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勃朗·哈爾曼松·范·萊茵

17世紀最偉大的歐洲畫傢之一

他以

63年藝術生涯

600多幅油畫

300多幅蝕刻版畫

2000多幅素描

見證瞭屬於荷蘭的黃金歲月

把歐洲巴洛克藝術推向古典時代的高峰

倫勃朗·哈爾曼松·范·萊茵

一個命運坎坷的天才

因為藝術才華過人

少年得志

也因為藝術才華過於超前

半生潦倒

倫勃朗極其擅長運用光影

他的光影魔法

一舉改變瞭此後三百年的西方藝術

而當斑駁的命運之光投射在他的人生畫佈上

留下的

卻是一段令人動容的藝術往事

△倫勃朗《冬日風景》1646 德國 威廉丘宮

1606年7月15日，明朝萬歷三十四年

倫勃朗出生在荷蘭萊頓一戶中產人傢

父親是磨坊主，外婆是面包師

倫勃朗14歲時就入讀瞭萊頓大學哲學專業

▽倫勃朗時代的萊頓 作者：簡·斯汀 法蘭克福施泰德博物館

1621年

15歲的倫勃朗從大學退學

拜師畫傢雅各佈·斯萬伯格

正式走上藝術道路

短短三年，倫勃朗便獲得瞭 荷蘭頂級大師 彼得·拉斯特曼 的賞識 並被收為門徒

在大師的言傳身教下

倫勃朗很早就系統掌握瞭

油畫、素描和蝕刻版畫

並自成風格

18歲的倫勃朗，小荷才露尖尖角

△倫勃朗《三位歌手》1624 烏克蘭東西方藝術博物館

△倫勃朗《昏迷的病人》1624 萊頓博物館

△倫勃朗《手術》1624 萊頓博物館

倫勃朗18歲時

和好友開辦瞭自己的工作室

21歲就開班收徒弟瞭

和今天的年輕人一樣

青年倫勃朗喜歡自拍

他為自己畫下瞭當時意氣風發的自畫像

△倫勃朗《自畫像》1628 阿姆斯特丹國傢博物館

△倫勃朗《自畫像》1629 日耳曼國傢博物館

△倫勃朗《自畫像線稿》1630 日耳曼國傢博物館

倫勃朗之前的藝術傢也畫自畫像

但都不及倫勃朗這般熱衷

倫勃朗潛心研究過面相學

他把自畫像當作把握人物神態與心理的練習手段

倫勃朗一生留下瞭60-100張自畫像

這些貫穿一生的“自拍”

