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灣（波斯灣）地區擁有儲量巨大的油氣資源，也讓該地區產生瞭一大堆“土豪國傢”。

▲波斯灣地區

迪拜無疑是海灣知名度最高的地區，世界唯一的七星級酒店、全球最高樓哈利法塔、號稱世界第八大奇跡的朱美拉棕櫚島，一座座地標性建築、豪車遍地的街道、流光溢彩的生活，迪拜儼然成為財富與奢華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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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美拉棕櫚島

迪拜是阿聯酋第一大城市，很多人誤將迪拜認為是和卡塔爾、科威特一樣的主權國傢，或者錯把迪拜當做某個國傢的首都。

放眼全球，迪拜可能是少有的“城市比國傢知名度高N倍”的案例。

▲迪拜的世界第一高樓

實際上，迪拜是阿拉伯聯合酋長國（簡稱：阿聯酋）第一大城市卻並非首都。

阿聯酋首都阿佈紮比坐擁全國95%的油氣資源，政治地位和經濟體量都大於迪拜，但名氣卻遠沒有迪拜大。不得不說阿佈紮比在迪拜對比下，缺乏存在感更丟瞭本應屬於自己的面子。

曾經是沿海漁村的迪拜，為何風頭能蓋過身旁一眾“石油土豪”？擁有首都地位、財大氣粗的阿佈紮比，為何在迪拜面前“暗淡無光”？

▲迪拜在阿聯酋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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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馬克圖姆傢族

阿聯酋是一個年輕的國傢，1971年由七個從屬英國的酋長國聯合而成，迪拜酋長國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在國際舞臺阿聯酋以統一形象出現，但在國內各個酋長國擁有較大權限。

▲阿聯酋的7個酋長國

在古代，七個酋長國的歷史與阿曼深度綁定。公元7世紀，阿拉伯帝國崛起。隨著帝國的擴張，伊斯蘭教也傳播到西亞北非地區。

▲阿拉伯帝國

9世紀後，阿拉伯帝國陷入分裂。阿曼地方政權在割據自立的同時，向西擴張控制瞭包括迪拜在內的今阿聯酋大片土地。當時這裡經濟落後，僅有少量部落。

阿曼的統治重心在面向阿拉伯海的一側，對於今阿聯酋一帶，阿曼僅滿足擁有當地宗主權，部落酋長負責當地統治。

▲阿拉伯帝國分裂

阿拉伯帝國滅亡後，伊朗的封建王朝和後來崛起的奧斯曼帝國都曾試圖染指阿拉伯半島東南部，但由於當地環境惡劣且遠離大國的政治中心，因而波斯、奧斯曼等國的影響有限。阿曼與迪拜周邊部族的宗主-臣屬關系，一直平穩保持到16世紀。

1507年，探索新航路的葡萄牙人來到阿曼，前者憑借武力迫使阿曼交出瞭海灣-阿拉伯海的貿易主導權。此後一個世紀中，英荷法等國接踵而至。

▲新航路開辟

英國先是通過三次英荷戰爭削弱荷蘭，進而與阿曼蘇丹合作將法國勢力逐出海灣。到18世紀末，英國已在海灣一傢獨大，阿曼則因為內部權力鬥爭，對迪拜等地的控制力大幅下降，當地酋長開始割據自立。

