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柱而死後,再睜眼,我回到瞭未嫁皇帝時

皇帝的白月光回來瞭。

她殺瞭我的侍女,溺死瞭我的幼子。

卻依舊尊貴。

而我不過扇瞭她一巴掌,就被廢後毀容。

我絕望而死。

再一睜眼,我回到瞭未嫁於他時。

這一世,我要將上輩子的所受的所有痛苦,千倍萬倍地還給他們。

01

我被太監們拖到皇帝面前時,身著單衣,頭發凌亂,毫無皇後的尊貴體面。

他擁著白如霜坐在高位上。

白如霜正委屈地落著淚,嬌美的臉上有一處明顯的紅痕。

是我扇的。

趙鈺眼眸寒光凜凜,看我的目光宛如看一個死人:「你個賤婦,竟敢給霜兒動手,果然是市井出身,潑婦一個!」

我目光淒然,嘶吼道:「是她殺瞭翠兒,殺瞭我的兒子,我恨不得殺瞭她——」

可話音未落,趙玨一腳踹到瞭我的心口,力道極大,我猛地吐出一口血,濺到他的衣角,他嫌惡地退後一步,語氣極端冰冷:「賤婦!你還敢污蔑霜兒!霜兒最是善良柔弱,怎麼會殺人!

「在朕看來,你的父母兄弟,還有辰兒就是被你個煞星給克死的!」

我是煞星?

而白如霜卻善良柔弱?

白如霜父母雙亡,被我母親接到我傢,待她如親女,可她呢,自甘下賤爬上瞭太子的床,太子本想處死她,我母親苦苦哀求,才換來瞭她的妾位。

可她呢,太子塌臺後,三番五次勾引趙玨,爬上瞭龍床,氣死瞭我母親。

前年蝗蟲之災,開倉放糧的是我,出銀抗災的是我,可趙玨卻讓白如霜親臨,然後她變成瞭菩薩心腸的仙女。

我則是無才無德的皇後。

而我,也隻剩個搖搖欲墜的後位罷瞭。

我抬起頭看向趙玨,他依舊那麼俊美,相伴十數年,可我卻第一次覺得他如此陌生。

世人都說,往往最能傷害你的,就是你最親近的人。

如今看來,此話一點不假。

我吐出口中鮮血,冷冷一笑:「邕寧十五年,我大哥為助你稱帝,被先太子砍瞭頭,遊街示眾。邕寧十七年,我小弟為幫你贏得民生,不顧安危,親身去瞭瘟疫災區,得瘟而亡,死的時候全身都爛瞭。

「而我親人慘死,我亦懷胎三月還要幫你在京都周旋,害我流產,失去瞭第一個孩子,你當時答應我,即使稱帝也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可現在呢,你卻封寡嫂為貴妃,任由她殺瞭我的侍女孩子,你卻還護著她!

「你可別忘瞭,當初是她執意嫁給廢太子,是她拋棄瞭你!」

趙玨面若寒霜,沒有絲毫動容,冷漠地迫視著我:「如霜是朕心愛之人,她當初亦是被逼無奈,如今朕殺瞭先太子,迎娶她也是理所當然,朕許瞭她貴妃之位,你也是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究竟還有什麼不滿足!」

「貴妃?」我嗤笑一聲,目光浮著碎冰,「隻怕等她生下兒子,她兒子就被封為太子瞭吧,可憑什麼!我兒子被她溺死池塘,到死都沒看到父皇母後,她的孩子卻享至尊之位,萬人擁戴,我不甘心!」

趙玨又是一腳踹在瞭我身上,英俊的面容微微扭曲:「賀嬌!辰兒的死隻是個意外,是你忙著爭寵,沒有看好他!還是霜兒發現瞭他落水,不顧個人安危救瞭他,你竟還怪在霜兒身上,你真是瘋瞭!」

爭寵?

