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察，今年40歲，現在是市公安局的一名警察隊長。

10歲那年，我被一幫小痞子堵在學校外面欺負，一個年輕阿姨保護瞭我，但她卻因此難產而死，我在醫院目睹瞭她的丈夫和兩三歲的女兒痛苦的場景，並得知瞭阿姨的名字，曉雯。

曉雯阿姨用身體保護我的情景深深烙進我的記憶中，她的死刺痛瞭我的神經，我清醒地認識到美好的事物是脆弱的，隻有變強才能保護自己珍視的東西，隻有變強才能避免悲劇再次發生，從那時起，我下定決心要變強。

也許信念感動瞭上天，接下來幾年，我身體發育的越來越強壯，體能素質遠超同齡人，加上打起來不要命的狠勁，我逐漸成為學校中無人敢惹的“大哥”。14歲那年的一個晚上，在幾個星期的踩點觀察後，我找到夜宵攤上喝的酩酊大醉的幾個小痞子，用啤酒瓶挨個給他們開瞭瓢，望著地上鮮紅的血液，我有種如釋重負的快感。那一刻，我似乎又看到曉雯阿姨對著我微笑。

盡管造成多人重傷，但因為事發地點沒有監控，我趁著夜色下手迅捷，警方最終也沒能查到我身上。18歲那年，我年少輕狂意氣風發，認識瞭小我兩歲的孫強，我們意氣相投，拜瞭把子。

2000年我們跟瞭當時道上的一個大佬吳斌，道上尊稱他吳先生，在一次和對頭幫派的群架中，孫強替我挨瞭刀子掩護我殺出重圍，事後他在醫院躺瞭一個多月，差點丟瞭性命，我十分感激他。

2001年我被吳先生派去考警校，五年後成功進入警察隊伍，成為吳先生在警方內部的臥底。

憑借敢打敢拼的性格和對黑道的熟悉，我的警察事業風生水起，十幾年來，破獲的案件和得到的功勛榮譽數不勝數，甚至被業內冠以“罪惡克星”的稱號。

隨著時間流逝，我的心態漸漸發生變化，我越來越迫切地想要保護我現在珍視的東西——地位、榮譽、名聲等等，但吳斌和洪青電話中冰冷的聲音卻時刻提醒著我臥底的身份，這讓我感到無奈和沮喪。

2018年5月16日，市裡發生瞭一起大劫案，三名蒙面持槍匪徒沖進瞭金秤拍賣行進行搶劫，並與警方發生瞭激烈交火，一名匪徒和一名人質當場死亡，兩名匪徒重傷，其中一人在送醫途中被宣佈死亡，另一人在醫院搶救。因案情重大，局裡馬上成立瞭專案組，我作為業務骨幹被抽調為組員。3天後，我通過偵查發現好兄弟孫強竟然是正在醫院搶救的那名劫匪。我仔細思考瞭一下目前的處境，如果孫強被搶救回來，供出瞭吳斌，那我就完蛋瞭，而且孫強救過我的命，於情於理都得去看看，見機行事。於是我帶上槍匆匆前往醫院，支開看守的警員後，我見到瞭病床上的孫強，他竟突然蘇醒，哭訴著說我果然是好兄弟，他前一天已經蘇醒，一直假裝昏迷等待我來救他，又說自己這次被人陷害瞭。時間緊迫，我顧不得聽他說具體細節，為瞭保護自己和兄弟，我決定鋌而走險，趁其不備殺死瞭兩名看守的警員，又把配槍給孫強讓他將我打傷。在我的幫助下，孫強連夜逃出瞭醫院，去我美國的朋友那躲避風頭，離開前他囑咐我小心吳斌。

孫強逃脫後，局裡十分震驚，迅速發佈瞭全國通緝，但一無所獲。

我懷著忐忑地心情在病床上躺瞭一周，局裡詢問時推說查到重要線索前往醫院核實，沒想到歹徒突然蘇醒，暴起奪槍殺人逃走。這個說法合情合理，局裡也沒過多懷疑。雖然我有些奇怪局長似乎對那名送醫途中死亡的劫匪特別重視，但從結果看，局裡似乎並沒有掌握什麼線索。隨著時間推移，我漸漸確信自己度過瞭一場危機。

出院後的一天，我得知劫案中死亡安保人員的遺體被傢屬接回下葬，想起來那人正是曉雯阿姨的丈夫周雪，他在妻子去世後，意志消沉，不久染上瞭賭博惡習，似乎欠下瞭大額債務，大女兒周妤和二女兒周捷先後離開瞭傢庭。這些年我一直關註著他們一傢的情況，因為曉雯阿姨，我在必要時候為周雪做瞭一些事情，周雪的這個安保崗位就是我幫他拿到的，沒想到這個崗位卻最終讓他丟瞭性命，想到這裡不禁感嘆人生無常，唏噓之下決定去墓園送他最後一程。