成瞭後人研究倫勃朗的重要線索

△倫勃朗《自畫像》1630 瑞典國立博物館

▽搞笑一下

△倫勃朗《表情包》1630 大英博物館

1631年，25歲的倫勃朗離開傢鄉

前往荷蘭首都阿姆斯特丹

成為一名職業畫傢

他在這裡迎來瞭藝術生涯的黃金歲月

△倫勃朗《獄中的聖彼得》1631 以色列博物館

17世紀30年代的荷蘭

正經歷一個朝氣蓬勃的時代

這個地處西歐邊陲，地勢低窪的小國傢

憑借全球領先的造船技術

在如火如荼的大航海時代獨領風騷

遨遊在世界各地的荷蘭商船

為阿姆斯特丹帶來瞭巨大的財富

日漸富裕的市民階級有錢有閑

催生瞭龐大的藝術需求

一大批繪畫名傢

如弗蘭斯·哈爾斯、揚·弗美爾

都乘此東風扶搖直上

倫勃朗也是其中一員

△倫勃朗《好撒瑪利亞人》1630-1633 倫敦華萊士博物館

這一時期的倫勃朗

對色彩和光影的運用愈發純熟

他的很多宗教與神話題材繪畫，開始展現出

比同時代畫傢更細膩的光影感

△倫勃朗《拉撒路的復活》1630-1632 洛杉磯郡藝術博物館

△倫勃朗《聖殿中的西緬》1631 荷蘭莫瑞泰斯皇傢美術館

△倫勃朗《綁架歐羅巴》1632 洛杉磯 蓋蒂中心

不過，真正讓倫勃朗一戰成名的

卻是一張現實題材的集體肖像畫

1632年

倫勃朗發表成名作

《尼古拉斯·杜爾博士的解剖學課》

△倫勃朗《杜爾博士的解剖學課》1632

荷蘭莫瑞泰斯皇傢美術館

這幅畫由阿姆斯特丹外科醫生行會下單

委托倫勃朗繪制

倫勃朗一改傳統團體肖像畫的“大水漫灌”式畫法

給畫中每一位醫生都安排瞭不同的身位和表情

▽《耶路撒冷兄弟會12人》 作者：斯科雷爾1523 荷蘭弗蘭斯·哈爾斯博物館

△傳統團體肖像畫

△倫勃朗的團體肖像畫，註意看人物的排位

最特別的是畫面的打光

倫勃朗仿佛在畫面裡安裝瞭手術燈

每個人物在單一光源的照射下

產生瞭不同的明暗對比

△倫勃朗的構圖方法

順著光線的漸變，錯落有致地安排人物的位置、明暗與神情

學生們的臉半隱藏在陰影中，神色凝重

流露出解剖屍體時無法抑制的緊張

主角杜爾醫生則被光源照亮

散發著理性、科學的光明感

△註意打光對人物神態的影響

△鮮明的明暗分割

就連最小的細節

倫勃朗也沒有忘記運用光影

△手腕處的陰影

而在這具遺體的手臂上

倫勃朗卻大膽運用瞭巴洛克式的鮮艷色彩

與整體冷酷的光影形成鮮明的區別

△被解剖的手，全畫唯一鮮艷的色彩

《杜爾博士的解剖學課》甫一問世

立刻轟動瞭整個荷蘭

阿姆斯特丹一時洛陽紙貴

倫勃朗憑借革命性的光影技法

成為各大雇主的寵兒

一時間榮華富貴，風頭無兩

值得一提的是，這幅畫也是

他第一次在畫上署全名“倫勃朗”

▽內容：Rembrandt. f[ecit] 1632

這一年，志得意滿的倫勃朗

給自己畫瞭一張上流階層打扮的自畫像

△倫勃朗《自畫像》1632 英國巴勒博物館

▽再皮一下就很開心

△倫勃朗《表情包》1633 阿姆斯特丹國傢美術館

倫勃朗被譽為光影的魔法師

他從此在折騰光影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

甚至走火入魔

畫出不少實驗性質而非商業性質的作品

比如這張《冥想中的哲學傢》

△倫勃朗《冥想中的哲學傢》1632 盧浮宮

1634年，倫勃朗結婚

妻子薩斯基亞是當地大戶人傢的女兒

倫勃朗為自己和妻子畫瞭很多肖像畫

記錄兩人甜蜜的幸福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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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勃朗《戴紅帽子的薩斯基亞》1634 威廉丘宮

△倫勃朗《薩斯基亞，畫傢之妻》1635 美國國傢博物館

這張作於1635年的《酒館浪子》 是倫勃朗和妻子薩斯基亞的合影 畫面中的倫勃朗身著華服 左手摟著妻子的腰 右手高舉酒杯慶祝 情投意合，言笑晏晏 這是倫勃朗一生中屈指可數的 流露幸福笑容的作品

△倫勃朗《酒館浪子》1635 德累斯頓國傢藝術館

1639年

倫勃朗和愛妻搬入阿姆斯特丹的豪宅

這一時期的倫勃朗順風順水

不僅在荷蘭上流藝術界呼風喚雨

還能一擲千金

收集來自全世界的名貴收藏品

這幾年的他喜歡奇裝異服

一副頭號玩傢的新潮作派

△倫勃朗《自畫像》1639 美國諾頓·西蒙博物館

▽異裝癖的倫勃朗

△倫勃朗《自畫像》1634 阿姆斯特丹國傢美術館

意氣風發的倫勃朗

在畫技上突飛猛進

不斷顛覆著歐洲畫傢對光和影的認知

△倫勃朗《神聖傢庭》1640 盧浮宮

什麼是光？

簡簡單單的一個問題

西方藝術用瞭幾百年的時間去探索

中世紀的藝術傢幾乎無視“光”的存在

畫面裡從不考慮光影的表達

▽《天使報喜》1443 作者：菲利普·利皮

慕尼黑老繪畫陳列館

△中世紀晚期繪畫，對光影缺乏表達

直到文藝復興時代

達芬奇和卡拉瓦喬才第一次把“光影”的概念

系統引入到繪畫當中

比如達芬奇的明暗法，用光影來表現透視

▽《蒙娜麗莎》1503 作者：達芬奇 盧浮宮

又比如卡拉瓦喬的用光技巧

▽《紙牌作弊老手》1594 作者：卡拉瓦喬 美國金貝爾博物館

但是，這些畫傢運用光影

其目的是表達一種純粹的“光的概念”

