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介紹瑪麗娜是一名典型的中產階級的社會工作者。她有一個寵愛她的丈夫和一套令人羨慕的市中心公寓,可她對自己的生活隱含諸多不滿。在被三名警察強奸後,羞辱和痛苦讓瑪麗亞再一次審視她這表面上穩定、繁榮的生活。她決定離開熟悉的環境,回到城市的郊區,回到悲劇發生的地方。當瑪麗娜成功追蹤到其中一名涉事警官,並準備好復仇時,這個年輕的女人卻做出瞭一個令人驚異的決定…
導演Angelina Nikonova
Angelina Nikonova出生在羅斯托夫,她從小就夢想著做電影導演。即便面臨俄羅斯國內復雜的電影制作境況,她仍申請瞭以S.A. Gerasimov命名的全俄國立電影大學,並在後來前往美國深造,於2001年畢業於紐約視覺藝術學院,主修電影。2011年,Nikonova和她的搭檔Olga Dihovichnaya拍攝瞭故事片Twilight Portrait(幽晦人格)。在這部電影中,Nikonova擔任導演、編劇、制片人、場地經理、選角導演、化妝師和藝術總監。這部電影取得瞭巨大的成功,贏得瞭許多電影節的認可。目前,Nikonova擔任國際電影節2morrow/Zavtra的組織者。
+訪談摘錄Q:導演您好,距離這部電影上映,已經過去十多年瞭。這部電影當年在國際電影節中的表現非常亮眼,想必這段經歷對您之後的導演生涯都有著很大的影響。現在再回看這部電影,您有什麼感受?Angelina Nikonova:很開心,在《幽晦人格》上映十多年以後,這部電影的生命仍在延續。今天大傢一起觀看瞭這部電影,我得以和中國觀眾分享我的創作成果,我感到很榮幸。Q:本片背後蘊含著深厚的文化和社會背景。在您的設計中,這部影片的發生地和發生時間分別是什麼?和您出生長大的城市 頓河畔羅斯托夫 關聯大嗎?您能給我們提供更多相關的背景信息嗎?Angelina Nikonova:我在頓河畔羅斯托夫出生長大,然後去瞭紐約學習電影。大學畢業後,我回到莫斯科,和Olga Dihovichnay在2010年一起完成瞭《幽晦人格》的劇本。Olga就是在片中飾演Marina的那位女性。這部電影的創作靈感源於一些具體的經歷,關乎於面對掌權者,比如警察。這些人濫用他們的權利,並最終構成犯罪,在社會上產生瞭很大的影響。也許社會已經做好準備去改變他們。等到電影上映的時候,俄羅斯社會已經有瞭很大的變革,比如民兵組織被警察替代,之前耳熟能詳的極端犯罪事件也趨於減少。因此,我不確定電影在俄羅斯社會具體產生瞭哪些影響,但它一定代表瞭一個時代的終結。《幽晦人格》在國內得到很大反響的同時,它的國際聲譽也為今天的我帶來新的機遇,去到德國漢堡執導肖斯塔科維奇的歌劇《姆岑斯克郡的麥克白夫人》。Q:在本片的開頭,一位女士被以Andrei領頭的警察強奸瞭。這個橋段和Marina從睡夢中醒來的橋段剪輯在瞭一起,因而它的真實性變得模糊起來。隨著電影情節慢慢發展,我們可以發現Marina被強奸的段落和影片開頭有著很直接的聯系。您能給我們講講您是怎樣設計這個開頭的嗎?Angelina Nikonova:我認為一部影片中的所有元素都應該能夠相互呼應,而劇本就像一幅元素齊全且平衡的畫作。我在電影的開始展示瞭強奸的畫面,因此在我後面描述Marina被強奸時,可以不借助畫面。觀眾能夠根據黑屏背後的聲音自行在腦海中將敘事的畫面填補完整,而他們在觀影時的這種參與感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我希望觀眾也在一定程度上成為編劇,我不希望影片本身或者藝術傢掌控著所有的決定權,而觀眾隻能被動接受信息。Q:為什麼Marina要一次又一次返回那個有著壞脾氣女主人的餐廳呢?您為什麼在餐廳內安排瞭一對唱歌的夫婦?Angelina Nikonova:Marina是一位心理學傢。一方面,她是強奸的受害者;另一方面,作為專業人士,她會自責,思考自己是否做錯瞭什麼,她希望能夠專業地分析那天傍晚究竟發生瞭什麼。她回到餐廳,就是為瞭一次次重現並分析當時的情境,並希望能夠偶遇強奸他的那個警察。