從殯儀館工作人員那裡瞭解大致方位後，我冒著大雨前往周雪的墳墓，墓園裡人很少，不多時果然看見大女兒周妤跪在墳前痛哭，她現在改名紅雪，經營著一傢拍賣行，坊間傳聞她傍上瞭洪青，和後者有些說不清的關系。

我正在思考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突然聽紅雪說出瞭一段令我震驚不已的內容。原來整個劫案竟是洪青自導自演，目的是搞垮金秤拍賣行，而紅雪和周雪也是參與者，負責合作“截胡”定遠玉，孫強果然是被洪青和吳斌陷害瞭！出乎我的意料，紅雪似乎對嗜賭成性的父親感情深厚，不住的磕頭懺悔，正當她要接著說出什麼時，一支送葬隊伍哭哭啼啼的朝這邊走來，紅雪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刻收住瞭聲音，朝四周望去。見此情形，我也沒瞭拜祭的心思，趕忙裝作過路人走開瞭。

回去路上我消化著得到的信息，考慮到自己和吳斌、洪青的利益糾葛，決定隱藏真相，將它作為以後談判的籌碼。我抽空聯系瞭隱藏在美國的孫強，叮囑他千萬不要回國。這年9月，金秤拍賣行的老板果然不堪重負，跳樓自殺瞭。

打點好一切，接下來我的生活回歸平靜，我像往常一樣繼續給吳斌和洪青提供一些警隊的情報。真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搶劫案發生不久後，洪青說自己有非常重要的東西失竊瞭，讓我務必通過警方情報網幫他查找一個叫”鬼手“的人。我不專管這塊，但還是去瞭解瞭一下，大概知道”鬼手“是一個身份神秘的盜賊，擅長黑客技術密碼破譯，主要接收一些諸如偷竊物品或情報之類的非法雇傭，完成後通過比特幣結算報酬，難以追查。聯想到不久前的劫案，我不禁猜想洪青劫回去的那塊定遠玉是否又被”鬼手“給偷去瞭，但左右這事情和我沒什麼關系，我將瞭解到的信息告訴洪青後就再沒關註過瞭。後來聽說洪青發動黑白兩道力量查找許久，還是一無所獲。

然而好景不長，2020年4月吳斌的被捕入獄讓我再次陷入危局，因為接觸不到這個案子，我也不知道吳斌究竟招供瞭多少信息。我不甘心坐以待斃，危急關頭隻能先下手為強，利用職務之便進入看守所中幹掉瞭他，並偽裝成畏罪自殺的樣子。根據局裡幾天後對外公佈瞭吳斌畏罪自殺的消息，也並沒有任何調查我的跡象看，吳斌還沒有暴露我的身份。

吳斌事件平息後，為瞭試探洪青的態度，我電話聯系瞭他，佯裝對吳斌的事情毫不知情，向他詢問具體情況並商議對策，過程中我流露出不想再與他合作的意願，誰知洪青竟然一反常態，對我大發雷霆破口大罵，還威脅我如果不繼續合作就將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舉報給警方大傢魚死網破。我感到異常地震驚和憤怒，一度想拿出內心隱藏許久的那個”籌碼“，但電話那邊瘋狂的態度讓我覺得實在有些不同尋常，和瘋子談判是不會有結果的，巨大壓力下我隻能暫時讓步，答應繼續合作。

接下來的幾天，我處在極度煩悶壓抑的狀態中，覺得自己似乎回到瞭10歲那年的小巷，百般解釋卻仍無法避免那些小痞子將要落下的拳打腳踢。正當我苦苦思索破局之法時，隊員小王一臉興奮地找到我，說要請一段時間假去執行任務，我隨口問他任務內容，他卻神秘兮兮地說他也不知道具體，隻知道是局長親自部署的重要任務，涉及過去的一樁大案子。我心裡一驚，本市近幾年懸而未決的大案隻有兩年前的那樁搶劫案，頓時周身冰涼。望著小王離去的背影，我陷入瞭沉思，難道吳斌已經供出來當年的情況麼？那我的身份暴露瞭沒有？無數疑問湧上心頭。

為瞭驗證我的猜想，我開始暗中觀察洪青周圍的情況，憑借十多年刑偵經驗，我發覺洪青住宅和公司周圍有許多便衣，而在洪青一次上下車過程中，我敏銳辨認出車上的司機就是簡單易容過的小王，吳斌果然供出瞭洪青！怪不得之前洪青電話中的態度那麼異常，原來是已經被警方盯上瞭！

我回到傢中，冷汗已經濕透瞭全身，雖然是夏季，但我卻渾身戰栗。在熱到發燙的浴缸中泡完後，我決心趁著事情還沒發展到最壞前逃往美國。我立刻聯系瞭美國的朋友，像當年安排孫強一樣開始瞭逃跑前的準備，因為公務員財產向海外轉移非常敏感，我必須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