借助“光”來實現某些客觀效果

而倫勃朗則是這段歷史的分水嶺

從他開始

光可以渲染主觀情緒

光可以表達人物感情

△倫勃朗《池鷺獵人》1639 德累斯頓國傢藝術館

倫勃朗在卡拉瓦喬的基礎上

結合自己對面相學的研究

開創瞭一套獨特的光影技法

這套技法直到今天依然運用甚廣

尤其是在攝影、電影領域

這就是著名的“倫勃朗光”

所謂倫勃朗光

就是在畫面裡

隻照亮人物臉部的三分之一到四分之三

並在暗部一側構成一個三角形光斑

△倫勃朗《自畫像》1642 西班牙 提森·博內米薩博物館

△註意左臉處的光斑

△倫勃朗《尼古拉斯·班貝克肖像》1641 比利時皇傢美術館

△註意左臉處的光斑

▽倫勃朗光示意圖

不僅是人物

倫勃朗對於環境光的運用也愈發成熟

他非常喜歡強調“光”的色彩屬性

把整體色調暗化

把“光”的顏色體現出來

▽註意中間的樹

△倫勃朗《石橋風景畫》1640 阿姆斯特丹國傢博物館

△倫勃朗《風雨欲來》1640 德國 安東·烏爾裡希公爵美術館

倫勃朗對於光影的理解

是遠遠領先於當時時代的

大眾其實已經跟不上他的審美瞭

但仗著自己聲名遠播

倫勃朗依然可以和妻子安坐傢中

接接私單，搞搞收藏

過著幸福又歡樂的日子

△倫勃朗《莫逆之交》1642 冬宮博物館

這一切在1642年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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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勃朗《暗室中的聖傑羅姆》1642 阿姆斯特丹國傢博物館

1642年，就在荷蘭殖民者占領臺灣的那年

倫勃朗接到瞭阿姆斯特丹市民自衛隊的委托

為隊員們繪制一幅集體肖像

倫勃朗決心施展他的才華

他破天荒運用瞭透明厚塗技術

以灰白厚塗打底

把彩色顏料一層一層鋪在上面

他把光影明暗運用到瞭極致

自衛隊員隱匿在黑夜中

隻有少量軀體被夜晚的燈光照亮

突顯出他們守衛城市夜晚的英姿

這就是倫勃朗最重要的作品

《夜巡》

△倫勃朗《夜巡》1642 阿姆斯特丹國傢博物館

《夜巡》

荷蘭乃至世界藝術史上最有名的畫作之一

倫勃朗僅僅利用簡單的明暗光影

就生動勾勒出十幾個人各異的神態與精神

堪稱藝術史上的奇跡

可是這幅跨時代的名作

在當時卻完全不為世人所理解

雇主對黑漆漆的畫面非常不滿

克扣瞭付給倫勃朗的傭金

市民們街談巷議

認為住豪宅穿華服的倫勃朗

不過是徒有其表的騙子

沒有人願意再來聘請倫勃朗

倫勃朗傾註畢生功力的一代名作

成瞭他命運的意外轉折點

時代就像等火車，遲到和早到，都會被懲罰

△倫勃朗《自畫像》1642 阿姆斯特丹國傢博物館

屋漏偏逢連夜雨

同一年，倫勃朗的妻子薩斯基亞病逝

這個與倫勃朗相守8年

陪他度過人生黃金歲月的女人

前三個兒女都早早夭折

1642年，薩斯基亞因為產後疾病撒手人寰

她為倫勃朗留下瞭

一個健康的男嬰提圖斯

一筆足以維持丈夫生計的遺產

一段在倫勃朗餘生中都不再復現的幸福回憶

△倫勃朗《病中的薩斯基亞》1642 阿姆斯特丹國傢博物館

《拿著花的薩斯基亞》

是倫勃朗為妻子畫的最後一幅油畫

創作於她病逝的前一年

在這張臉上

倫勃朗沒有畫陰影

沒有用他擅長的倫勃朗光

妻子的臉上，全是光明

△倫勃朗《拿著花的薩斯基亞》1641 德累斯頓國傢藝術館

喪妻後的倫勃朗失去瞭生計

他是個隻會畫畫的藝術傢

完全不懂如何經營生活

沉重的房貸

稀裡糊塗的生活開支

到手就光的消費習慣

讓倫勃朗在破產和緋聞中掙紮瞭四年

他的畫面沉寂瞭不少

渴望著溫暖能夠再次降臨

△倫勃朗《城堡風景》1642 盧浮宮

△倫勃朗《天使降臨》1645 冬宮博物館

幸運的是

1646年

倫勃朗遇到人生中另一個重要的女人

亨德克裡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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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勃朗《穿絨毛披肩的亨德克裡琪》1652 倫敦國傢美術館