餐廳是人們工作結束後休閑聚會的場所,因此餐廳中唱歌的人創造瞭很好的氛圍。同時,我的電影沒有包涵任何外加的音樂,因為我不想讓它們輕易控制觀眾的情緒,這一點是有意為之的。在這部處女作中,唱歌的人為影片提供瞭現場音樂,而這種同期聲是觀眾和電影中的角色同時能夠體驗到的。Marina和餐廳女主人的幾次交涉也能夠讓觀眾意識到她不屬於這個地方。這創造瞭一種階級張力——Marina來自中產階級,而餐廳女主人和警察來自工薪階級。正是這種階級差異引發瞭Marina的一系列遭遇。Q:作為一個中產社會工作者,Marina有著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工作,盡管這份工作的薪資並不體面。同時,她幾乎沒有能力讓客戶的生活得到提升,因為她發現他們的苦難來自於根植系統的傢庭和社會問題。您為什麼設計瞭這樣一個獨特而復雜的影片切入點?Angelina Nikonova:我認為每個心理學傢都會想要有能力去影響和切實地幫助她們的客戶,但矛盾在於她們的行動有時會受制於行業“準則”。Marina的工作不是所謂的“理想工作”:作為一位社會工作者,她需要處理很多痛苦的人和事。她能夠通過這個工作養活自己,也是因為她的父親很富有。她工作的初心是高尚的,但不可否認這份工作非常困難。很多時候我們可以感受到Marina非常疲憊,因為她看見瞭、診斷瞭她的客戶孩子們遭受的暴力(卻無能為力)。她的這種洞察力其實在後來也幫助她解決瞭和警官Andrei之間的問題。Q:Marina對丈夫和朋友的態度相對疏離、傲慢,她也坦白自己的共情能力越來越低。您如何理解她性格中的這些陰暗面,您又如何據此來進一步理解“共情”這個概念?Angelina Nikonova:和很多人一樣,Marina在謊言中生活,而這些謊言常常和她聽說或處理過的悲劇所關聯。當她自己有瞭創傷性經歷後,一切都開始崩塌,讓她得以從完全“真實”的角度去審視她身邊的人和她們的生活——Marina意識到她不能再以那種方式生活下去瞭。我們在影片中看到Marina的高傲,但這不代表她一直如此,這僅僅代表瞭創傷給這個角色帶來的巨大改變。這是她的精神創傷。Q:Marina似乎對Andrei有著很強的虐戀傾向。您認為是哪些個人和社會的因素促成瞭她的所言所行?當我們把這段虐戀和之前發生的強奸並置時,您希望傳達怎樣的性別/社會思考?Angelina Nikonova:我並不認為Marina有虐戀傾向,她隻是選擇瞭一個特別的方式去和Andrei溝通,去傳遞她認為很重要的信息。Andrei同樣也經歷過創傷,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是愛。Marina知道Andrei行為的源頭在哪裡,因為她長期和經受過暴力的孩子接觸。為瞭改變Andrei,改變他人格中暴力的那一部分,Marina需要學習他的語言;而Andrei就像動物一樣,所以他的語言隻關乎性和暴力。Marina通過進入Andrei的世界、掌握他的語言來修復Andrei,這也是影片中暴烈的性愛場景所想傳達的。Q:基於Andrei與Marina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您認為Marina為什麼會在“幫助被父親強奸的女孩”這一任務上尋找Andrei的幫助?Angelina Nikonova:首先,當Marina決定主動接近Andrei時,她就像在探訪獅子的洞穴。她需要和一個強大的動物一起生活,而這時,不論她自己本身有多強大,都會逐漸被這個更強大的力量同化,從而習得他身上的本能。基於這些本能,Marina在這裡犯瞭一個錯誤,因為作為一個心理學傢,她假定女孩的父親對她進行瞭傷害。這是一個很自然的猜測,因為Marina自己剛剛經歷瞭創傷性的體驗。她本能地想要懲罰這個女孩的父親,她認為這種懲罰是對女孩的救贖,卻犯瞭一個錯誤。不過好在這個故事應該會有一個好結局,因為女孩意識到瞭她對父親的誤解和控制。Q:在屋頂上,Andrei把他的槍給瞭Marina,並讓她嘗試開火。在影片最後,Andrei則把自己的槍丟在瞭警車上,獨自前去跟隨Marina。