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看到類似於Chiang Kai Shek之類的韋氏拼音時,會感到一種異樣。說不上討厭,但確實奇怪,如同免疫系統識別過敏原。類似的還有Chao, Chang等奇怪的姓氏英文……
一種可能是,這來自恐怖谷效應。比如同樣是英文,Jeffrey, Martinez, Gaudier等就不會有這種感受,因為我清楚他們明顯就不是中文姓氏,但上述那種奇怪的單音節詞,在使我能夠識別出其來源的同時帶來一種“異己”感——這是一套不同於漢語拼音的,對同一種姓氏的interpretation。
當然,interpretation本身不足以引發這種分歧感。敘事方式本身也是人為建構的,漢語拼音和簡體字相比於漢語言本身,其歷史更是短暫。But it does matter that who is gonna be the interpreter,是自己還是別人?某種意義上,簡化字和漢語拼音,從新文化運動開始,與中國成立,與全國掃盲,與TG領導下的工業化和現代化相互交融,這在某種意義上代表瞭新中國大陸人的共同歷史記憶。建構並不重要——歷史本身充滿建構,但建構之下的客觀存在的社會意識,不會因為建構性而消失。
很贊同Sammuel Huntington的觀點,現代化並不等於西方化。具體細節上,大概是,初代現代化往往由於與西方化的上層建築捆綁進行,可能會在某一個階段表現出同化;而一旦現代化的主體具備足夠的意願和體量解構現代化的實質,他們往往就會將術的成分剝離出來,並在此之上構築屬於自己的上層建築。對於某些最近的問題,這種上層建築即敘事方式和敘事權。
類似地,Crazy Rich Asians中的東亞元素也是如此。人的悲喜本不相通,相似的文化符號背後是涇渭分明的意識形態。大陸人看不懂,正常,有多少ABC會看懂《臨高啟明》呢?
當然,這種免疫反應心理活動可能也隻是一個特定階段的特征。當敘事權的爭論因毫無懸念的體量差距塵埃落定之後,可能不同的方式細分如同收藏一樣,隻帶來更多驚喜罷。如同 @林虛谷 所言,東亞人走出東亞的過程伴隨著新的亞文化系族群的誕生。多樣性佐證瞭這個文明在新世界的開拓進取。從這個意義上,那一點點不同,或許真的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