這一刻,我隻覺無比可笑,辰兒自幼乖巧聽話,我也千叮嚀萬囑咐,不許他靠近荷花池,也派瞭心腹翠兒看著他,確定萬無一失。

可那日,翠兒偏偏撞上瞭白如霜,白如霜讓人責罰她跪地,不容許她離開,然後辰兒就掉進瞭池塘,白如霜看到下水救瞭他,但等救上來辰兒卻已經死瞭。

我絕不信這是湊巧。

滿宮上下誰人不知,白如霜對我恨之入骨,恨不得我死瞭她取而代之,又怎會救我兒子,這借口拙劣至極,偏偏皇帝卻信以為真。

或許他不是不懷疑。

隻是死的是我兒子,他不在乎罷瞭。

死瞭也就死瞭。

但卻不能臟瞭他心愛女人的聲譽。

02

「你恨霜兒奪你寵愛,對她萬般針對,她卻還在我面前維護你,你有皇後的品行嗎!朕真是後悔立你為後!」

趙玨的聲音如同一把鋼刀,一刀刀刺入我的心頭,鮮血淋漓。

我的目光含著無限的痛意:「是,都是我的錯,如果當年不是我執意嫁給你,我父兄不會死,我母親也不會死,我的翠兒、我的辰兒都不會,都是我,是我豬油糊瞭心,也瞎瞭眼,竟然真信瞭你的承諾,被你當傻子利用瞭十年!

「先太子說得沒錯,你狠辣無常,根本不配為帝更不配為人!」

先太子一直都是趙玨最為忌諱之人。

「放肆!」他氣得臉色發青,一把狠狠抓住我的頭發,「掌嘴,把這賤婦的嘴給朕打爛,割去她的舌頭,讓她一輩子也說不出如此狂悖之言!」

此話一出,太監們將我團團圍住,手腳全被束縛住,無法動彈。

抬手,一個巴掌一個巴掌地落在我臉上。

趙玨啊趙玨,他毫不留情地踏碎瞭我的尊嚴和體面。

他就是想讓我生不如死。

我抬頭望向高處。

白如霜正靠在他懷裡,得意地勾著笑。

她的確該得意,她與我鬥瞭大半生,最終殺瞭我的孩子,奪走我的後位,她終究是贏瞭我。

而趙玨,漠然地看著我。

沒有一絲動容。

好像哪怕我此刻死在他面前,他也無動於衷。

想到這,我仿佛被一枚極細極鋒利的針猝不及防地刺進瞭心扉,疼得我喘不過氣來。

往昔在我腦海中飛快劃過,最終卻隻匯聚成瞭巨大的恨意。

我不知哪來的力氣,甩開瞭太監們。

直直地站瞭起來,狂笑不止。

太可笑瞭,實在瞭可笑瞭。

趙玨看著我,眉頭緊皺。

我猛地轉頭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趙玨,我祝你後代盡亡,背負千古罵名,永世不得超生!」

說罷,我一頭朝旁邊的柱子撞瞭過去。

03

再睜眼,嘈雜紛亂的皇宮竟變成瞭靜謐安穩的學堂。

我正趴在桌上,映入眼簾的是一棵綠葉繁茂的槐樹。

我恍惚間,總覺得忘記瞭些什麼。

而這時,一道低沉的嗓音在身前傳來:

「賀小姐,怎麼發起呆來瞭?」

我抬頭看去,看清來人面容,眼睛猛地一怔。

竟是趙玨。

他語氣帶著幾分溫柔,抬手想挽起我散亂的碎發,笑道:「賀妹妹,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父兄破碎的屍體,母親臨終的淚水,翠兒聲聲不舍,以及幼子冰冷青紫的身體。

一幕幕沖擊著我的大腦。

我死死攥緊我顫抖的雙手,竭力平復內心翻滾的恨意。

假裝無意地避開瞭他的手,勾起一抹甜甜的笑容:

「臣女在想三殿下,不算僭越吧。」

想怎麼置你於死地。

想如何一點點地奪走你珍愛之物,讓你痛苦絕望地度過餘生。

想怎麼樣才能讓你,讓你們永墜地獄!

