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去上海徐匯濱江看設計展，感嘆這個地方真是美得層出不窮，一年一個樣。。。隨口問瞭下陪我朋友，他作為上海土著，竟然不知道這裡是以前的龍華機場。然後清河又好奇地問，哥，咱們賭一個問題，上海有幾個機場，答錯的請吃午飯，於是，我的午飯就順利地有著落瞭。。。】

其實這個問題的正確答案，我也不確切知道。。。但回答“兩個呀，虹橋機場和浦東機場”，那肯定是錯瞭，盡地主之誼，請我吃個飯，是沒問題的。

如果把直升機場排除在外，上海一共有（過）七個機場：

龍華機場，建成於1917年，現在是徐匯濱江

虹橋機場，建成於1921年，仍在使用（民用）

丁傢橋機場，建成於1938年，現在是寶鋼

大場機場，建成於1939年，仍在使用（軍用）

江灣機場，建成於1939年，現在是新江灣城

崇明機場，建成於1994年，仍在使用（軍用）

浦東機場，建成於1999年，仍在使用（民用）

百年的時間，中國經歷瞭滄桑巨變。。。而這些機場的興衰起伏，簡直就是大上海一路坎坷發展歷程的微縮與映射。

作為地產從業人員&城市發展歷史的愛好者，清河挺想講一下這些機場的前世今生，回顧下它們與這座美麗城市共榮共生、相愛相殺的故事。

文章長度有限，沒法逐一都講，還是先做下排除法，選出一些重點介紹。

01

用前言把四個機場簡介一下

正文將詳細講下龍華、江灣、大場三個機場的故事，其他四個機場會在前言裡面簡單介紹下。

丁傢橋：鋼鐵巨人崛起於此

丁傢橋/大場/江灣三個機場，都是日軍在侵華時期建設的，這三個機場的選址，客觀來說都挺講究：日軍控制的核心地帶是虹口和楊樹浦區域，主力日軍海上登陸地點是吳淞，所以三個機場都放在寶山/楊浦區域，作為中轉集結點。建國後，這些機場紛紛轉為軍用。

在當時大江大河的崢嶸歲月，鋼鐵是強國崛起的支柱產業之一，1977年，上海鋼鐵一廠擼起袖子加油幹，準備建設兩座高爐，但是空軍方面提出，你上鋼一廠在我江灣軍用機場旁邊，不能有超高建築，一票否決，讓這個方案落地成盒、直接掛掉。。。

執著的上海領導並沒有放棄，花瞭兩個月時間，迅速在江邊開闊地另外選址，最終敲定瞭大面積空置的丁傢橋機場。1978年底，在丁傢橋機場的原址上，寶鋼人打下瞭自己的第一根樁。。。

當時的他們一定沒有想到，這裡崛起的，將是未來在中國排名第一的鋼鐵巨人。

崇明：東海有我，祖國放心

崇明機場是後來新建的純軍用機場，承接瞭從龍華和江灣兩個機場撤出的軍方力量。崇明機場作為海軍航空兵的基地，承接空軍各機種的瀕海作戰輪訓，地位之高顯而易見，相當於空軍的“朱日和基地”。

各種最新的主力戰機，也是毫無懸念地優先配給到崇明基地，因為它的背後，就是中國最為繁華富庶的魔都，是中國的東部沿海最閃亮的皇冠，極端重要，不容有失。

崇明的地理位置確實重要，扼守長江口，直面東海，俯視日本（距離東京接近1700公裡，殲十的最大時速1350公裡，最大作戰半徑1600公裡）。。。

嘉興機場，本來就是軍用機場，隻是後來改為軍民兩用；南通海門，主旨是興建軍用機場，當然也可以申請軍民兩用啦。。。兩個機場，都是圍繞著崇明島基地，互為犄角，凸顯的是長三角門戶的防空戰略意義。

崇明島旁邊的長興島有江南造船廠的生產基地，還有好事的外媒猜測，崇明機場附近也將成為中國的航母基地。。。這個清河不懂哈，不聽不信不展開。

虹橋：百年砥礪終成宇宙中心

虹橋綜合樞紐是長三角聖地、宇宙中心，但你可能不知道，早在1920年的北洋段祺瑞政府，就制定瞭國內航空的規劃。。。選址上海縣與青浦縣交界處（虹橋路西端），1921年建成（所以今年也是虹橋機場的百年華誕）。