您覺得這把槍對於Andrei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和這把槍的關系又有著哪些改變?Angelina Nikonova:在一場發生在廚房戲份中,Andrei向Marina解釋瞭自己成為警察的原因:他想成為警察,因為他想獲得權力,而槍支是權力的具體體現。在影片最後,Andrei丟棄瞭他的槍,這表明他下定決心想要改變。我們不知道他是否在最後真的有所改變,但至少他很渴望為此做出努力,且已經做好準備,這是很重要的。Q:本片的結尾是開放而有力的:兩位主人公分別走向黃昏,他們一前一後,有些疏離又有幾分親密。我們該怎樣理解結尾中的模糊性?Angelina Nikonova:在影片的結尾,我的設計是兩位主人公並排前行,這樣Andrei雖然是跟隨著Marina,但他並不是走在她的正後方。這種並排的關系也代表著這兩條平行線並不會相交。我用這種位置關系給瞭觀眾一些暗示,同時也拋出瞭這個問題——他們最後是否會走到一起?我認為他們是不會相遇的,因為他們太不一樣瞭。同時,Marina也不會想要回到她原來的生活——他改變瞭她,她也改變瞭他。從這個角度來說,這段關系的目的已經達成,所以兩人得以重新獨立前行。他們各自走在這條路上,不知道該去向何方。我認為Andrei是希望Marina能夠給他指引方向的,因為Marina是第一個融化他冰凍的心的人——他相信她。Q:Marina很像一個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人物,極力踐行著基督式的愛。一方面她是一名性變態者,另一方面她又可以被看作一個宗教偶像。在這個相對去宗教化的電影中,您怎樣理解這些隱含的宗教元素?您有從什麼文學作品中得到啟發嗎?Angelina Nikonova:我們都會多多少少從陀思妥耶夫斯基中得到靈感,因為在俄羅斯,他就像空氣一樣嵌入我們的思維當中。當然,俄羅斯的東正教也是故事的根基。Marina幫助Andrei的決心是神聖的,她願意為此付出,為此挨打,甚至為此犧牲。在她走近這個男人的時候,她不知道自己面對著怎樣的後果,但她願意為他搞衛生、煮飯,願意在任何情況下堅持付出她的愛。這些行為使得她成為一個基督式的女性。像我之前說的,我不確定她是否是一位性變態者,因為她隻是在嘗試通過Andrei的語言與他交流。Q:您為什麼給片子命名為“幽晦人格”?關於本片中多維度的多層次的模糊性,您還有什麼想說的嗎?Angelina Nikonova:很多年前,在還沒有智能手機的時代,我們通常使用的照相機中有一個功能選項叫做“黃昏肖像”(Twilight Portrait,本片的英文譯名)。當你使用這個模式的時候,人物的面部會通過曝光的改變被自動提亮,不需要借助閃光燈。所以這個名字本身是技術性術語,但在影片中是一個隱喻,昭示著我們需要透過現象抵達本質。在電影的戲劇情節發展之中,我們需要摘掉人物的面具,去看到真實的人格。這不是說我們要去揭露好朋友糟糕的一面,而是說我們可以在一個暴躁、暴力如Andrei的人背後看到一個受傷的孩子,一個不懂得愛、遭遇瞭許多背叛的不幸者,並為他感到憐惜。這部影片希望觀眾能跨過表象,看到人的所有層面,或者至少一些層面下的豐富內涵。Q:您在電影中擔任瞭很多角色:導演、編劇、制片人、選角導演、化妝師、美術師,等等。這段經歷是怎樣的?您是怎麼做到身兼多職的?Angelina Nikonova:那是一段很糟糕的經歷(笑)!但我別無選擇。我們沒有經費,十年前也沒有像智能手機這樣簡單的拍攝工具。我們有兩個照相機,沒有專業燈具,然後就這樣上路去拍一部大電影瞭。劇組隻有兩個掌機,一個聲音,我還有一個助理,除此之外我需要負責其他所有的工作。我在片場有擔當制片助理和副導演的經歷,所以我知道身兼多職是怎樣的情況,且能夠勝任。但話說回來,整個制作過程困難且極端。拍攝階段我們隻花瞭17,000美金,並且給演員和場地都提供瞭報酬。在完成初剪以後,我們籌集到瞭更多資金用於後期制作。幾年前我在法國接受瞭一個采訪,在回答有關這段拍攝經歷的問題時,我將它比喻成瞭卓別林在馬戲團走鋼絲的場面,需要非常努力地勉強維持平衡。