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天被人安利了《妹妹人生》这本书,只看标题的话让人认为只是关于妹控的鬼畜作品,但是看完这本书之后,我确实的得到了极大的触动。
关于这本书的内容正与小说题目相同,描写了哥哥和妹妹的人生,而小说中的章节则是以妹妹的年龄来叙事。
在小说当中,妹妹与哥哥「相识」于妹妹六岁时,妹妹的绘图作业没有完成,因害怕双亲与老师的责骂而选择求助于哥哥。因为这件事,二人开始了哥哥与妹妹两人有些扭曲,苦涩而又甜蜜的感情。
在小说中,哥哥与妹妹对外界的感触是完全不同的,哥哥为了妹妹,舍弃了友人,女朋友和双亲,他承担了来自家人与社会的压力,把其他感情与对妹妹的爱放在天平上衡量,最后他认为「对我来说,世界上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而且我想,以后应该也不可能出现比你更重要的人」。他舍弃了一切,只是为了照顾在自己心中未曾长大过的妹妹。
而妹妹在本作中,她爱哭,没有毅力,只会发呆,没有朋友,让人操心,让人无法放著不管。因为性格问题,她几乎不出家门,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会让他们兄妹二人互相依存的活着。在妹妹眼中,她的世界里只有哥哥,她不在乎其他东西,当小说家的目的仅仅是想被哥哥夸奖。就是这样的一个妹妹,她从拥有父母,变成拥有哥哥,成为小有名气的小说家,最后拥有了她的世界。
小说本章的视角是哥哥的视角,整篇小说看起来轻松中透著压抑,哥哥不断舍弃身边的事物,最后陪伴在他身边的只有妹妹。可能在读者眼里,哥哥在剧情的推动中变得越来越屑,在我们看来,哥哥舍弃了自己人际交往的才能,舍弃了漂亮的女朋友,虽然有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却跑到面包厂里打工,但是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处于哥哥内心深处中的「哥哥」对妹妹的无微不至的关护,他想要让妹妹留在身边,他只能选择虽然强度大但是入职快的体力劳动,只有这样,他才能养活他和妹妹。
在下卷中的「妹妹日记」里,入间人间老师以妹妹的视角讲述了妹妹从出生到她26岁的生活,可以看到,在妹妹的视角里,她0-6岁的时期和高中生活是寡淡无味的,只有和哥哥在一起的时光才会被详细记述,在妹妹眼中,只有和哥哥在一起才会感到充实,只有与哥哥在一起才会快乐。
这本书不同于其他的妹系作品,入间老师把兄妹畸形的爱赤裸裸地摆在了读者的面前,在本作当中兄妹二人都在一定程度上存在所谓的感情缺陷以至于二人不能正确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当哥哥交的女朋友在哥哥租住的房子中发现了光碟之后,理所当然的会认为哥哥对妹妹抱有性方面的幻想,或是认为他们兄妹二人已经发生关系。可是事实上兄妹二人至少在小说中,没有任何关于性的描写,在妹妹25岁章节的结尾「明年,我就要进入三字头了,其实我还是处男」,即使妹妹说出把所有的第一次留给哥哥,兄妹二人也未曾出现春日野兄妹的情况,对二人来说,他们在30岁时便抛弃了除对方外的一切,他们自己已意识到他们的关系是奇怪的,是违背世人常识的。他们自己也知道他们的关系很「恶心」,但是他们为了彼此别无他法只能背着「不孝」的罪名与世人的眼光,互相扶持着维护着自己的感情与生命。这部作品并不像是《约会大作战》和《我的妹妹是黄漫老师》那样微妙的纠缠于实妹与义妹上的关系,那些作品展示给读者的都是虚幻的假象,这部作品的风格更像是《我的妹妹不可能这么可爱》与《缘之空》,它们都展示了在世人眼中,兄妹之间过于要好的感情是多么的令人厌恶,它们才向读者展示了现实。
在文章当中,入间老师分别用「兄」与「妹」的视角展示出了二人对对方所怀抱的感情。