”叮鈴鈴鈴......“，一陣急促的鈴聲將我從睡夢中驚醒，我打開秘密通訊手機，電話那頭傳來洪青陰狠的聲音“李隊長，你可真是心大，這種時候竟還能睡著麼？”我心裡一沉，不悅地說道“有話快說，不要繞圈子”“好，痛快！那我就直說瞭，前段時間警察傳喚我去問話，吳斌那個死人他媽的已經把我供出來瞭，警方已經找出瞭許多證據，無奈之下，老子隻能認栽，承認瞭部分罪行”，聽到此，盡管我早就基本確認，但還是裝作焦急的嗓音套話“那我呢，他也把我供出來瞭麼？”“嘿嘿，據老子推測，應該沒有，否則我也不會現在找你瞭”，我聽罷心中踏實瞭不少，逃跑的時間應該足夠，可是隨後洪青的話卻讓我放下的心又懸瞭起來，“李大隊長，你不會以為我找你是給你報平安的吧？直截瞭當的說，我要你配合我完成一項計劃，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立馬向警方檢舉你！”我聽完汗毛立馬豎瞭起來，厲聲說道“洪青！我警告你，不要亂來！”“嘿嘿，我亂來你能拿我怎樣？殺瞭我麼？實話告訴你，我周圍現在都是便衣，打出生起沒有像現在這麼‘安全’過。而且我已經把你的光榮過往和相關證據做成瞭檢舉材料，放在瞭我最放心的人那裡，我每天按口令給他/她發確認信息，一旦我死瞭中斷確認信息，他/她就會立馬把檢舉材料發到你們單位紀委郵箱裡，哈哈哈，後果你懂得。”我牙根咬得咯咯作響，“姓洪的，你夠狠！””“哈哈哈...”在洪青得意的笑聲中，我不得已答應瞭配合他的計劃。

一夜無眠，我回顧數十年的人生，不禁感嘆，眼前的地位、榮譽、名聲我竟從未真正擁有過，光鮮的“罪惡克星”後，是一具滿目瘡痍的提線木偶。我曾一度想真正做個好人，但卻從未有過機會。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裡，我按洪青的要求參與到他的那個計劃中，做瞭一些性質嚴重的事，洪青掌握瞭我更多的把柄，對我更放心瞭。但我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同一時間我也一直在和美國的朋友溝通，加快逃跑的各項準備工作。

2020年5月16日，我按約定來到瞭郊區的一座山上，又在道路的終點換乘纜車，在纜車的終點站我看到一輛黑色商務車，車上已經有幾個人在等候，簡單交流過後發現他們都是前來赴宴的賓客。

分別是安迪、薇薇安和紅雪，安迪是洪先生的義子，我們之前就認識，薇薇安是安迪帶來的女伴，我裝作第一次見紅雪的樣子和她打瞭招呼。

等瞭沒多久，洪先生的保鏢陳信帶著一個老外上瞭車，通過介紹我知道那個老外叫富蘭克林，正是洪青此次宴會的主角。

人齊之後車子發動，遮光簾隔絕瞭刺眼的眼光，我靠在溫軟的座椅靠墊上，聞著車內淡淡地不知名的花香，漸漸睡瞭過去......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餐桌前，面前還有三男兩女五個人，正是之前在車上的那幾名乘客，除去那名司機，其他人全齊瞭。

我和安迪一起去檢查瞭別墅大門，發現無法打開，一股緊張不安的情緒彌漫開來，這時陳信按計劃對大傢說“大傢別慌，這裡就是洪先生的伴山別墅，也是我們此次的目的地，雖然不知道之前發生瞭什麼，但找到洪先生應該就都能弄清楚瞭，大傢先分頭找找看吧。”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瞭起來，安迪摸瞭摸口袋說道“咦，我的電話呢？”，緊接著薇薇安也說道“我的手機也不見瞭！”......大傢的電話都按計劃被收走瞭。循著那陣電話鈴聲，大傢看向瞭拿著手機站在沙發邊上的陳信，他推說是手機是沙發上撿到的。

我快速來到沙發邊，按計劃給大傢比瞭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接起電話並按下免提，“喂？”。

“呵呵呵呵呵，各位都醒來瞭，很好。”手機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辨不出男女，聲音有些刺耳。

“你是誰？”我問道。

“自我介紹一下，你們可以稱呼我‘定遠侯’，我想跟各位玩一個遊戲”

我打斷瞭他“你到底是誰，別耍這些花樣，洪先生在哪裡？”