但在這部電影攝制完成之後,我知道一切皆有可能,而且當你想要做電影的時候,隻要你能寫出好劇本,你就能和哪怕三四個人把電影做出來。Q:您選用瞭比較輕型的攝像機來拍攝本片,而整個劇組人規模也很小,隻有5-6人。您為什麼選擇在技術和後勤方面保持極簡?您如何在短短20幾天帶著攝制組拍攝瞭高達80個場景?拍攝的時候有什麼遺憾/驚喜嗎?Angelina Nikonova:影片的制作過程很困難,但也很讓人有成就感。在大型制作中,劇組裡有很多制片人和很多劇組人員,但你不能親自挑選你想要的東西。在這部電影裡,我親自挑選瞭所有的東西,這也使得拍電影有一種做手工的質感。拍攝大概隻進行瞭20天,時間很短。小攝制組的靈活性是很強的,我們可以很高效地轉場,不像大劇組需要在轉場時裝卸燈光和設備,並且長時間地等待各個部門就緒。我拍電影時很果斷,因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當我在大型制作中,我不能高效工作,需要經常分心和等待人員調度。我在設計拍攝日程的時候重點把外景戲安排在瞭清晨和傍晚,這樣我們可以最大化利用“魔幻時刻“(magic hour)。我之前也討論過電影中的“暮光”(twilight),這是我想要達到的效果。Q:本片發佈後在社會上引發瞭激烈的討論,其中不乏相斥的觀點。有哪些關於本片的討論讓您印象深刻?Angelina Nikonova:我在法國的時候參加過一場關於本片的映後問答,當時的觀眾中有一位非常具有攻擊性的女權主義者。她評價我根本不懂女性被強奸的經歷和想法。這是有失偏頗的,因為在我決定拍攝關於這個主題的電影的時候,我一定會做相關的探索,並且進行深刻的思考;我認識具有相似經歷的女性,並向她們取過經。我覺得人們最不解的地方在於,為什麼一個女性會願意對強奸她的男性如此卑躬屈膝。我覺得Marina的決定一定不是最佳的,但其實對於男性來說,當這個女人做出這個行動的時候,男性反而處於一個更加危險的境地。看問題的不同視角會引發不同的觀感,但我無意傷害任何人的感受。我希望關於本片的爭議源於這個題材本身,源於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道德深度。這部片子最有爭議性的主題應該就是“愛”,因為Marina在Andrei打她的時候仍然說出“我愛你”。這個情節讓一些人覺得Marina享受被虐待,但我想表達的是她這麼做是為瞭用愛治愈Andrei。她真的愛Andrei嗎?並不是這樣的,即便Andrei不虐待她,她也不會愛他,因為他們的感情沒有任何時間基礎。反觀Andrei,他對愛是抗拒的,他無法理解“我愛你”,也激烈地拒絕聽到這句話。因為他不相信愛,他過去愛過,但遭受瞭背叛。他不理解Marina的行為,並覺得自己不配得到她的愛。這時Marina用語言表達愛,並通過種種行動展示愛——她不索取任何東西,她隻是毫無理智地來到這裡,給予他某種形態的愛和關懷。所以本質的爭議還是愛到底是什麼,對此我們還能再爭辯55年(笑)。Q:您在紐約視覺藝術學院的學習經歷是怎樣的?在畢業(2001)和拍攝Twilight Portrait(2011)之間接近十年的空檔中,您都做瞭些什麼?Angelina Nikonova:在這十年的空檔中,我嘗試踏進電影行業,獲得突破。整個過程非常的艱難,因為當時在我的國傢還沒有很多女性導演,而制片人普遍偏愛男導演。我寫瞭一個又一個劇本,等到和Olga Dihovichnaya寫完《幽晦人格》劇本的時候,我找到瞭一個制片人,但他不覺得我能拍出一部好電影。我問他該如何向他證明我有能力拍好電影,他就讓我拍攝幾個場景作為樣片。我跑去頓河畔羅斯托夫拍瞭幾場很難的戲,但他看完後仍然不相信我的能力。與其絕望發瘋,我決定自己拍完整部片子。Q:作為一名俄羅斯的女性電影從業者,您的經歷是怎樣的(可以順便跟我們講講您給本片尋找投資和贊助的故事)?這幾年來,俄羅斯電影行業的從業狀況有什麼改變嗎?Angelina Nikonova:我並沒有尋找投資,而是自掏腰包完成瞭影片的拍攝。之後,一個負責俄羅斯地區的戛納選片人看到瞭剪輯完的版本,說我的電影有很大希望能夠入選戛納,因此我很輕易地拿到瞭一些額外的資金。