步子邁得太大瞭就容易扯著。。。這是一個穿越歷史的判斷。虹橋機場在當時的中國經濟環境下，還是缺乏客源支撐，飛一趟賠一趟，索性隻能閑置放著，困窘到連施工方的工程款都要拖著還不起。。。1929年才迎來自己的正式運營（上海-南京），一年能拉一千多人次。。。

1937年8月，兩個日本兵駕車沖進虹橋機場，被守軍當場擊斃。這一事件，成為瞭八一三事變的導火索，中日淞滬會戰正式開打。

建國後持續作為軍用，直到1963年，被政府正式確定為國際機場，取代龍華機場，成為上海唯一的航空港。

之後經過瞭多次改擴建，隨著長三角戰略的日益升格，虹橋匯集瞭航空、高鐵、汽運等多種交通工具，加上虹橋商務區的逐漸起勢，虹橋被命運選中，逐漸成為yyds。

浦東：my limit is the sky

浦東機場是世紀之交才新建的，而且清河平時去得少，還是不展開瞭。。。隻是間接參與瞭浦東機場T3的投資業務，算是與有榮焉。

對浦東機場為數不多的印象是磁懸浮快線，不要88，也不要888，隻要短短8分鐘，就可以從花木CBD龍陽路直達浦東機場，每次看到很多剛來中國的國外友人，先是目瞪口呆的看著時速標識拿起相機拍照，然後又目瞪口呆的說“這就到瞭？”，總是有點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浦東新區最近的政策利好不斷，浦東機場估計也會有更好的發展。

另外一個好消息，鏈接虹橋和浦東兩大機場的聯絡線，預計2024年通車。在我六七年前研究上海城市更新的報告裡，就把北橫通道和機場聯絡線並稱為有可能改變上海基本格局的“兩大殺器”，很慶幸身處這個時代，可以見證這些重大規劃可以逐一落地。

好瞭，介紹完其餘的四個機場，下面正式迎來今天的主菜：龍華、江灣、大場。

02

龍華機場：曾經的遠東一哥

1915年底，北洋政府淞滬護軍使征遷瞭黃埔江邊的龍華鎮地塊，用於建造軍營和駐軍，之所以選擇這裡，是因為它靠近江南造船廠和龍華軍火庫。。。建成之後，被稱為“龍華大操場”。

1919年，段祺瑞政府向英國Lloyds銀行舉債購買瞭幾架飛機，都停放在龍華大操場，1920年按照北洋政府《全國航空線路計劃綱要》，計劃發展京滬航線，機緣巧合下，選中龍華大操場，將其改造為機場。

但由於軍閥混戰各方無心經濟發展，直到1927年全國名義統一，南京國民政府才首次開通上海-南京的航線。中航是中美合資企業，董事長是孫科（對，就是中山先生的公子，就是上生新所的原業主）。

你可能想象不到，當時多用水陸兩用飛機（洛寧C2H），起落都是從黃浦江水面上進行的。。。按照飛行員回憶，每次起飛，都要小心避開黃浦江上穿梭的舢板、遊艇和貨輪。。。而且起飛的時候，客艙門還有可能會進水。。。

到瞭1936年，龍華機場已經成為瞭中航和歐亞兩傢航空公司的主場，而且經過多次改擴建，是當之無愧遠東第一機場。可以說，民國時期很多重要人物，都曾經是這裡的過客。

建國後，龍華機場逐漸轉為上海飛機制造廠的試飛場，但由於周圍城區日漸稠密加之黃浦江的保護和限制，龍華已經越來越不適宜作為民用機場。周圍還分佈著上海水泥廠等污染設施，各種臟亂差，時刻威脅著黃浦江的安全。

2006年，借著要舉辦世博會的契機，上海對徐匯濱江區域進行瞭重新規劃。這可以算是徐匯區手裡剩餘不多的可以大面積開發的土地資源，所以非常重視。除瞭保留工業遺跡、留存歷史文脈之外，也有鮮明的產業導向，希望借此打開徐匯區的成長空間。

從西岸傳媒港，到西岸金融城，再到人工智能基地，CCTV、湖南衛視、SMG、騰訊、阿裡、網易等一系列響亮的名字，都匯集於徐匯濱江。而區域的中軸線雲錦路，就是龍華機場之前的跑道。。。很多工業遺跡也得到瞭保留和利用。

當然，產業導入麼，各個地方都有，能引入這麼多知名產業巨頭，已經說明徐匯區的牛掰，畢竟在科教文衛資源方面，徐匯在上海獨樹一幟，從來沒有怕過誰。是更重要的是。。。文化。

