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新疆人,有太多的负面标签。
小偷,毒贩,杀人犯,切糕。
国内曾经发生的切糕强买强卖事件。
让我们看到了新疆人野蛮的一面。
但这是不是我们的偏见。
还是对于他们的误解?
今天就让镜头中的新疆人告诉我们真相。
偷
The trail from xinjiang
纪录片《偷》。
2011年春天,新疆政府忽然发表声明。
要对所有16岁以下流浪儿童遣送回到户籍所在地。
这些孩子大多数是受害者。
他们被拐卖之后,就开始干起了那些偷盗抢的勾当。
本片由木沙、艾力、小穆萨,三个人接受了拍摄。
在河南安阳的一处清真寺内,一个跪地祷告的青年,他就是木沙。
虽然木沙认为自己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坏事,依然希望得到安拉的宽恕。
因为他觉得,自己为了生存,也实属无奈。
14岁从家里出来,来到了外面的世界。
梦想中,他想走出新疆去北上广这些大城市看看。
但事与愿违的被人带到了长沙,成为了一个小偷。
现年25岁的木沙回忆,自己第一次偷东西是在14岁。
偷了一个手机,教他偷东西的人,就站在他身后1-2米远。
手抖,浑身都在抖,就被当场发现了。
当时他只想怎么样能够逃离这个现场。
毒品,是老板控制他们的最好办法。
蓝色衣服的少年,24岁,名叫艾力。
用木沙的话形容,艾力是一个做事不考虑后果,脾气暴躁的孩子。
背景音乐响起了《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这首经典的儿歌。
也许在每个人的孩提时代都听过。
艾力你听过吗?
在全国境内,大约有3-5万名流浪的新疆儿童。
犯罪团伙将他们控制后训练他们盗窃,并且没收他们所有的财物。
热依木偷了一部手机,艾力协助施主找回。
条件是100块的好处费。
在一番理论之后,双方达成了协议。
而周围人在他们走开之后,开始议论他们,新疆人有刀,什么什么的。
这个戴眼镜的男子名叫佳泉。
2005年他在安阳论坛成立了安阳反扒联盟。
这个民间的便衣组织。
同时他还打开了之前被抓获的不少新疆扒手的现场照片。
佳泉说:
和木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叫小穆萨的。
我看着他从小孩长成了现在的小青年。
以前个子特别挨。
幕后老大,为了控制他,就给他注射毒品。
对于小穆萨来讲,最高兴的事情就是偷到东西。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17岁孩子的愿望。
小穆萨说:
小穆萨在前面下手。
木沙在后面帮他望风。
形成了这样的一个偷盗的作案画面。
穆萨说,我今天运气不好,被公安抓住了。
穆萨口中的拉头,就是用锋利的刀片将自己的头皮划一道口子。
这是他们惯用的自残手法,警察一般会对这种情况网开一面。
并不想事后背锅。
而距离上次拉头,穆萨说,也就快1个月了,20多天前。
在新疆的伊犁,摄制组见到了木沙的妈妈。
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关于儿子木沙,她眉飞色舞的攀谈起来。
说到这里。
妈妈不禁怆然泪下,伤心不已。
对于多年没有回过家的儿子。
她说:难道他不想我吗?
镜头转到了艾力。
前几天他被抓了,当然执法人员对他动了手。
在检查过程中,医院的一名安保人员称呼艾力为:新疆小偷。
艾力表示,自己也很生气。
从言语当中,更多的也许是无奈,他们也是为了生存。
让他们无法脱身的不是来钱快的偷窃,而是毒品的枷锁。
36分钟,记录了3个年轻人的人生。
佳泉说:
因为没钱,艾力最终没有治疗。
踉跄的被搀扶出医院,坐上一部三奔子离开了。
截止2013年穆萨,依然在安阳街头谋生
木沙则是因为盗窃入狱,获释后留在了上海
艾力在出院之后痊愈,2012年,离开了这个世界。
对话导演陈东楠:其实也没想很久,当时我在上大学,2011年夏天回国拍毕业作品,就翻些新闻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拍的,因为我学的是新闻学,所以选这个题材受新闻思维的影响,有点找新闻点的意思。
一开始,我想在西安拍,就到火车站转,因为那里的人最多,后来发现这挺困难。虽然能看到很多新疆流浪人员,但是说不上话,他们态度不是很好。我在警察局里见过几个被抓的,当时聊的特别好,但是他们性格里有一种——似乎是很多新疆流浪人员共有的一种“习惯性撒谎”,在警察局他们可能觉得跟我聊可以快点被放出去。可一出去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一直找不到人。
第一次见木沙的时候,我觉得是人和人的缘分吧,他和我前面接触过的人都不一样,他是一个特别朴实真诚的人,采访时也没什么遮掩。于是我就先跟着他拍,他一直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老觉得我是记者,我就带他去网吧,想给他看凤凰卫视做的一个流浪少年的故事。当时,他旁边还围了另外两个人——小穆萨和艾力。木沙看着看着就睡着了,但艾力说他知道我想拍什么,于是我又开始跟拍艾力。
他们活动的地方很局限,在三条最拥挤的街。我每天都去街上逛,每天都能跟他们碰著,慢慢就熟了。这里面也有很多原因吧,因为安阳反扒联盟跟我一起,他们觉得接受我的拍摄,会让反扒联盟的人对他们好一些;也可能觉得我是个女孩子,看我这么可怜天天追着他们,所以就帮帮我;另外,我觉得他们潜意识里有倾诉的欲望吧,木沙说他小时候想去上海,就跟着所谓的朋友出来,他对外面的世界很向往,可以想象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被拐,刚坐上火车离开新疆时那种兴奋的样子。但在今天,他们来到安阳这个地方,打交道的也只有回族维族人。
片子里有一幕是艾力因为吞刀片去了医院,到了那里说自己没钱不看病。于是佳泉带着他离开,当时佳泉抓住了艾力的手,那个镜头让我我心头一跳。佳泉常说他要想办法开一个饭店,让他们全都来打工,或者给他们买车票让他们回家。但就像我前面所说,其实他们很难得到任何帮助。
说一下安阳反扒联盟吧,它其实是个很有趣的机构。虽然这个机构是佳泉成立的,但后来他被开除了,因为参与拍这个片子。反扒联盟里的人不喜欢这个电影,觉得佳泉做了一件违背联盟规矩的事情。这个机构很复杂,里面有为了维护安阳的社会秩序去做这件事情的人,但也有人只是希望借此升官,和警察搞好关系,没收他们偷的东西……里面有很多复杂的因素,我拍那会儿,他们还有人说我是美国派来的间谍,有很多反对的声音。
虽然这在逻辑上不完全对,他们可能是偷了你的钱包,但是拐卖者偷了他们的童年,不完善的社会系统、社会环境又偷了他们更好的发展机会。如果你在街上没有以平等的眼光看待他们,你可能就偷走了他们一个被平等看待、以更好的方式对待社会的机会。所以我希望片子能给大家提供一个讨论和思考的途径,当你下次再见到他们的时候,不会再用“新疆小偷”这个词来称呼他们,而是把他们当成一个更完整更全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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