這時客廳的電視機突然自動打開瞭，不過並沒有信號接入，過瞭兩三秒，電視有瞭畫面，一張古怪的白色面具出現在裡面，隨後電話裡傳來定遠侯的聲音“洪先生？你說的是他嗎？”話音未落，白色面具從鏡頭中移開，露出瞭後面被擋住的畫面，畫面中有個人被捆綁在一張靠背椅子上，他的面部有青灰色淤痕和血污，發型凌亂衣衫不整，似乎遭受過暴力對待。眼部戴著一個眼罩，口中也綁瞭黑色繩帶，接著一個身穿黑袍戴著白色面具拿著手機的人走向瞭被捆綁的人，取下來他的眼罩和口中的繩帶。看來這個黑袍面具人就是此時正在和大傢通話的定遠侯瞭。

“洪先生！”看清楚被綁著的那人面孔後，陳信第一個叫出瞭聲。

“啊！！！”緊接著就是來自薇薇安的尖叫，她下意識地捂住瞭自己的的雙眼，撲在安迪懷中，然後又不好意思的迅速掙脫出來，轉頭睜大眼睛盯著電視屏幕，神色滿是震驚，安迪面色凝重地對著我用力點瞭點頭，作為在場的刑警隊長，他的反映在我意料中，也正合我意。

我上前仔細辨認瞭畫面，確認這個被綁著的人是洪先生。

畫面中的洪先生看起來非常虛弱，但可以確認的是他還活著，他緩慢的抬起頭沖著鏡頭張開嘴，虛弱使他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音，但口型依稀可以分辨出他在說“...救...我..”。

定遠侯沒有理會洪先生的求救，他轉身側對著你們講手機舉在瞭耳邊，接著我手上的耳機傳來瞭他的聲音，“現在能好好聽我講遊戲規則瞭吧？”

“你想怎麼樣”我非常冷靜的說。

“呵呵呵，這樣才對嘛。”定遠侯頓瞭一頓，電視機此時又自動關閉瞭，手機裡的聲音繼續傳來，“在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從無例外，相信各位也一樣，而我恰恰是個特別喜歡聽秘密的人，如果你們的秘密能夠讓我滿意，那大傢都可以安全離開這裡，如果你們的秘密不足夠打動我，剛才那位先生的樣子你們也看到瞭。說真的，如果我是你們，我肯定不想變成他那樣，呵呵呵呵呵呵。”

“你最好趕快放瞭洪先生！你知道他是誰嗎？混蛋！你惹瞭不該惹的人，你死定瞭！！！”陳信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

“你變態吧！”薇薇安的尖叫幾乎和陳信的聲音同時傳來。

“那邊那位先生，別白費力氣瞭，除非我放你們離開，否則你們不可能出去的！”定遠侯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又傳瞭過來，接著大傢註意到富蘭克林惺惺地離開瞭別墅大門，他剛才又去試圖開門瞭。

大傢都意識到瞭此時我們的一舉一動都在定遠侯的監控之下，房子裡有隱藏攝像頭。

“三樓有一間小教堂，你們可以去那裡吐露心聲，我和耶穌會分享你們的秘密，希望你們能讓我們滿意。當然瞭，你們不用將秘密分享給其他人，請各位敞開心扉，務必相信我，不信也得信，你們沒得選，呵呵呵呵呵”。

定遠侯也不管你們反應如何，自顧自地接著說道“啊對瞭，我希望各位在選擇要傾訴的秘密之前仔細思考一番，我並不想聽那些我不感興趣的垃圾話，至於我對什麼感興趣，相信聰明的人應該能猜到一些吧，再給你們一個小提示，兩年前......呵呵呵呵呵呵，不能再多說啦，否則遊戲就失去瞭樂趣，不是嗎？記住，隻許一個一個輪流來！”。

“你為什麼會選擇我們，我們認識嗎？兩年前，兩年前發生瞭什麼讓你在意的事嗎？”一直沉默的紅雪突然對著電話質問，電話裡卻隻傳來一陣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接著又撥打瞭110等緊急電話，卻都提示無法接通，設置在別墅內的信號屏蔽裝置阻止這部電話對外的撥號。

聽完這通電話，所有人都神色各異地杵在原地沉默半響。此時大傢註意到沙發上用來和綁匪定遠侯聯系的手機，此時手機顯示的時間卻是2018年5月16日上午12:30。看著其他人臉上復雜的表情，我回憶起洪青得意的笑容。

“警方讓我配合他們誘捕那個逃犯孫強，放出消息說定遠玉在我手上。他們搞瞭一幫子心理學傢研究瞭孫強的生平性格，覺得他是個睚眥必報而且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知道定遠玉在我這，一定能猜到當初是我陷害瞭他，然後他就會千方百計的過來殺我，落入設置好的圈套。”

如果孫強看到這個時間，在這種環境下，以他的性格確實容易露出破綻，我心想到。

眾人商議瞭一番，卻並沒有誰動身前去三樓，見狀陳信似乎顯得非常生氣，他站起身來，冷冷地說道“不管你們怎麼說，我會去告訴定遠侯一些我所知道的事情。現在活下來從這裡離開並且救出洪先生才是最重要的事，不是嗎？”見陳信如此態度，大傢最終還是決定輪流去教堂“坦白”一番。手機上的時間顯示12:45，他第一個上瞭樓。