他一愣,笑意更加溫柔。

可我的目光卻落在瞭角落裡的白如霜身上,看到她妒恨到隱隱扭曲的面孔。

我心底冷笑。

看來如今兩人便已暗度陳倉。

可我上輩子卻睜眼瞎,什麼都沒發現。

落得那般慘劇,也怪不得旁人。

如今重活一世,

我定要將上輩子的恨、仇、怨,百倍千倍地還給他們。

04

這年,我父親剛被封為驃騎大將軍,奉旨帶著一傢老小回京。

我自幼在西北長大,無拘無束慣瞭,初來京都並不習慣,京都的名門小姐一舉一動透著矜貴,她們面上帶著笑,背地裡卻嘲笑我市井潑婦,不懂禮數。

我並不喜與她們來往交際。

卻讓白如霜鉆瞭空子,在背後散播我的謠言,讓京都傳遍瞭我囂張跋扈,仗勢欺人的污名。

等我發現時,已經晚瞭。

我想自證,但白如霜已是驚才絕艷的才女,又再三在宴會上撩撥我,讓我憤怒失態,已經沒人相信我瞭。

我傷心又委屈,趙玨對我卻始終溫柔,我被迷瞭心,纏著父母嫁給瞭他,助他為帝,卻不想落得那般慘死。

現如今,我初到京都,白如霜也並未出彩,趙玨與我也不過認識半月。

一切都還沒發生。

這一回,我再也不會犯蠢瞭。

05

三日後的春日宴上,吏部侍郎傢的趙小姐頭上的珍珠簪子格外華美,一時間吸引瞭不少人的註意。

她目光帶著幾分得意:「這是玨哥哥給我的生辰禮,說是天下獨一份呢。」

趙玨。

我心底冷笑。

看來趙玨真是廣撒網啊,一邊柔情勾我,一邊又釣著其他小姐。

任何有利用價值的人都不會放過。

正想著,趙小姐卻意味深長地看向瞭我,道:

「賀傢妹妹覺得呢?

「你自小在西北長大,西北窮鄉僻壤的,你大概是沒見過這樣的簪子吧。」

說著,她捂嘴輕笑,眼角不屑與譏諷藏不都藏。

上一世,我被氣得滿臉通紅,與她爭辯,卻沒她的好口舌,不僅被奚落一頓,還被說脾氣不好。

可如今——

我看著她,展顏一笑:「自然是沒見過,我自小見得最多的是為國征戰的西北將士,他們為國為民,來去匆匆,更沒有空閑收拾自己的儀容。

「但在我看來,卻比這簪子更好看。

「趙小姐,你說呢?」

幾句話,瞬間拉高瞭格局。

如今天子正為西北軍獲勝龍顏大悅,趙小姐豈敢說西北軍不如簪子好看。

流傳出去,她的名聲也就徹底毀瞭。

她隻能皮笑肉不笑地點頭:

「你說得對。」

她想激怒我,讓我失態,可最終落於下風的卻是自己。

她自然不甘心。

宴會進行到一半,她與白如霜說瞭幾句話,白如霜眉頭微皺,卻點瞭點頭。

我將一切盡收眼底,本以為倆人想搞鬼,但宴會到瞭最後,都一切如常。

直到宴會即將散去,趙小姐突然驚叫出聲:

「我的簪子被人偷瞭!

「賀嬌,你就算喜歡簪子,也不能偷啊!」

我冷笑一聲,果然來瞭!

06

我絲毫不慌,神色自若:

「你有什麼證據?」

她言之鑿鑿:「你喜歡玨哥哥,嫉妒他送給我的禮物!方才你我發生瞭不愉快,你又想報復我,所以才偷瞭簪子。」

我淡淡一笑:「第一,我並不喜三殿下,第二,我們之間不過是閑談兩句,怎麼算是不愉快,我也並未放在心上,又怎麼報復你?

「我看更像你對我懷恨在心,想栽贓陷害我吧。」

她一愣,隨即惱羞成怒:「賀嬌——」

這時候,白如霜突然起身,站到瞭人群中間,聲音哽咽:「趙小姐,嬌嬌並不是故意偷簪子的,隻是一時鬼迷瞭心竅,才······」說著,她一行清淚滑落,哀求般的看向瞭我,「嬌嬌,你趕緊把簪子拿出來吧,不然被搜瞭身傳出去丟的可是將軍府的臉面。」

這場大戲,白如霜終於登場瞭。

我心底冷笑。

趙柔然更加得意:「你表妹都說你偷瞭,你還敢狡辯?

「給我搜身!」

她的大丫鬟步步緊逼,剛想抬手搜身,卻就被我一腳踹開:

「放肆!

