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诗人里,如李白这样“能写又能打”的人物,也并非个例。比如与李白齐名的“诗圣”杜甫,虽说诗风与李白不同,但也是同样的文武双全。作为西晋战神杜预的后人,杜甫的体魄也同样不差,少年时就能做到“一日上树能千回”。壮年时期的他,更是曾“骑胡马,挟长弓,箭不虚发”,甚至“长鈚逐狡兔,突羽当满月”。没有这样的“武力值”,他恐怕也登不上泰山,写不出“会当凌绝顶”。他也许更熬不过苦难的安史之乱,留下至今震撼人心的“诗史”。而在唐朝三个世纪的“诗人圈”里,如李白杜甫这样的“尚武”风气,更几乎是唐朝诗人共同的追求。比如翻开一部《全唐诗》,品读一首首脍炙人口的诗篇,我们读到的何止是唐朝的风土人情,更有“大唐体育现场”。
比如王建的笔下,就写下了“珠球到处玉蹄知”的马球比赛,沈侄期的“飘飘拂画球”,也道尽马球场的绚丽。李群玉的“三十六龙衔浪飞”,也还原了龙舟竞渡时的热闹。王维的“蹴鞠屡过飞鸟上”,正是唐代“足球比赛”的真实写照。刘行敏的“唤取长安令,共猎北山熊”,讲的也正是唐朝人的骑射生活。字字句句,都再现了大唐的尚武风。
特别是那让李白寄托了无限心事,又充满了无尽自豪的“剑术”,就不止是“诗仙”一人的专利。中唐诗人白居易也曾“金铁腾精火翻焰, 踊跃求为镆铘剑”。韩愈也叹息“不能刺谗夫, 使我心腐剑锋折”。而在盛唐热血飞扬的年代里,李峤也高喊“倚天持报国,画地取雄名”。张说也在杀气笼罩的军营里,感慨著“军中宜剑舞,塞上重笳音”,不同年代,每一位大唐诗人心中,都有一把剑。
看过这样的豪情,也就不难理解大唐三个世纪里,多少唐朝诗人的选择,所谓风花雪月,所谓锦衣玉食,所谓虚度光阴,在他们的人生观里,也不过是浮云。所以在李白之前,作为初唐四杰之一的杨炯,就发出了“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的呐喊。而在李白同时代,以田园诗见长的孟浩然,竟也有着“男儿一片气,何必五车书”的豪情。中唐的苦难岁月里,英年早逝的李贺,那一声“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州”,又激励了近代史上多少仁人志士摒弃安逸生活,选择一条抛头颅洒热血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