萬幸的是,現在的情況比當時好瞭很多,俄羅斯湧現出很多女性導演和攝影指導。// 觀眾提問Q:影片中Andrei的父親不接受兒子給自己喂飯,但Marina第一次嘗試就成功瞭。我們該怎樣理解這個橋段?Angelina Nikonova:像我說的,透過現象看本質是很重要的。對於Andrei來說,他的老父親是一個麻煩,一個無解的問題,而他疲於應付。對於Marina來說,他看見瞭這個老人內在的、孩子的一面,因此將他視作孩子一樣對待,而這樣做起效瞭。Q:Marina報案的時候一位女警官接待瞭她,但她的態度非常冷漠。您想通過這個橋段表達什麼?為什麼刻畫瞭這樣一個女警官的形象?Angelina Nikonova:這場戲來源於Olga和我的親身經歷。可以說這個橋段反映瞭2009年的一段社會現實。Q:本片在俄羅斯可以正常上映嗎?商業和獨立電影想要在俄羅斯上映,會面臨不一樣的評價體系嗎?需要經歷哪些過程?Angelina Nikonova:影片的上映本身沒有什麼困難;困難在於作為一個獨立電影,我們沒有足夠的經費進行宣發。如果你想讓電影在盡可能多的影院上映,影院會要求制片人提供宣發資金,但當時我們沒有資金。盡管沒有在院線上映,我們仍在俄羅斯境內組織瞭大概50場放映會,不過片子在法國倒是走進瞭影院。目前俄羅斯電影行業的情況瞬息萬變,所以我並不能給你提供什麼確切的信息。Q:十年前的俄羅斯社會真的像電影中呈現的那樣不堪嗎?還是說您呈現出來的人情冷漠進行過一定的誇張化處理?Angelina Nikonova:在不同的地區和城市,情況是不同的,比如莫斯科的情況就不是這樣的。電影中所發生的事情在現實生活中的確可能發生。但深層的原因不是人情冷漠,而是人們對他人的恐懼。就像現在的新冠疫情,我們每個人都和他人之間形成瞭一段距離,這種感覺是很奇怪,但也很普世的。如果疫情所帶來的限制一直延續下去的話,我覺得破除對於他人的恐懼是很重要的。Q:請問您想通過影片傳達什麼信息呢?您在拍攝的時候有把類似戛納這樣的電影節作為您的目標嗎?Angelina Nikonova:我們在討論影片標題的時候有講到我想通過影片表達的信息,就是透過現象看本質,去通過“黃昏肖像”的模式加強曝光,更清晰地看清自己和他人的深層樣貌。還有一個我想傳遞的訊息是愛能夠治愈一切,愛是一個人最重要的工具,而原諒是最高級別的愛。我完全沒有想到我的片子會入圍戛納,我隻是想拍攝一部對自己來說重要的片子。我認為在拍攝的時候阻斷關於電影節的雜念是非常重要的。當我的第一部電影很意外地在各個電影節獲得成功的時候,我就有瞭一種危機意識。在構思第二部創作的時候,我決定不再做“電影節電影”,因為我害怕自己的第二部電影也會入圍戛納。如果這種事情發生瞭的話,那我今後的所有考量都會關乎如何留在戛納的舞臺,把我的第三、四、五部片子也送去戛納。如果我掉出戛納,我的自尊會不堪打擊,這就導致我可能不再會因為我在意一些事情而拍電影,而是為瞭順應戛納等電影節的喜好而拍電影。我特意選擇拍攝喜劇作為我的第二部片子,因為我知道喜劇——特別是有著大團圓的喜劇——在電影節中不討喜。當我把自己從電影節的執念中解放出來,我就不再是電影節的奴隸和受害者,我就能夠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
“我的電影觀念”國際獲獎影片學術交流展映周為瞭更好地促進中外電影人的國際交流,世界電影節平臺短片獎基金青年導演扶助計劃項目組發起該活動。目前該活動已舉辦瞭超過50期,獲獎影片來自奧斯卡金像獎、戛納電影節,柏林國際電影節等各大知名電影節/展;邀請到來自美國,德國,巴西,越南,俄羅斯等世界各地超過100位國際資深電影制作人深度探討電影創作觀念、國際融資、國際發行等內容。我們將為世界電影節平臺短片獎基金青年導演扶助計劃年度入圍的中國優秀電影導演,搭建和國際同行探討、交流,互相學習的平臺。機構官網:http://www.ff1895.com/新浪微博 @世界電影節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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