能夠大手筆投入興建一系列文化設施，各種美術館、藝術館、建築藝術品，沿著黃浦江岸線順序展開，各種國際定流展覽不時舉辦，這不單單是極大提升瞭徐匯濱江的格調，它烘托的是整個上海的品質。。。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但是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金融、科技啥的CBD，各個城市或各個區都可以力爭，但是文化底蘊這個事情，真的是要看地方的。。。以清河我一個瓦迪尼來看，徐匯濱江骨子裡的氣質，拿捏得獨樹一幟，至少在過去十年裡，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

被超越的隻是速度。。。從2011年左右開始片區開發，到現在還沒弄完。。。眼看著江對面的前灘，從同一個起跑線出發，人傢已經基本開發完畢，都惦記著“前灘南”的三林楔形地塊瞭。。。

徐匯濱江之所以慢，一部分原因是政府的規劃理念過於超前欲速則不達，一方面原因是引入的產業方都不太會蓋樓大多數在練手。。。算瞭，說多瞭都是糟心事兒，不展開瞭。。。

03

江灣：無心插柳有苦難言

江灣機場這塊地，以前叫殷行，在明清時期就是富庶之地，因為正好處於航運樞紐吳淞與工業聚集區楊樹浦的中間地帶，發展一直不錯。

1927年國民政府名義上統一瞭全國，開始瞭歷史上所謂的“黃金十年”（即到1937年全面抗戰截止）。上海的好地方，都被各國租界占上瞭，國民政府隻能在租界之外，選中瞭五角場區域，準備開發建設為新上海（歷史上稱為“大上海計劃”）。

大傢如果註意看，五角場區域現在的路名裡，往往很多國、民、政、府、權之類的字眼，就是從當時延用下來的。但是建設並沒有持續太久，就被戰爭打斷瞭。

1932年爆發瞭一二八事變，中日進行瞭第一次淞滬會戰，雙方交戰的重點區域，就是在江灣區域。。。

1937年八一三事變之後，第二次淞滬會戰開打，面對吳淞登陸後洶湧撲來的日軍，江灣和寶山、羅店、大場一樣，再一次成為瞭阻擊強敵的第一線。。。

1939年，日軍戰略上海之後，把殷行古鎮一把火燒瞭，花費兩年時間修建瞭江灣機場，這是遠東最大的軍用機場，和大場、虹橋、丁傢橋、龍華一起，成為瞭日軍在華空軍的主要軍事據點。。。

作為清河小時候最喜歡的小說《虎虎虎》的主角，陳納德（陳香梅的老公）率領的飛虎隊（第14航空隊以及後來的中美空軍聯隊），每次飛來上海兜一兜，都要去炸一下這幾個日軍的機場。。。

1945年8月日本官宣投降，9月初，中國第三方面軍的兩位將領，張雪中和鄭洞國，乘坐美軍飛機降落在江灣機場，來受降並從日軍手中接收上海。這是從1937年上海陷落之後，中國正規軍第一次重返上海。同機抵達的，還有25名士官。其中有一位叫做黃仁宇。1946年，他跟隨領導鄭洞國飛赴東北。

後來的故事大傢可能都知道瞭。。。1948年10月鄭洞國在長春被圍之後向我軍投誠，而黃仁宇中途被抽調去日本談判，脫離瞭內戰，後來轉行成為瞭歷史學傢，寫出瞭《萬歷十五年》等一系列名著。

解放後江灣機場一直屬於軍用，1994年6月停飛，軍方遷往崇明機場。由於十多年的閑置，這片地方綠草叢生、水澤密佈，無心插柳地形成瞭新江灣最大的賣點：生態好。。。綠化率60%以上。

另有一種說法是淞滬路以東的部分賣給上海城投（30萬一畝），以西的部分由軍方自行轉讓開發（對照下地圖，應該是綠地、銀億、建發、三湘，品質就可想而知瞭）。。。

上海城投作為一級開發商，也是慢性子，花瞭好幾年時間請大師做規劃，2000年前後才提出瞭國際社區3.0的說法（1.0是古北，2.0是碧雲聯洋）。。。

但是在落地效果上，城投絕對是被各種打臉的，這裡有段時間基本成為開發商的黑洞。。。商業配套匱乏，開發商水平參差，甚至有朋友說，這不是國際化社區，而是福建鋼貿社區。。。