過瞭一會我拿出一支煙向大傢借火，叼在嘴上晃晃悠悠地向樓上走去。走過二樓轉角，我不經意地往後一瞥，發現沒有人跟蹤上來，便迅速爬到四層閣樓，移開墻邊的舊櫃子，在露出的九鍵密碼輸入器中輸入密碼後墻身打開瞭一個口子，我將舊櫃子重新歸位後關上瞭密碼門。密室裡簡單的陳列著一張桌子、一個大屏幕和一個充氣泵，角落裡正是視頻中拍攝綁架視頻的道具。

隻見此時洪青安然無恙的坐在桌旁椅子上，微笑著向我招手。

“還要喝酒壯壯膽麼，李大隊長？”洪青一臉怪笑得指瞭指桌上的紅酒杯，杯子旁一把匕首映出寒光。

“別廢話瞭，趕緊按計劃行事！”我穿戴好PVC手套和防護服，拿起匕首朝角落裡捆成粽子的洪羽瑞走去，洪羽瑞是洪青和蕭瑩瑩所生，但除瞭身材，長相卻和洪青大相徑庭。5月15日被洪青用電話騙來控制住，我則按照洪青的要求用一具屍體偽造瞭洪羽瑞被燒死的車禍案件。

我拍醒瞭安眠藥效快過去的洪羽瑞，對方迷迷糊糊的醒來，隨後一臉驚恐的看著我和洪青。

“阿羽，別怪爹狠心，怪就怪你娘給老子戴瞭頂綠油油的帽子，前幾天我做瞭個親子鑒定，你果然不是我的種，唉，你要真是我親生兒子，我恐怕還下不瞭這個手，但現在，你隻好替老子去死瞭！”

洪羽瑞聽完不停扭動著身子掙紮起來，甚至打翻瞭一旁青灰色的特殊顏料桶。

我此時把柄捏在洪青手上，隻得蒙頭走到底，於是把心一橫，一手抓住洪羽瑞的頭發往上一拗，一手持刀用力在他脖間一劃，頓時鮮血噴瞭一地。

洪青看我這麼幹脆，高興地拍手說道“好，李隊長，今天我算是徹底相信你啦，我洪青對天發誓，隻要我能順利度過此劫，我的財富有你李隊長一半”，說罷他在桌上那沓支票裡撕下一張，寫瞭個數字放桌上說這是先給的定金。

想來洪青今天逼我在他眼前殺瞭個人，抓瞭個大把柄，又給瞭點甜頭穩住我，這是要徹底把我拿捏在手裡驅使，但我畢竟沒得選，隻能催促洪青趕快將屍體和工具裝入氣球，順著暗道滾到地下溫泉池裡，我則開始清理現場血跡，過程中有意沒有清理青灰色顏料中的幾點血跡，作為資深刑警，我自然知道在魯米諾試劑面前，清理血跡毫無用處，但我恰恰是利用慣性思維，將案子嫁禍給房內的紅綠色盲患者——紅雪。

我一直留意曉雯阿姨一傢，周雪在應聘金秤拍賣行安保崗位時，體檢為紅綠色盲，本來是無法通過的，我當時通過人脈疏通瞭一下，周雪才得到瞭這個崗位。後來我瞭解到，曉雯阿姨也是紅綠色盲，那麼他們女兒紅雪必然也是紅綠色盲，想到紅雪為瞭替洪青賣命，間接害死瞭自己的父親，我覺得嫁禍給她既沒有什麼心理負擔也存在殺人的動機。

到時候警方看到顏料中的血跡，自然會慣性思維想到是紅綠色盲患者將顏色混淆漏處理瞭。這個做法是前幾天與洪青制定計劃時，看到他擬定的宴請名單中有紅雪而確定的。

我快速的清理完血跡，將工具扔進PVC球裡，叮囑洪青設置好溫泉池水溫和4:30分播放的視頻錄像，就趕忙離開瞭密室，假裝抽完煙回到一樓。

一樓大廳沙發上坐著紅雪、安迪、薇薇安三人，我見富蘭克林不在，便詢問三人後進入瞭富蘭克林所在的休息室。我進門後，富蘭克林一臉警惕地朝我看來，大概是被今天突發的情況刺激到瞭。我溫和地同他打瞭招呼，表明我是這個城市的警察隊長，讓他不要過於擔心。他聞言皺瞭皺眉頭，臉色有些復雜的和我攀談瞭起來，說自己是美國人，55年人生中第一次來中國，目的是和洪青先生會面談一筆大生意，沒想到自己的第一次中國之旅便遇上瞭這種事情，實在是有些鬧心。我笑著安撫他的情緒，誇贊他的中文特別流利。他聽完果然很高興，說他為瞭開拓中國市場，近些年深入學習瞭中國語言和文化，他的中文老師常說他非常有天賦。我連聲附和，並連帶誇起瞭他的中文老師水平高。通過進一步交談，我得知他的中文老師姓孫，是個地道的中國人。我和富蘭克林越聊越投機，末瞭，我看到他隨身的拐杖特別精致，造型獨特，想要拿來看看，他卻拄拐起身向外走去，笑著說時間差不多瞭，該去外面看看情況。我覺得確實如此，便和富蘭克林一起回到瞭大廳。