亨德克裡琪出身底層傢庭

本是倫勃朗傢的女仆

在倫勃朗最潦倒的那幾年

她負責操持這個風雨飄搖的傢庭

一邊照顧年幼的提圖斯

一邊替倫勃朗應付討債的債主

在她的運作下

倫勃朗的創作得以維持

△倫勃朗《書桌旁的小提圖斯》1655

博伊曼斯·范伯寧恩美術館

經年累月的陪伴讓兩人相愛

亨德克裡琪為倫勃朗生下一個女兒

△倫勃朗《亨德克裡琪肖像》1654 盧浮宮

從1646到1655的十年光景裡

倫勃朗盡管飽受經濟之苦

卻依然不改初心

不斷創作著超越同時代審美的作品

△倫勃朗《百盾版畫》1646 阿姆斯特丹國傢美術館

△倫勃朗《牛的屠宰》1655 盧浮宮

該畫常見於美術教材

他甚至讓亨德克裡琪當模特

畫出瞭《出浴女人》

△倫勃朗《出浴女人》1654 倫敦國傢美術館

這張畫在當時引起巨大非議

宗教裁判所甚至以非法同居的罪名

傳喚亨德克裡琪

逼迫她承認自己犯下瞭“妓女的錯誤”

這一時期倫勃朗的自畫像

常常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倫勃朗《自畫像》1652 奧地利 藝術史博物館

△倫勃朗《自畫像》1655 奧地利 藝術史博物館

1655年，一心作畫不問煙火的倫勃朗

被法院宣佈破產

他搬離瞭當初和妻子一起生活的豪宅

變賣掉一切收藏品還債

住進阿姆斯特丹破敗的出租房裡

茍延殘喘地畫畫

萬幸的是

他的情人亨德克裡琪一直陪伴身邊

這位底層出身的姑娘比倫勃朗更懂得如何生存

△倫勃朗《亨德克裡琪肖像》1659 德國施泰德博物館

他的兒子提圖斯也慢慢長大

能夠為傢庭分擔一部分工作

△倫勃朗《提圖斯肖像》1657 英國 華萊士博物館

提圖斯與倫勃朗的父子感情非常好

倫勃朗平時很喜歡給兒子畫各種肖像

△倫勃朗《看書的提圖斯》1660 奧地利 藝術史博物館

△倫勃朗《提圖斯，畫傢之子》1660 巴爾的摩美術館

△倫勃朗《提圖斯半身像》1661 底特律藝術館

1658年，倫勃朗畫下一張罕見的巨型自畫像

△倫勃朗《自畫像》1658 美國 福利克博物館

這張寫滿苦難、堅毅和坦蕩的臉

被譽為倫勃朗

“最冷靜和最偉大的自畫像”

1659年，他畫下平生僅有的一張

面朝左的自畫像

△倫勃朗《自畫像》1659 倫敦國傢美術館

1660年，為瞭從追債的債主手中保護倫勃朗

亨德克裡琪和提圖斯（17歲）合夥開瞭一傢店鋪

以雇主的名義雇傭倫勃朗

倫勃朗成瞭情人和兒子手下的打工仔

貪婪的討債人對此束手無策

隻得罷休

△倫勃朗《亨德克裡琪》1660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倫勃朗《戴僧帽的提圖斯》1660 阿姆斯特丹國傢博物館