說是有黃浦江的水岸線，但是舉目所至，都是軍工路的集裝箱碼頭，江對岸是高橋石化，各種化工氣味和高燃高爆的安全隱患，網傳上海政府拿出數百億希望高橋石化搬到杭州灣北岸的上海化工園區，也是鬧得沸沸揚揚。。。

在新江灣城萎靡不振的時候，終於在2008年9月，盼來瞭來自美國的親人解放軍“鐵獅門”。。。

楊浦政府表現得誠意十足、滿懷期待甚至有些略顯饑渴。。。以67.5億元的底價，把位於新江灣門戶的F地塊（90萬平米建面）拱手送上，而且配合度極高地貼心設置瞭很多地排他條件（開發建設甲級商辦鮮明不小於200萬平米，擁有和管理地是商業物業不低於500萬平米，等等。。。），綜合樓板價大約7500元/平米（同一時期仁恒拿地的樓板價是2萬）。

老辣的鐵獅門還把這個地塊拆分為N個小證，慢慢搞，啥時候資金緊張瞭，就切下來一塊賣掉，看來確實是做瞭萬全的準備。。。果不其然，真的就趕上瞭金融危機瞭，親密的合作夥伴雷曼兄弟直接掛掉，老鐵傢也是各種壓力山大。。。

也許是感受到瞭鐵傢的壓力，拿地兩年之後，這個片區地一級開發商上海城投默默地拿出26.61億元，從鐵獅門手裡買回瞭36%的股權，相當於作價74億元（一年5%左右的溢價），都是一條船上的，還是要拉上一把。。。

耗到2011年6月，閑置瞭三年的地塊終於開工，起名“尚浦領世”。老練如鐵獅門，操作肯定是從現金流最好的住宅開始。。。

經濟形勢是不太好，但是章法不能亂，按照鐵傢的計劃，項目分為三期，一期住宅16萬方，二期知識商務園24萬方，三期商辦綜合體52萬方，預計5-6年時間完事兒，必將為新江灣乃至楊浦區貢獻一個紐約洛克菲勒中心一樣的超級地標。

看看人傢請的這些設計師，拉爾森、Gensler、KPF、GMP、奧雷舍人，絕對一個個都是國際設計領域的頂流IP。。。想著都讓人心潮澎湃。

2016年，住宅部分基本全部弄完（後來有些部分打包賣給瞭萬科，案名改為灣萬科翡翠江灣）。當然，政府天天盯著呢，商辦部分也不可能一直不動，F3地塊2012年中開工，有一說一，鐵獅門的招商團隊能力確實強，陸續引入瞭耐克、漢高、馬牌等名企，很紮臺型呀。。。

其實從2011年開始，鐵傢就一直在給剩餘的部分（尤其是F1地塊裡面的31萬平米商辦）找買傢。。。不要以為F1是一個整體，上文提到過，老辣的鐵獅門又把它切分成瞭ABCDE五個小地塊，進可攻退可守，非常靈動。。。

網上的公開資料顯示，背後的資方可以說是一言難盡，中信產業基金、君康人壽、華寶信托、大業信托、中建投信托、宜信財富、海銀財富。。。

一方面說明鐵獅門走人民幣基金路線的決心非常堅定，很接地氣，不論出身如何，有錢就可以談；另一方面，基金投資期限普遍都設置為4-5年以上，而且是純浮動收益，募資難則難矣，但是鐵獅門一律沒有做結構化或者兜底，實屬明智而硬氣。

2018年，拿地十年之後，F1C地塊終於開工瞭。

2019年，F1D地塊方案公示，要建設280米高的新江灣第一高樓，和F1E地塊的250米超高層一起，成為新江灣門戶的雙子塔（設計師是奧雷舍人，案名智慧之眼），但是看效果圖不禁然人想起魔戒裡面的那個長著眼睛的門。。。

2021年，鐵獅門官宣把F1AB地塊約20萬平米的樓，打包賣給瞭財大氣粗的字節跳動，作為其區域運營中心。看下圖，典型的GMP“暖男”風格。

估計到交付還有3年以上，從2008年拿地算起，一個綜合體搞瞭15年，一代人都長大瞭，一茬接一茬的新江灣買房人被美好的規劃憧憬收割，更關鍵的是，區領導都tmd快換瞭三茬瞭。。。楊浦也是心裡痛，但有苦說不出。。。

鐵獅門在滿世界為項目找二手買傢的時候，楊浦區政府方面很不開心，據說還有領導放瞭狠話，但是從現在字節跳動入駐、智慧之眼高調宣佈方案等動作來看，大傢還是一切向前看、大局為重吧。。。

