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2-10 李骥 狐貍猎手

在一个封闭的小酒店，来这里的夫妻们每天都裸裎相见，晚间则自由组合，嘿咻不止，俨然一个性乌托邦。

这样一个换妻俱乐部提供的性自由，是否能拯救濒死的婚姻？

丹麦电影《换爱大冒险》（Swinger）里，五对激情已逝的中年夫妻似乎加入了一场社会学实验。他们短暂的性冒险，抑或激起对爱的渴望，抑或进一步撕裂著无望的婚姻。有人继续在婚姻里茍且对付，有人冒险奔向新的生活，最终电影似乎想说：维系人类婚姻的，不是别的，还是爱。

这可以说是一个陈词滥调式的结论。电影好看的，不是结论而是过程。很多小小的桥段流露着机智，例如中年男亚当看到跟女友亲热的儿子，不禁问老婆：“儿子会感觉快乐吧？” 老婆漠不关心地丢出一句：

“他17岁，有个金发D奶女友，心情应该不错。”

两个人和两代人的疏离感马上一览无余。

生活在这样的疏离感中男人亚当，也会说出关于婚姻真相的扎心之语：

“ 爱情就好像圣诞节的玻璃球，你不摇晃一下它，它就是那么一动不动死气沉沉。”

亚当内心里想去摇晃那个玻璃球，于是对来到换爱俱乐部的年轻女郎一见钟情，以为找到了真爱。

这当然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他最终的结局是被老婆扫地出门，只身去纽约过他想要的“新鲜生活”。

但即使在纽约，他也只能一遍遍回忆与老婆年轻时的美好而已。

所以《换爱大冒险》这部电影表面上是个性喜剧，但其实内核里是灰暗的。这种灰暗里又有一种讽刺调侃的意味，直指婚姻的死水微澜。

这种调侃通过人物设定来完成，比如这个突然发现自已是双性恋，要“探索一切可能性”的懵懂音乐家：

当然还有这个性欲旺盛、事业有成的成功哥。你看他如何描述他曾经的女神，现在的糟糠：

所以他在蹦床上蹦起来偷看隔壁的春光，就变得很合理。（这可以说是电影的一次灵光乍现。）

这位成功哥简直就是金句哥，看他如何劝说亚当不要再相信梦想：

除了这些桥段，电影最值得看的，还是这五对男女来到这个性乌托邦之后相互之间发生的那些化学反应。

虽然在这里的规则是“任何嫉妒都会破坏大家的性致”，但从这些人那些闪烁的眼神里，你就会看出来，嫉妒是人类的天性。或者说，人毕竟还不是性欲的动物。

这些小小的人与人之间化学反应，远远比电影似乎在宣扬的结论更有意思。那些微妙的眼神，其实正折射著性、爱、婚姻的本质，以及在人们心中刻下的那些沟沟壑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