倫勃朗在巨大的經濟困頓中

迅速衰老下去

△倫勃朗《老人肖像》1661

加拿大 阿格尼斯埃瑟林頓藝術中心

17世紀60年代

荷蘭在與英國的連年戰爭中

逐漸失去優勢

鬱金香泡沫給荷蘭人劃開的傷口還未愈合

荷蘭人不再像以前那樣熱衷於藝術

即使是倫勃朗這樣的大畫傢

接到的單子也越來越少

但在1660年

倫勃朗還是遇到瞭人生中最後一次轉機

△倫勃朗《自畫像》1660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

倫勃朗最經典的自畫像之一

他早年成名作《杜爾博士的解剖課》裡的主角

尼古拉·杜爾教授

其實當瞭很多年阿姆斯特丹市長

阿姆斯特丹市政廳要畫一幅裝飾畫

杜爾教授很給面子，力排眾議

把這筆大單子交給瞭倫勃朗

這是倫勃朗走出困境的唯一機會瞭

然而倫勃朗到瞭最終

還是交出瞭一份藝術滿分，商業零分的答卷

△倫勃朗《克勞迪亞斯·西維利斯的密謀》1660

瑞典國立博物館

他畫的《克勞迪亞斯·西維利斯的密謀》

讓市政府的官員們失望透頂

他們嫌棄畫的光線太暗

他們嫌棄沒有流行的三點佈光

他們嫌棄畫風太詭異

他們嫌棄英雄主角被畫得一身負能量

於是他們直接把畫拆下來扔掉瞭

倫勃朗沒辦法

隻好把作品裁剪成一小份一小份

拿到市場上零售

殘存至今的殘片

隻有原作的五分之一

△倫勃朗《自畫像》1660 盧浮宮

倫勃朗徹底被主流拋棄瞭

房貸、生活開支、顏料成本

經濟的負擔終於壓垮瞭這個脆弱的傢庭

1662年，亨德克裡琪染上瘟疫

為瞭治病和生活

倫勃朗隻得賣掉妻子薩斯基亞的墓地

落魄得一敗塗地的倫勃朗

卻在同一年畫下瞭一張微笑自畫像

△倫勃朗《微笑自畫像》1662 德國 瓦爾拉夫·裡夏茨博物館

從1642年到1662年

二十年傢破人亡的倫勃朗一次都沒笑過

這次他卻對命運微笑瞭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可惜命運不微笑

1663年，亨德克裡琪病逝

1668年，提圖斯病逝

一個相伴多年，卻從未被迎娶的女人

一個隻有26歲，卻一直保護著父親的兒子

都在倫勃朗淒慘孤獨的晚年

相繼先他而去瞭

△倫勃朗《提圖斯》1668 盧浮宮

此畫完成後不久，提圖斯就因病去世

倫勃朗的晚年十分淒慘

全靠情人和兒子的努力維持

當守護他的天使最終被上帝召回

倫勃朗生命最後的餘暉

也即將消沉在大西洋的海平面之下瞭

△倫勃朗《自畫像》1669 莫瑞泰斯皇傢美術館

1669年，提圖斯的遺腹子

倫勃朗的孫女出生

此時的倫勃朗已經老得幾乎看不見瞭

但這一年他依然畫下瞭一幅感人至深的油畫

《浪子回頭》

△倫勃朗《浪子回頭》1669 冬宮博物館

△浪子回頭，典故出自《路加福音》

烈士暮年的倫勃朗

就像迷途歸來的浪子

擁抱瞭他的命運

△倫勃朗《最後的自畫像》1669 倫敦國傢美術館

這是倫勃朗最後一張自畫像

彌留之際

倫勃朗畫下瞭人生中最後一幅油畫

《西緬的贊歌》

在經典的倫勃朗佈光中

畫中的老人懷抱嬰兒

哼唱著安詳的歌曲

一旁的中年男人默默低頭註視

命運的光和影

最後一次在他的筆下交匯

在老中青三代人的臉上

走完瞭又一次輪回

△倫勃朗《西緬的贊歌》1669 瑞典國立博物館

1669年10月4日

亨德克裡琪的墓旁迎來瞭一位剛去世的老人

他的墓碑上刻著

倫勃朗·哈爾曼松·范·萊茵

Rembrandt Harmenszoon van Rijn

所幸

最後安葬倫勃朗的

是他和亨德克裡琪的女兒

“你停下來，面如土色 你註定要在這寒冬中迷失方向 如同那直上的炊煙 在不停地尋找更加寒冷的空間”

——尼采《孤獨》

參考文獻：

[1] 張佳瑋.《倫勃朗1642》. 譯林出版社, 2014.

[2] 亨德裡克·威廉·房龍.《倫勃朗傳》. 鷺江出版社, 2011.

[3] 弗雷德·克雷納, 克裡斯汀·馬米亞.《加德納藝術通史》. 湖南美術出版社，2012.

[4] BBC紀錄片《藝術的力量》, 2008.

[5] 文中圖片來自維基百科，相關信息以維基百科為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