04

大場：一瞬間有一萬種可能

大場機場，也許是北上海的痛。。。

在淞滬會戰期間，這裡是抵抗日軍的主戰場之一，瘋狂的日軍曾經向大場鎮扔下瞭160多噸的炸彈，人間煉獄呀。。。上海淪陷後，日本修建瞭大場機場，抗戰勝利後，國軍接管，建國之後，解放軍接管，總之是一直作為軍用。

1978年之後，拿出一部分給瞭上海飛機制造廠作為試飛場（從龍華遷過來），同時，由於這裡的技術水平確實非常高，以至於本軍區甚至上海以外的周邊地區駐軍的飛行器，出瞭毛病都喜歡送到大場來修理。

大場機場確實太靠近市區瞭（中環和外環中間），周圍都是人口稠密區（大華、共康、上大、彭浦等等）。。。各種戰機經常作訓或者巡邏，三更半夜也難免有任務，那種高速呼嘯而過的壓迫感，讓很多人心潮澎湃、難以安居。而且有軍事禁區存在，地鐵過不去、高架修不瞭、周邊區域各種限高。。。“大場梗阻”絕非浪得虛名。

從2002年開始，寶山和閘北兩區政府就努力推動機場外遷。但是軍方的說法也有道理：為瞭支持上海建設，空軍方面已經先後讓出瞭龍華機場和江灣機場，雖然有崇明機場頂在前面，但是後方缺乏戰略縱深，必須有戰備機場。海軍吳淞基地也需要就近有機場，所以對此也是持相同意見。

於是這個事情就一直懸在這裡，每次有周邊區域樓盤開盤需要造勢的時候，網上就會有一堆軟文消息，說大場機場要搬遷瞭。。。誰也沒有準確的說法。所以，這裡一直是外環內區域的房價窪地。。。

舉個它中環內一個難友的例子，普陀的真如，早在2000年前後就被列為四大副中心之一，但是現在同一批次的徐傢匯、花木、五角場早就已經枝繁葉茂、繁花似錦，而真如卻像是被封印瞭一樣，還停留在20年前。。。

真如失敗的主因，應該就是時間。

真如副中心的控詳規2007年獲批（真是夠慢，花瞭7年時間編制，這是繡花咩。。。），單單是紅旗村和銅川路水產市場的關停和拆遷，就斷斷續續搞瞭七八年有餘。。。

懷著復刻香港中環的期待，普陀區把真如最核心的地段以低價定向賣給李嘉誠的長江實業，但是李超人慢慢悠悠開發瞭十多年，住宅是賣好瞭，商務區呀、產業導入呀，幾乎是毛都沒有。。。

而同一時期的虹橋火車站與虹橋機場統籌作為樞紐開發，幸運地扣上瞭“長三角一體化”這個國策級別的主旋律。。。而真如引以為豪的上海西站，則迅速衰落為支線副本。。。

隨著真如的落寞，普陀的長壽路-武寧路-真如-桃浦這一串，都感覺跟不上節奏瞭。。。有些窗口，一旦錯過，可能就真的錯過瞭。我有些悲觀，大場這個區域，不知道能否避免真如的窘境。。。

05

寫得太囉嗦瞭，匆忙結尾

今天看東京奧運會新聞的時候，猛然發現瞭一個熟悉的名字：德國乒乓球手波爾，他從1997年（16歲）開始參加國際賽事，到現在40歲瞭，還活躍在國際比賽中。

這意味著，他的中國對手，從同齡人劉國梁、孔令輝作為年輕小將時的雙子星，一直經歷瞭王勵勤、馬琳、王皓、馬龍、張繼科，打到瞭現在的許昕、樊振東這些侄子輩。。。

25年時間，對人來說，很長，波爾已經從翩翩少年，變成瞭中年大叔，日漸衰老。。。但是他的中國對手，已經進化瞭三四代人，同時還整體持續保持巔峰的競技水平。。。

25年時間，對於一個城市而言，不算長，畢竟我們有很多的千年古都。。。但是就微觀而言，確實在快速變化、日新月異。。。

今天講的機場故事，其實也就發生在25年之內，前後的變化，足可以用天翻地覆來形容。。。其實不需要25年，現在是巨變的時代，可能隻要兩三年，就已經不敢相認瞭。

單單是現在看城市，除瞭用內環中環這些環線區位之外，還可以通過購房積分的門檻來看城市內部各個區域的競爭力，這在幾年前哪裡想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