫爱尔兰盖尔语。
5. ^这里原文恐怕不甚准确。凯尔特语族分为大陆凯尔特语支和海岛凯尔特语支，前面提到的两个亚语支属于后者。
6. ^尽管这个组织提供翻译服务，但似乎没有官方的中文名，中文版官网自称就是UGL。
7. ^这里简单介绍Gael, Gaelic, Goidelic, Celtic几个词的区别：……暂时不很确定（翻了个毛线）为方便区分，每处均标注原文。
8. ^这是一个致力于介绍欧甘字母的组织。欧甘字母是中世纪早期（约公元4-10世纪）用于拼写原始爱尔兰语和古爱尔兰语的欧甘字母（᚛ᚑᚌᚐᚋ᚜）。
9. ^原文如此。作者这么说可能是因为：如今的爱尔兰岛，大部分归爱尔兰所有，北爱尔兰属于英国。
10. ^这里的互通指说话的人能够相互理解。（也许可以用更好的翻译）
11. ^bitesize指一口大小，恕我想不出达且雅的翻译。这是一个爱尔兰语学习网站。
12. ^不如想拼音，汽车上坡与下坡（大笑）。
13. ^一个爱尔兰语学习网站。
14. ^我没有找到此人的资料，不过QQ音乐上有首叫Uilleagán Dubh Ó的歌有他的名字（不是歌手）。应该是同一个人。
15. ^刚才不是说比较像吗？本文作者对我解释：“视情况而定。苏格兰语和爱尔兰盖尔语有很多共同点，但它们仍然是两种不同的语言。每一种语言都有多种不同发音的方言。因此，一些方言可能听起来相对相似，而另一些可能听起来非常不同。就像西班牙语和葡萄牙语(甚至可能是普通话和广东话)一样，这两种语言在某些情况下‘听起来非常不同’，而在其他情况下听起来’非常相似‘。”
16. ^这句难以直译。原文：In short, Irish and Scottish Gaelic resemble each other enough that mutual intelligibility is possible but not guaranteed.
17. ^Langoly是一个语言学习网站。
18. ^校外空间。许多人在学校外就说英语。
19. ^2022年12月，为保护盖尔语，Teàrlach Wilson在苏格兰西部群岛（外赫布里底群岛）开了一家提供盖尔语环境的咖啡馆。
20. ^原文：Both languages have endured historical bans and struggled against the tide of English-speaking dominance in socie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