此時，陳信、安迪和薇薇安三人正坐在沙發上談論著什麼，我和富蘭克林加入瞭他們的討論，在我的引導下，大傢都認為定遠侯應該是有同夥的，而這個同夥有可能就在你們六個人之中。

聊瞭沒多久，紅雪回到瞭大廳，她說自己與這件事無關，沒什麼好坦白的。

這話激怒瞭陳信，他開始胡亂懷疑起來，情緒看起來非常急躁，而當我們質疑他為什麼如此迫切的希望大傢非要去坦白點什麼的時候，他又顯得有些慌亂，並且解釋的語無倫次，這樣的表現更加引人懷疑。

“罷瞭，我隻是為瞭大傢的安全考慮，既然你們都不在乎那我也不管瞭！”，最終陳信甩下一句話後匆匆進入瞭休息室中關上瞭門。他的這番舉動顯然非常可疑，經過一番討論，我們都認為他很有可能是那個定遠侯的同夥，於是大傢決定輪流守著休息室的門，盯住他不讓他離開那裡，看看事態會不會變化。

接著富蘭克林去瞭三樓教堂。大約15分鐘後，他站在二樓樓梯口沖著我們招呼瞭一聲，我立刻起身向樓上走去。我在教堂裡說瞭一遍官方調查結果後離開瞭，路過二樓時叮囑活動室中的安迪和薇薇安去教堂坦白，之後我回到瞭一樓大廳。

望著被眾人輪流堵住的休息室大門，我不禁流露出一絲冷笑。

15:00整的時候陳信從休息室走瞭出來，他問瞭現在的時間，又問瞭還有幾個人沒去教堂，得到回答後他告訴我們他隻是關心洪先生的安危所以有些急躁，讓我們不要懷疑他。他還打算上樓去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不過我和紅雪還是覺得不要讓他獨自行動比較保險，所以便拉著他一起坐在沙發上等待，見你們依舊不信任他，陳信顯得非常無奈。

二十分鐘後安迪、薇薇安和富蘭克林一起回到瞭一樓大廳。所有人都已經按照定遠侯的要求去教堂“坦白”瞭秘密，我們坐在沙發上一起盯著那個手機，然而手機毫無動靜。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突然響瞭，大傢嚇瞭一跳，立刻圍瞭上來。

薇薇安接起電話並按瞭公放鍵，過瞭幾秒電話裡傳來瞭定遠侯那古怪的聲音，大意是對我們的坦白不滿意之類的話。

此時大廳的電視又突然亮瞭，畫面中播放的是我和洪青提前錄好的視頻，大意是讓所有人去教堂投票，表決洪青該不該死，如果所有人都選不該死，那我們所有人都會被毒氣殺死。

這項惡趣味的投票是洪青本人設置的，他說機會難得，想順便考驗下自己的心腹安迪和紅雪的忠誠度，同時也為陳信的行動留下一道保險。他要求我事後一定要及時通過警方收集的投票證據，告知他投票的結果，如果安迪或者紅雪膽敢背叛他，他一定不會放過。洪青說這話的時候神情狠厲，給我留下瞭深刻的印象。

收回記憶，我和眾人一同走向三樓教堂，在那裡投完票後，我跟在陳信之後走出瞭教堂，回頭看到緊跟著的紅雪，便和她並排邊走邊聊起來現在的形勢，當我們回到一樓大廳後，登陸大約二十分鐘，仍然沒有任何電話打進來，也沒有毒氣釋放，大傢緊繃的心慢慢放松下來，也許定遠侯隻是在嚇唬人？

大傢樓上樓下搜索瞭一圈，依舊沒有發現定遠侯的蹤跡，別墅大門和通往地下室的門依然緊鎖著無法打開。陳信拿起手機看瞭看說道，“現在才16:20，定遠侯還不見動靜，他該不會已經跑瞭吧？”

折騰瞭許久， 我有些疲憊，進入休息室躺在床上，此時陳信開門走瞭進來，看瞭一眼躺在床上的我後便匆匆離開休息室向樓上走去。

我看著富蘭克林跟在陳信後面上瞭樓，便放心繼續躺在床上休息。

過瞭一會後，果然聽到疑似富蘭克林的呼喊聲，我立刻翻身起來穿上衣服打開休息室的門走瞭出去，看到薇薇安直著身子坐在沙發上，臉上一副狐疑的神色，看來她也聽到瞭奇怪的動靜。

