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滑縣:民間故事火焚繡樓

明朝年聞的道口,是一個熱鬧非凡的碼頭,衛河水長年為道口泊來繁華和太平,岸邊是商賈雲集,人頭攢動、絲竹彈唱的最有趣的場所。特別是元宵節和正月二十九會上的各種花燈和民間旱船、背閣抬閣、武術雜耍、火龍焰火通通粉墨登場。方圓百裡之外的村民都要在這幾天趕到這裡來逛燈會。正是:歌舞升平盛世,兒女情長傳奇。

逛燈會卻說萬歷年間的一天清晨,李公子去上學堂,走到運河邊,他便順臺階下去洗瞭把手,洗好後苦幹沒手巾擦,正在張望之際,突然從河中的船上拋來一條手絹,李公子忙拾起,發現裡面有一枚戒指,抬頭一望,見一官船上面立著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女,正沖她笑呢!李公子見此情此景真好比六月天吃冰水,一下子暢快瞭。睹物見人,特別是那少女的一顰一笑更把他 的魂勾瞭去。他身不由己地跟瞭這條船向前趕去。那少女也站在船頭癡情地望著這位癡迷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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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直到丫環呼喚小姐用飯,小姐才從癡迷中醒瞭過來,忙用一塊手絹包瞭一包銅錢隔船扔瞭過來。公子忙拾起一看,見是銅錢,又見小姐用手比劃著吃飯的樣子,才明白小姐贈他銀錢是讓他吃飯用的,公子不禁大喜過望,正好又走到一個集鎮,公子一面用飯一面目送著漸去的船影。飯畢,公子有瞭力氣,大步流星地跟著船朝下趕去。天將黑時,船停泊在王傢莊,小姐也由丫環扶著下瞭船,然後一步三顧地用癡情的雙眼望著眼前的這位公子。看著小姐走進一座亭臺樓閣的大院,知道小姐的傢到瞭,又不敢冒然往裡進,隻是徘徊在門前左右為難。後來向莊上人一打聽,才知道這是員外的傢,小姐是從道口看燈會回來。

天將黑小姐贈送的錢被公子幾頓飯就打發瞭,不幾日便成瞭乞丐,幸遇一好心人王大娘收留瞭他。他訴說瞭前事,拜王大娘為幹娘,日後當報以湧泉,王大娘非常同情他,而這位公子為瞭小姐飯水不思,形如槁素。王大娘看在眼裡急在心上,就在公子的耳朵上這般如此地說瞭一通,公子頓時眉開眼笑地朝幹娘連連叩拜。而後連忙爬起把一把苕帚挾在瞭腿間,學著女人走路的一招一式一舉一動,不幾日公子竟把女人走路模得分毫不差。王大娘又趕制瞭一套女裝把公子打扮成丫環模樣,然後帶到王員外的管傢面前說:外甥女想來這裡讓王員外賞口飯吃:管傢審視瞭一番說:正好小姐屋裡缺一個丫環,看這姑娘還聰明伶俐,就去小姐房內當陪侍吧:公子聽到這裡心花怒放,要不是有外人在身旁,他簡直要跳起來這位公子被送到小姐繡樓上,管傢對小姐說:小姐,給你配瞭個陪侍。又回頭對公子說:好生伺候小姐,不許偷懶,你就在小姐房內睡,好給小姐做個伴。說完就走瞭。小姐杏眼一看:哦!好個聰明伶俐的丫環。怎麼長得有點象跟船跑的癡情公子啊!這個丫環的到來又勾起瞭前時在河岸的相思。小姐沉默地朝丫環點瞭點頭,就又坐在床上想她的心事去瞭。公子在外間朝內屋一望,頓時覺的渾身一震,這一付俊俏的臉兒真如書上所說的:新月籠眉,春桃拂臉,意態幽花殊麗,饑膚嫩玉生光,說不盡萬種妖嬈,畫不出千般艷冶:公子隻是用癡呆的眼光看著小姐,小姐卻用詫異的目光回望著這位丫環,並不禁去回味那前時河岸的情境。夜晚,這個假丫環早早替小姐鋪瞭床,倆人又各自說瞭一通體己話,就各自安歇。誰知小姐翻來覆去睡不著,又不住地唉聲嘆氣。公子大喜,忙問緣故?小姐吱晤搪塞,怎奈禁不住丫環的苦苦相求,便把前時去浚州省親路過道口看燈會,上船後遇一公子,倆人癡情相隨:一個在岸上追,一個在水中遊,現在也不知這位公子身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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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會公子聽說原來是為瞭自己,不禁大喜過望,忙搬過被子和小姐合二為一,說自己就是那位公子。為瞭接近小姐才辛苦瞭無數,為瞭滿腹的愛,才冒天下大不韙來到小姐身旁,還請小姐見諒。說完竟跪在瞭小姐面前。小姐昕到這裡不禁大吃一驚,隨後一陣紅暈湧在瞭小姐粉嫩的臉上。月光從窗口瀉瞭進來,流淌在小姐晶瑩的臉上,使小姐更顯得嫵媚動人。小姐扶起公子說:為瞭你我受瞭無數煎熬,今日重逢就是緣分,這也是天意,有你在身旁,我也不會再寂寞瞭,但願我們白頭偕老,千萬不能讓父母知道。此時,月光更加嬌羞動人,萬籟寂靜,隻有這對新人在竊竊私語。時光如流水,不覺半年過去瞭,小姐忽然厭食嘔吐起來,走路也明顯帶有笨態。父母原先隻覺得女兒身體不好,讓丫環好生侍候,後來母親看出瞭門道說於王員外,王員外怒不可遏,但不知是哪個野小子於的好事,經過明察暗訪,最後爬到繡樓上偷聽,才知小姐的貼身丫環是個假的。怎麼辦?報官追究吧,名聲豈不毀於一旦?偷偷處死那個假丫環吧,女兒豈能善罷甘休?一不做二不休,何不….,王員外愁眉百結地想瞭兩天兩夜,才想起瞭這個火焚繡樓的主意。這樣即保全瞭名聲,又解瞭心頭之恨,況別人又不會覺察,隻是女兒死得太可憐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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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焚繡樓磁帶夜黑風高,小姐和公子睡的正熟,忽然一陣畢剝之聲驚醒瞭二位,煙霧中看見瞭繡樓失火,倆人忙穿衣開門,門竟被反鎖,倆人在煙霧中對視瞭一下,然後目光沮喪地依偎在一起,心裡各自都明白必死無異。不料小姐在淚眼中看到瞭一線光明,忙命公子把床單撕成條系在瞭一起,綁到馬門的窗戶上,借著求生的欲望,順繩而下。到瞭後花園,開瞭後門朝北趔趄而去….

