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說法】勞榮枝二審: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你看瞭什麼?

從8月18號到8月20號,江西省高級人民法院依法公開二審開庭審理——勞榮枝故意殺人搶劫綁架上訴一案。二審庭審昨天已經正式結束,法院將擇期判決。

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一審判定,1996年到1999年間,勞榮枝與法子英已經另案處理,並且被判處死刑。經共謀並分工由勞榮枝在娛樂場所從事陪侍服務,物色作案對象,由法子英實施暴力。先後在多地共同實施搶劫、綁架及故意殺人犯罪四起,致七名被害人死亡。

案發後,勞榮枝使用雪梨的化名潛逃,於2019年11月28日被公安機關抓獲歸案。原一審判決之後,勞榮枝不服,提起上訴。江西省高級人民法院在這幾天進行瞭公開審理,媒體做瞭大量的報道。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那麼你究竟看到瞭什麼呢?我們的一些也有著刑事案件的當事人,你又從這個案件中,看到什麼呢?由於時間的關系啊,在本期視頻中,我隻說我看到的三點。這三點希望對大傢有所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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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點,旁聽人員的組成

在勞榮枝二審審理的過程中,根據疫情防控要求,被害人傢屬、上訴人親屬、媒體記者、代表(也就是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及各界群眾共80多人,以視頻方式旁聽瞭庭審。你看這個案件,由這麼多的人員組成,並且有人大代表、政協委員和媒體記者。

這種旁聽人員的組成,在咱們國傢,通常情況下是重大案件審理的時候才會有。比如說,一些涉黑惡案件,往往也會組成這樣的旁聽人員。但是這個案件給我們的啟發是,增加瞭媒體記者。在這一點,我在上一期的視頻中曾經給大傢講過。

那麼我們如果也有刑事案件,特別是有認為有問題的刑事案件,那麼其實也可以要求法庭組成這樣的旁聽人員。當然在這裡,我需要強調的一點是,僅僅旁聽其實是不夠的,我們還需要更進一步。

也就是這些旁聽人員,也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成為某種意義上特殊的人民陪審員。假如說能夠更進一步。那麼這種旁聽會更有意義,否則現在的形式恐怕會大於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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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點,法庭公開同步訊問錄像

由於上訴人勞榮枝,及她的律師多次強調,之前的訊問筆錄中,多處非勞榮枝本意,系誤解以及訊問人員自行解讀添加,所以一再要求法庭公開同步訊問錄像。那麼昨天下午,法庭就播放瞭一段訊問錄像。

據瞭解,當天辯方律師要求法庭,繼續播放相關訊問錄像,以佐證自己所提出的異議。實際上,對於重大刑事案件都必須要有同步的訊問的錄音錄像。

事實上,我在接觸的一些刑事案件的當事人,他們也往往提出,自己在被訊問的時候,存在著類似這一次勞榮枝案件中所存在的問題。比如說,表達的並不是自己的本意;訊問人員對自己的回答有誤解,甚至自行添加瞭一些事情;或者是對訊用錄像,做瞭選擇性的處理。

既然在勞榮枝案件中,法庭允許公開同步的錄音錄像。那麼其他的刑事案件,其實也同樣可以要求公佈同步的訊問的錄音錄像,並且是全程的一秒都不能少。否則這樣的訊問,就會成為非法證據排除的關鍵。

也就是說,同步的訊問錄像,根據我們現在的規定,凡是刑事案件,都必須要有同步的錄音錄像。所以在法庭上公佈這些,將會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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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點,視頻證據的構成要件

在勞榮枝二審中,她的律師當庭提交瞭罪行證據,也就是一份由勞榮枝同學錄制的采訪視頻。視頻中,勞榮枝的同學表示,印象中的勞榮枝善良、不愛慕虛榮。

但是對此,公訴方也就是檢方,當庭駁斥。駁斥的理由是,視頻中有明顯的剪輯痕跡,不符合視頻證據的構成要件。這一點,就非常重要。因為如果是證人證言,采取視頻的方式,這個視頻必須得是完整的、不可以做任何的剪輯。

事實上,對勞榮枝案件的二審來說,如果有證人證言以視頻的方式出現。那麼她的律師就必須要做到,將這個視頻原始的形態呈現出來,而不可以做任何的剪輯。因為能夠提交這樣的證據,並且法庭允許播放,已經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而由於這個視頻被剪輯瞭,所以不被公訴方所認可,那這個機會其實也就喪失瞭。

所以我在這裡提醒大傢,假如說你的案件也存在這種視頻證據,請一定要保持它的原始狀態,千萬不要做任何的剪輯。否則法庭對這樣的剪輯的視頻,是不作為證據使用的。

勞榮枝案件即將擇期宣判,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可能死刑她是逃不瞭的。對於這種重大案件,實際上我們在關註的時候,如果能夠更多地去關註這樣的法律問題,那麼這個案件就會成為對於公眾普法的一個非常好的教材,也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

因為任何人在二審終審判決之前,他其實都是無罪的公民,他有權利為自己辯護,他的律師也有權利去維護自己當事人最大的利益。隻是我們在整個的庭審過程中,假如說能夠嚴格依法地去審理,那麼它的公信力就會非常大。

所以說,今天我所提到的這三點,大傢不妨好好地去對照自己的案子思考一下。也就是說你的案件,要不要求有旁聽人員,有代表、委員、媒體記者等等參加。第二,你的訊問的錄音錄像,要不要在法庭上同步的公開,或者說能不能同步公開?再者就是,你的這個視頻證據,千萬不要做任何的剪輯。

(本文根據北京國咨律師事務所首席顧問曹保印【曹說法·重案盤點系列】視頻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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