我立刻帶著薇薇安向樓上跑去，一眼就看到陳信倒在閣樓地面上，身下有一攤血液流出，旁邊有一個倒地的舊櫃子。經過紅雪的一番急救，陳信因兇器恰好穿過肋骨縫隙也並未傷及心肺和動脈，暫無大礙。

在大傢註意力集中在陳信身上的時候，我借口上洗手間將通往地下室的門打開，隨後回到瞭人群中。

陳信蘇醒後，說他自己是去閣樓找能打開書房暗格的工具，卻突然被人從背後襲擊，陳信倒下去時恰好拉倒瞭旁邊的櫃子，因為背對著行兇者，所以並沒有看清誰要殺他。看著躺在地上的陳信，我內心覺得有些可惜，但也無傷大局。

這時安迪發現瞭那扇原本鎖著通往地下室的門現在被打開瞭，一段向下延伸的臺階出現在門後。陳信看瞭看那邊鑰匙，驚訝地說這是唯一一把能打開這扇門的鑰匙，平時會有洪先生隨身攜帶。

接著我們一起進入地下車庫，車庫裡停著早上載我們來的那輛黑色商務車，此時它正安靜地停在那裡，裡面沒有人，除此之外還有兩輛電瓶車停在角落。

車庫裡還有一個門，通往室內溫泉。門沒有鎖，我走上前去直接打開瞭門，瞬間一股熱浪撲面而來，還加帶著濃濃的血腥味。

大傢硬頂著熾熱的水蒸氣走瞭進去，一番搜索後找到瞭趴在水面上的屍體，衣著和身材大傢都認為那是視頻中被綁架的洪先生。

“以上就是當天你全部的犯罪行為麼？”一個冰冷的男性嗓音傳來

“差不多吧”我低頭望著審訊室的小桌出神

“警員小王是怎麼死的？”一個冰冷的女性嗓音傳來

“5月15日，我通過李察的幫助，提前埋伏在傍山別墅裡，劫持瞭臥底成洪青司機的小王，並扮演瞭他，之後在5月16日送完李察他們後，我找機會將他推下瞭懸崖”

“你不怕被認出來麼？”冰冷的女性嗓音接著問

“我父母都是話劇演員，從小在父母教導下學習演藝，我年輕時也去橫店闖過幾年，再加上李察給我的資料和一段時間的觀察，短時間偽裝成他沒什麼太大問題”

“你們是怎麼殺掉洪青的？”冰冷的男性嗓音問

“這就說來話長瞭，自從他威脅我和他共謀後，我就一直在尋找反轉的機會。我先是給在美國的孫強打電話，將當年事情的真相告訴瞭他，他就暗中回國做瞭我的幫手。後來我們利用富蘭克林的身份引誘洪青設下圈套，讓他以為孫強假扮成富蘭克林來殺他…”

“那要是洪青不相信呢？”

“其實孫強是不是富蘭克林並不重要，洪青隻是需要一個由頭去開展他金蟬脫殼的計劃而已，對於當時被警方逼得走投無路的洪青來說，給他一個誘人的機會，他就會上套的”

“陳信在這個計劃中扮演瞭什麼角色？”

“他？他隻是個無關緊要的棋子而已，作為警方派來的監視人員，洪青根本就不相信他，陳信從頭到尾都以為這件事是洪青為瞭誘捕孫強而制定的計劃，隻不過手段有些曲折，不似警方行徑，再加上最近他母親在工廠做工出瞭事故，急需用錢，在洪青一番操作下，他也就點頭瞭。在整個計劃中，他以為自己隻是在配合迷暈賓客，調整手機和視頻播放的時間而已。當他最後在溫泉池見到真正的屍體時，他嚇得說不出話。”

“既然如此，你們為什麼要殺他呢？”

“因為孫強在盯梢的過程中，意外發現瞭他是當年的阿豪，孫強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所以堅持要殺掉他。我則覺得案情越亂越好，能多給我爭取轉移財產的時間。考慮到孫強當天要去截殺洪青，我就聯系美國的朋友通過暗網雇傭瞭一名殺手，告訴殺手頂替富蘭克林的身份前往別墅，在下午大傢投完票後找機會殺掉照片上的人”

“為什麼是大傢投完票後？”

“陳信是一個容易因慌亂失去分寸的人，當天我會有意引導在場眾人懷疑陳信，千方百計將他拖延到第二個視頻自動播放後才能去密室調整時間，這樣就會給他足夠大的心理壓力，當他走進密室的時，因為慌亂就不會註意到一些細節，比如我故意留在顏料上的一些血跡，畢竟紅綠色盲是通不過公安體檢的麼。”

“你就不怕殺手發現瞭密室或者提早殺瞭陳信，導致時間對不上麼？”