夜黑風高自從公子順河跟著小姐的船走後,傢裡自以為他上學沒回傢,到學堂裡找,學堂說公子早就回傢瞭,幾日都沒來上學瞭,傢裡說沒回傢,學堂說早回傢瞭。傢裡向學堂要人,學堂說不管,因此打開瞭官司。到瞭浚州府後,老爺升堂過問,也定不下來,派差人查訪,半年過去瞭,兩傢送的銀子都不少瞭,還是無法定案,退堂之後,州官大人隻是悶悶不樂地飲茶。忽報傢人來訪,原來府上報說小姐喪生:聽到這裡老爺更是長籲短嘆。這樣過瞭五年之久,兩傢為瞭打官司已經變賣瞭所有傢當,可案還是沒法結。這一日州官老爺百無聊賴地順便走走,就一直出瞭城好多裡。卻說公子和小姐半夜從火海中逃生以後,又走瞭一天最後到瞭一個叫十字坡的路口,路口有個店。這個店是黑店,專靠發過路財而開的,在這個唐的北面有三間客房,因這三間客房裡經常鬧鬼,旅客住瞭進來,往往第二天就走不出去,都是被嚇死。故,黑心老板早上拖屍一埋,客人的錢財就全劃為已有。這個昧瞭良心的黑店店主,在這三間房裡不知坑害瞭多少無辜的過往客商。當公子小姐飯畢提出要住店時,店主就爽快地答應下瞭,把他們安排在這三間客房裡。夜裡一團火球從窗外飛來,囤著這對新人轉,小姐慌忙之中撥下金釵投去,火團隨即被擊落,發出一道白光落在瞭床底下。倆人端燈一照,不見有異物,唯見床底有一層浮十,扒開一看,隻見六缸黃白之財,倆人面面相覷,無不驚嘆。第二天早上店主來收屍,見客人安然無漾,無不驚駭萬分,便知今日碰見瞭大命人瞭。“昨晚睡的昨樣?”“還好。”小姐答。“晚上沒什麼動靜嗎?”“沒什麼動靜呀!”公子答。店主更加驚恐瞭。隨後公子向店主說:想在這裡買幾間房開個店,也好和店主做個伴,不知唐主可曾願意?“好說,好說!這三間房賣於你吧,價錢好說!”店主正中下懷。自從開瞭這傢店後,公子和小姐就用黃白之物置瞭些傢產,唐裡生意也紅火,不久小姐又給公子生瞭個大胖小子,生活更加甜蜜。卻說州官大人一路散心地朝北走去,見岔路口開瞭片店,便在當院坐瞭起來。小姐在屋內見有生人來正要出去招呼,仔細一看像是哥哥,再仔細一瞧還是哥哥,有心出去拜見,可不知哥哥認自己不認,忙把小兒喚來如此這般地說瞭起來。這小兒就飛快地跑到老爺面前叫道:“舅舅!舅舅好!”老爺一聽怒從膽邊生,心想:這是哪裡的頑童竟敢這般無禮!欠管,見是一頑童也就忍瞭,誰知這頑童接二連三地叫舅舅,老爺哪能受小兒之欺,便掄起巴掌想嚇唬這頑童。頑童卻飛快躲在瞭媽媽的身後,老爺見這少婦竟象自己的妹妹,當不詫疑萬分,想上去問,又怕是鬼,倒是小姐先叫瞭聲哥哥,便撲進哥的懷抱先是哭瞭。哭瞭一陣後才將怎樣出傢,又怎樣艱難地來到此地敘述瞭一番。哥哥跟著同情地唏噓瞭一番。正好公子辦事回來,小姐忙拉住公子拜見,待報過姓名,老爺方知在他手中打過五年官司的人原來竟藏在這裡,竟還是自己的妹夫,老爺拉住公子的手說:你走後傢裡為你打瞭五年官司,你就不想傢嗎?父母都快把你想死瞭,為瞭找到你,把我也搞得焦頭爛額瞭。跟我回去吧,正好瞭結此案。公子聽說傢裡為自己出走已打瞭五年官司,媽媽幾乎快要瘋瞭,不禁潸然淚下。是曰大擺酒宴,一來為哥哥接風,二來為自己歸故,三來慶賀自己和小姐大難不死。第二天全傢三口隨老爺回到瞭道口。公子和小姐相敬如賓,生活美滿,一直白頭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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