「公主在此,豈容你如此猖狂!」

趙柔然原本暴怒的臉容,瞬間變得煞白,她意識到自己心急瞭,竟然忽略瞭宴會的主人。

大公主。

她連忙跪倒在地請罪:「臣女一時心急才冒進瞭些,還請公主恕罪。」

大公主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帶著一絲審視。

片刻後,看向瞭我:「賀小姐,你來說說。」

我態度恭敬地跪拜,再說道:「公主,臣女是將軍府嫡女,雖不及公主尊貴,但也不至於幹偷竊這種事的。」

其實大公主也並不信一個嫡女會偷竊,但——

她語氣帶著一絲疑惑:「可你表妹都說你偷瞭,她可是你的親人,不是趙小姐的,怎麼會幫她不幫你呢?」

而這,也是趙柔然找上白如霜的理由。

她是我的至親,又怎會幫著外人誣陷我。

但白如霜卻這麼做瞭。

為的就是徹底敗壞我的名聲,她以為這樣她就能得到將軍府的重視,得以出頭。

但殊不知,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愚不可及。

趙柔然也冷聲道:「是啊,你如果真坦蕩,那就搜身,如果不是你,我給你磕頭認錯!」

整個宴會廳變得無比寂靜,等待著我的回應。

可這時,我卻粲然一笑,自在又鎮定:

「好,一言為定。」

07

「回公主,賀小姐身上幹幹凈凈,並無簪子。」

公主的貼身侍女如是說道。

此話一出,趙柔然臉色劇變:「什麼?這怎麼可能!」

她猛地回頭看向白如霜,目光兇狠。

她分明囑咐她讓她把簪子放進賀嬌的身上,她個賤人竟然不按他說的做!

白如霜也驚呆瞭,她明明把簪子放進瞭賀嬌的衣裙裡才對。

我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神色帶著一絲委屈:

「趙小姐你憑空污蔑我偷竊,白小姐又為你做保,你們兩人如此敗壞我的名聲,究竟是為何啊?」

公主本就是後宮長大,此時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臉色瞬間陰沉瞭下來,冷聲道:「在公主府也敢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你們可真的膽大妄為!

「拖下去!再不許這倆人參加本宮宴會!」

說罷,幾個強壯嬤嬤便一左一右拖拽著兩人,將人拖瞭出去。

白如霜和趙柔然跪地求饒,但公主一個眼神,就被堵住瞭嘴。

一場鬧劇散去,公主也沒瞭興致,擺瞭擺手讓眾人離開。

我恭順微笑。

08

此事不到半刻,就傳遍瞭整個京都。

我母親自然也聽說瞭。

她惱怒至極,她雖然喜歡白如霜,但是卻絕不允許白如霜如此污蔑自己的親生女兒。

當即決定要將人送回白府。

白如霜臉色煞白,哭得稀裡嘩啦:

「姨母,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我那繼母一定會打死我的,姨母你就忍心嗎?」

「難道我要留你在傢,禍害我的女兒嗎!」賀夫人一把甩開瞭她的手,冷笑一聲,「我自認待你不薄,你卻如此狠毒,陷害自己的姐妹,你以為嬌嬌的名聲垮瞭,你能討得瞭好嘛!蠢貨一個!

「以後你我恩怨兩斷,再無關系!」

白如霜癱軟在地,渾身瑟瑟發抖。

我冷眼旁觀,心中隻覺得痛快。

白如霜就是一個白眼狼,旁人對她千般萬般好,她是記不住的,她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絕對利益。

毫無人性。

不值得同情。

我父兄弟弟回來,聽聞此事,更是暴跳如雷,叫囂著就要打一頓白如霜為我出氣,被我阻攔瞭下來。

但是,到瞭晚上,一臺小轎抬著白如霜和她的所有東西,搖搖晃晃地回到瞭白府門口。

臨走前,她飽含恨意地盯著我,咬牙切齒:「你害我至此,我絕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我挑眉,不屑一笑:

「你還是先在你繼母手上活下來再說吧。」

她那繼母孟氏是出瞭名的善妒狠辣,白如霜的拙劣算計和她比起來,宛如小巫見大巫。

隻怕白如霜一時半會不會再作妖。

這也是我將她送走的原因之一。

這一世,我的對手不僅是白如霜。

更是趙玨。

是他毀瞭我的一切,而我要做的就是千倍萬倍地還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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