“那其實無關緊要，密室對於警方的偵查來說，根本藏不住，更何況洪青把那個九鍵密碼鎖設置的那麼明顯，也就能瞞過蕭瑩瑩那種貨色。至於時間對不上，我隻需要把水攪得更渾，多爭取時間而已，還是那句話，案情越亂對我越有利”

“好吧，事發前一晚你們做瞭什麼？”冰冷的女聲傳來

“5月15日晚，李察告訴我洪青將洪羽瑞挾持到別墅，並開始籌備16號的計劃，我立馬潛入瞭洪青的住處，根據收買仆人提供的信息，找到瞭洪青隱藏的電腦，李察不知通過什麼途徑聯系上瞭‘鬼手’並和他/她達成瞭合作，我將‘鬼手’郵寄過來的u盤插進瞭洪青的電腦，按照他/她的指示進行操作，‘鬼手’果然是黑客高手，沒過一會就找到瞭洪青那些檢舉的材料，並破壞瞭自動發送的程序，我看著那些電子文檔全被格式化，整個電腦系統都崩潰掉。事後我還不放心，找瞭個道上的高手看瞭看，聽到他說沒救瞭之後，我才滿意的砸碎瞭電腦，澆上汽油一把火燒瞭。”

“我感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洪青是一個連這種時候都還想著試探下屬忠誠的人，他最相信的隻有自己，我的檢舉材料也肯定掌握在他自己手中，我收買瞭他的貼身仆人，讓他監視洪青的一舉一動，果然發現他房間裡藏瞭一臺設備，他每天都要檢查一遍。找到瞭設備後，接下來就是技術方面的問題，我知道黑客高手‘鬼手’特別喜歡奇珍異寶，便通過道上關系聯系上瞭他/她，我用定遠玉作為報酬請他/她出手，他/她果然答應瞭”

“定遠玉竟然在你手上？你是怎麼得到的？”

“2018年劫案發生不久後，我去周雪墓前祭拜時意外聽到紅雪哭訴的話，得知瞭她是劫案的參與者，當時我觀察到她指甲縫裡全是泥，便覺得奇怪。回去之後我仔細思索瞭一番，在當天夜裡來到瞭周雪墓前，仔細勘察後發現，確實有翻動過的痕跡，就大著膽子打開瞭墓，果然發現骨灰盒旁邊還有一個盒子，我復原瞭墓土，將盒子帶回去打開一看，定遠玉果然在裡面。”

“5月16號上午，我將那個警員推下懸崖後不久，就看著一名戴著帽子墨鏡的男子騎著電瓶車駛來，我埋伏在路邊等車靠近後把他給殺瞭，除去偽裝一看果然就是洪青，我將他拖進旁邊的林子裡給埋瞭，隨後戴著他的帽子墨鏡，騎著他的電瓶車離開瞭現場。”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麼？”

“…我思考瞭很久，不明白‘黑手’為什麼要背叛我，他/她和這件事應該沒有利害關系，再加上我用定遠玉作為報酬，他/她應該沒有理由背叛我才對，但結果卻是案發後兩天內，檢舉我的材料就被組織收到瞭，隨後對我采取瞭措施…”

“李察，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幹瞭十幾年警察自然應該知道這條鐵律！”局長臉色鐵青的說道。

望著李察走出審訊室的背影，局長嘆瞭口氣靠在瞭座椅上，拿起來手邊的一份報告，上面寫著案發後第二天上午，處於監控下的薇薇安突然失蹤瞭，並留下瞭一個門牌號地址。警員立即前往該地址，叫門無人回應後，強行破門進入瞭房間，發現一個女人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經過仔細核對，這個女人正是薇薇安本人，據她說5月15日晚，自己吃過晚飯後突然感覺異常疲倦，醒來時自己已經被綁在椅子上瞭。經檢測，她的食物中檢出瞭安眠藥的成分。既然真正的薇薇安一直被綁在她傢裡，那去現場的那個“薇薇安”是誰呢？局長想起，傳聞中的“黑手”似乎不僅是個黑客高手，還是個易容大師…

時光荏苒，十年後，紅雪因在服刑期間表現積極，獲準減刑提前釋放。這麼多年過去，市裡已經罕有人討論那樁發生在傍山別墅中的慘案。紅雪出獄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周雪的墳前祭拜，懺悔的同時，也告慰他的在天之靈，兇手都已伏誅。5月16號那天，紅雪懷著復雜的心情來到瞭洪青墓前，雖然洪青生前十惡不赦，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想到自己雙親和養父都已不在世上，妹妹也毫無音訊，紅雪不由得悲從中來痛哭不已。等她回過神，面前已經站著一個陌生的女子，雖然樣貌和自己大不相同，但眼中滿是溫柔。女子一把抱住瞭紅雪，輕聲安慰，良久之後，紅雪感到自己的後腦勺被輕輕拍瞭一下，耳邊傳來無限美好的聲音，“妹妹，這下我們扯平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