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隻覺惡心,從未有再看上一遍的念頭,偶然的機會,又看瞭一遍,隻覺的心裡有些五味雜陳。
姑且把電影分為兩條線。
虛擬與現實。
現實的主線,那條人魚是畫傢的妻子,那個嬰兒也是他妻子懷瞭八個月的孩子。結尾處他妻子的殘肢證明瞭其不是人魚,包括醫生的診斷。同時,魚鱗也證明瞭人魚的真實存在,以及畫傢小時候見到過魚人(畫傢剛見到人魚時,兩人的交流說明是認識的),得到過其一塊鱗片。
路人說,他的妻子死於一個月前,此後就變的精神不正常,深居簡出。其實能說通的是是一個月前,畫傢的妻子確診胃癌,因此讓他的精神病復發,行為在常人看來變的反常。
而之所以他要去下水道尋找一些靈感,我覺得是因為他妻子的癌癥,是胃癌,環境的污染,水質等等更容易誘發這種癌癥,所以這就讓精神失常的畫傢去尋找曾經幹凈的河流,蜻蜓,尋找曾經那份清澈的回憶。
人魚身上緩慢滋生的瘡口,蛆蟲,都是癌癥在一點一點蠶食著畫傢妻子的身體,不過在畫傢眼中是另一種表現方式。
我不能確定畫傢對妻子的感情如何,因為他所有的精神寄托都是給到瞭人魚。但是人魚無論多麼痛苦都在堅持讓畫傢趕緊完成畫作,所以我相信他的妻子深愛著畫傢,唯一剩下的念想,應該就是想讓畫傢記住她的樣子瞭,完成他的夢想。那幅完成的畫作,也或許象征著許許多多,離逝之人對於這個世界的不舍,蒼老的父母,孤苦的妻兒。
人魚最後痛苦撕扯著頭發的樣子,和那些被癌癥消磨殆盡的世人,又有什麼分別,如果有,那就是可能那些病人連嘶吼都已經沒瞭力氣瞭吧。
畫傢想救魚人,魚人隻是說瞭句,送她走。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抵抗滿身的蛆蟲,無力抵抗那可怕的病魔。畫傢完成瞭他的畫作,像是安頓好瞭妻子在這個世界的殘存的擔憂。走瞭,走瞭就不會再有疼痛。
虛擬的主線,更像是主題的升華。
電影通過一個精神病的視角,通過將他患病的妻子幻想成一條被污染的人魚,進一步揭示瞭環境惡化的可怕。
人魚身上流出的彩色液體,像是各式各樣的工業廢料,垃圾等等。畫傢用它們作顏料,繪畫出來的也永遠是惡心醜陋的魚人。曾經看到過的美麗魚人,所有記憶中的美好事物,都會隨著那些顏料,最終令人作嘔,直至死亡。那個胎死腹中的嬰兒,仿佛象征著以後的每一代人。
可能用胃癌將虛擬與現實兩條線結合起來有些牽強,我覺得這樣更為合理一些。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哈姆雷特,我感受畫傢妻子被癌癥折磨的絕望,欣慰她離世前看到自己的牽掛能被安慰。我心疼畫傢幻想中的魚人,被蛆蟲折磨的不堪入目,心中對這自然多上許多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