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文章是很久之前写的,前几年便意识到其中问题很大,之所以一直没删,是留给大家批评用的,希望以此警醒大家,可以效我怀疑之心,但莫学我浅薄之见。
2021.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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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建」是一种用子、丑、寅、卯等十二地支与月份相配的纪月法,通常冬至所在的那个月(夏历十一月)被称为「建子月」,下个月(十二月)是「建丑月」,下下个月(一月)是「建寅月」,以此类推,直到夏历十月为「建亥月」,循环往复。
我曾拜读陈遵妫先生的《中国天文学史》,书中提到「月建」时认为:
这一说法(见日志《中国古代天文学习笔记(10)–逆鳞所在》)自古以来都非常普遍,但包括祖冲之、梅文鼎等人都反对这种说法,认为月建与斗柄所指的方位并无关联。
在我看来,这一说法确实有待怀疑,我认为这一说法混淆了「斗」和「北斗」的概念,弄错了「建」的位置。《礼记·月令》注:
《史记·天官书》注:
这里的「斗」是「斗宿」之斗,而非「北斗」之斗。「建星」应该是指「斗宿」的星官之一,在黄道以北非常邻近的位置。太阳在天球上运行的最南端,即冬至点,就位于「斗」、「建星」之间。下图就标注了「斗」、「建星」的位置:
那这又和「月建」有何关系,请容我慢慢说来。
《礼记·月令》记载了月份与天象的对应关系,摘录这一部分如下:
我用白话文解释一下:
我先举【仲冬之月】来解释:
站在我们地球上来看,太阳每年都会沿着黄道运行一周,在这一个大周天内,太阳会依次停留在「角亢氐房心尾箕……」等二十八个星宿,叫做「日躔(chán)」,现代称为「太阳视运动」。
所谓「日在斗」,就是在仲冬月的月初太阳会运行到「斗宿」这个位置。由于我们地球在转,以自己为参照物,我们会觉得整个天球和太阳在一起转动,仲冬月初太阳刚要从东方升起时,清晨的天空应该是这样:
我们在正南方的天空会看到「轸宿」,然后太阳和整个天球会一起自东向西转动(忽略太阳本身在天球上的运动,假设他一直处在斗宿),等到落山时,天空会变成这样:
这样我们在正南方的夜空就会看到「壁宿」。
细心的小伙伴会发现两幅图上星宿的数量不一样,这是因为仲冬月是一年中白昼最短,黑夜最长的,所以白天整个天球实际上只滚动了12个刻度(假设每个星宿等宽,当然实际上并不是),而黑夜却要滚动16个刻度,如果是夏天就会反过来。
通过上图,我们已经能明白「日在斗」的意思,那么接下来我来说说我对「月建」的理解。
太阳运行的轨迹是个圆,我们把他看成一个表盘,并12点钟方向标注为「子」,接下来1点钟方向就是丑,2点钟是寅,3点是卯等。已知仲冬月时太阳在「斗宿」的位置,那我们在表盘外面依次写上对应的二十八星宿名(逆时针),就会得到下面这张图:
此时,「斗宿」、「建星」就会位于「子」的位置,所以仲冬月是「建子月」。
同理,季冬月太阳在「女宿」,「建星」位于「丑」的位置,所以是「建丑月」:
而孟春月太阳在「室宿」,「建星」位于「寅」的位置,所以是「建寅月」:
以上是我对「月建」的理解。
夏、商、周三代各有历法,夏历把「建寅月」作为岁首,殷历把「建丑月」作为岁首,而周历则把「建子月」作为岁首,这三种设岁首的历法被合称为「三正」。
那为什么用「建星」来区分月份呢,我猜这是周人的做法。
「建星」正好位于冬至点,在周人看来冬至是阳气最弱的时候,过了冬至,阳气渐盛,所以周人把冬至当作一年的起始,而此时太阳正好位于「建星」这个冬至点,所以把中气冬至所在的这个月(夏历十一月)当作「子月」开始计算,一直类推到「亥月」为一个轮回。这便是「周正」,也叫「天正」。
「殷正」与「周正」不同,殷商人使用以「大寒」为中气的月份(夏历十二月)为岁首,因为这天是最冷的,从「大寒」往后,天气渐暖,殷商人觉得这才意味着春天到来。「殷正」又被称为「地正」。
现代农历的正月是根据「夏正」来的,其使用的中气是「雨水」,「夏正」又称「人正」。秦代曾经仿效周代,把正月又提前了一个月,把夏历十月变成岁首,得亏大秦没有延续太久,从汉武帝开始又恢复了「夏正」,此后就没再怎么变过(武周时期曾改用「周正」,十年而废),不然今天还会有一种「建亥」的「秦正」或「汉正」。
有了「建子」为岁首的「周正」,周人倒推殷商和夏,把上两代历法分别称为「建丑」和「建寅」。我估计夏商两代肯定不会有这种说法,因为如果他们也要选择类似的说法,几乎肯定不会选择「建星」,而会选「女宿」和「室宿」,殷商大概会称「女子月」,夏大概会称「室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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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我对「月建」和「三正」的一些看法,刍荛之见,还请大方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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