「掌心的温度使我感到安稳。不过,这也是谎言。虽然知道是谎言,但还是能够让我安稳。从哥哥——那儿得到的东西,总是如此积极,正面。成为让我笔直的,强而有力的前进的力量,这世界上还有其他比这更正确的事吗?不可能有。正因为我很清楚这点,所以我绝对不会离开哥哥——身边。
为了走在哥哥——的身边今后我也会付出全部生命与时间,努力追上哥哥——因为我早已确定,和哥哥——一起活下去,才是我人生的正确答案。」
「这不是将一生奉献给谁的故事。人生的道路不管走到哪里,都只能是自己的路。所以,不论如何抉择,不论觉得这些有多好,或者被多么沉重的事物攀附,全都是我在活着的过程中得到的,属于我的东西。
因此,只要妹妹能漾起愉快的笑脸,大部分的事我都能以‘随便啦’带过,这就是我注定会走上的路吧。而且,必须经过相当长的时间才能发现,这种近乎草率的随便态度将会左右自己的一生。但就算发现了,整个世界也早已构建完毕,没办法进行任何修改了。所以,我们也只能继续以这样的方式生活下去。
即使因此失去青春与梦想,只能老实的在地面行走,也是如此。」
「把全部的人生奉献精神给血缘相亲的妹妹。互相依存,彼此扶持地走在我们的道路上。
这种说法太严肃沉重了,还是换个更轻松绵软的说法吧。有了,这个说法很好!就决定用这个说法了!那就是——妹妹人生。」
当哥哥问到妹妹是否有觉悟抛弃除自己以外的全部时,妹妹给出了哥哥最想听的,也让我最为感动的答案。
「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你起来坐好。」
别巴在我身上。我轻轻推她。「欸——什么事啊?」妹妹慢吞吞的移动身体,爬了起来。
见妹妹坐成小小一团后,我也重新坐正。
虽然要说的是正经事,但是身上发出紧张感的,只有我一个人。
妹妹还是一样软喵喵绵绵的……总觉得好像被妹妹的遣词用句传染了。
我咳了一声。
抱持着从悬崖向下跳的觉悟,以近乎卑微的低姿态开口。
「你能把除了我以外的重要事物全都舍弃掉吗?」
我对妹妹抛出了就某些方面而言,等同于求婚的问题。
经我一问,妹妹双手交叉在胸前,「唔——」皱着眉头沉吟起来。
还以为她会秒答「可以」的,这反应让我有点意外。
不,这样才正常吧。就算是我这个妹妹,也是有这种程度的常识的。
「除了哥哥——之外的重要事物?有那种东西吗?」
「…………………………」
妹妹自言自语般嘟囔著微小疑问,把我整个人连根拔起。有一种连身体最深处都被狠狠剜走的感觉。
是,是这样吗?
啪嗒!仿佛从正面被一箭射脑似的。
原本堆积如山的准备继续问下去的各种问题,霎时之间全部崩塌了。
残留的,只有一大片全新的荒野。
「这样啊?」
果然就是这样呢。
「那就好。」
妹妹以疑问还给了哥哥,妹妹的疑问对哥哥来说并不是疑问,而是让哥哥放下一切,只与妹妹相濡以沫的一个真正的开始。
小说中并没有任何激烈的冲突,入间老师以平稳的笔触,缓缓的给读者讲述了一个「互相依存两人的一生,略带苦涩的兄妹爱情故事」。是否为爱情,我不敢确定,但是这部小说的确对我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我对此书的评价只有四个字:妹控神作。
在小说的最终章是87岁的章节,妹妹与哥哥相处到老,互相依靠,他们互相见证了对方的一生
「假如能扔下,就会轻松很多,我一直很清楚。假如不强迫自己割舍,就只会碰上各种苦难辛酸,我已经充分体会过了。但是‘幸好没有放弃’的念头,也不只一次二次闪过我脑中。所以,我觉得这样子也很好。我已经很满足了。」
ps:这本书人气很低,我也不期望有人会看到这里,我写出这篇文章的目的就是,谨以此文,纪念我心目中的神作。
19.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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