1760年代，佈法拉哈部落遷居至今阿佈紮比內陸地區。後在政治動亂中，該部落遷徙至今阿佈紮比市區一帶，形成今日統治阿佈紮比的納哈揚傢族。

▲納哈揚傢族統治阿佈紮比及內陸大片區域

通過與內陸的貝尼亞斯等部落合作，阿佈紮比酋長的控制力向內陸延伸，連同迪拜在內的大片區域都在納哈揚傢族統治下。

與此同時，面對貿易利益的誘惑，英國加強對阿曼的政治影響，同時把手伸向海灣深處。英國對當地酋長的影響力逐漸超過瞭阿曼蘇丹。

▲迪拜位於英國本土與英屬印度之間

18世紀，英國與印度洋地區貿易量的不斷增大，滿載貨物的商船吸引瞭周邊海盜的註意，經濟落後的迪拜、阿佈紮比等地成為海盜老巢。

英國商船愈發頻繁的遭受阿拉伯海盜的威脅。以商業立國的英國決不允許通向印度的航線遭受威脅。

1820年，英國東印度公司遠征部落地區，與阿佈紮比、烏姆蓋萬、哈伊馬角等部落酋長簽訂《總和平條約》，依據條約這些酋長在英國約束下停止互相征伐並清繳境內海盜。

阿曼無力也無心顧及這些荒僻的部落地區，未對英國的行動做出反制。

▲19世紀上半葉的阿拉伯半島

借此條約，酋長們獲得英國的保護，使其免遭奧斯曼帝國的入侵。英國則成功將該地區納入殖民體系，英國統稱簽訂《總和平條約》的酋長國為“停戰諸國”（又稱“特魯西爾酋長國”），這就是今日阿聯酋的前身。英國在確保這些酋長親英屬性的前提下，不會過多幹涉其內政。

19世紀初，迪拜地區仍屬阿佈紮比酋長國的一部分，當地是人口不足3000人的一片漁村，珍珠采集是當地的經濟支柱。

▲珍珠支撐起迪拜的經濟命脈

1830年，英國在迪拜的卡豪恩建立珍珠貿易站，推動當地珍珠貿易發展。1833年，阿佈紮比酋長國發生權力內鬥，阿勒佈·法拉薩傢族的800餘人在首領馬克圖姆的率領下，從阿佈紮比來到迪拜地區。

馬克圖姆控制瞭迪拜周邊約4000平方公裡土地，其傢族就是至今仍統治迪拜的阿勒馬克圖姆傢族（阿勒：Al，意為傢族）。

▲迪拜酋長國從阿佈紮比分離出來

在英國默許下，馬克圖姆建立的酋長國從阿佈紮比境內分離出來。因統治中心位於迪拜，整個酋長國也用迪拜命名。

19世紀下半葉，得益於當時海灣地區相對穩定的政治環境。大量珍珠商人經迪拜往來於波斯（伊朗）與東非海岸之間，迪拜在地區珍珠貿易的地位與日俱增。

“停戰諸國”最初由英屬印度政府管理，當地與印度次大陸僅隔著一個阿拉伯海，隨著迪拜珍珠貿易的發展，不少南亞人來到這裡，即便19世紀末“停戰諸國”的管轄權變更為英國，仍有大量南亞人前往海灣地區。

▲南亞裔至今仍是阿聯酋最大外來族裔

1902年，因波斯帝國提高稅收，大量居住在波斯的阿拉伯遜尼派商人大量移民到迪拜，在馬克圖姆傢族統治下，迪拜經濟迎來瞭第一個繁榮期。

1904年，迪拜廢除瞭5%的海關稅，成為一個“自由港”。迪拜因此獲得瞭許多投資，迪拜城逐漸褪去瞭漁村的模樣。

到20世紀初，迪拜人口突破1萬，河流與海岸將這座規模不大的城鎮分為兩部分，北側為商業區南側為行政和居住區。

▲迪拜老城區（紅圈內）在今迪拜市區的位置

作為英國的附庸，迪拜自然無法在國際大潮中獨善其身。1914年，一戰的戰火從歐洲燃向中東。龐大的奧斯曼帝國因戰敗而解體，中東地緣板塊發生劇烈變動。

英法等國從奧斯曼帝國手中奪取大片領土，哈希姆傢族、沙特傢族則通過與英法合作，在戰後統治瞭伊拉克、約旦、阿拉伯半島大部。

▲一戰後海灣地區地緣局勢重新洗牌

停戰諸國因為是英國的勢力范圍，並未受到戰火波及。但受到日本珍珠養殖業的沖擊，一戰後迪拜的珍珠產業逐步萎縮。

▲20世紀初的迪拜

1925年，波斯發生權力更迭，動蕩的局勢讓許多商人從波斯遷居海灣其他地區，鼓勵商業發展的迪拜是他們的目的地之一。

到19世紀30年代，迪拜的人口突破2萬，超過25%是外來人口。1937年, 迪拜建立瞭小型飛機場，作為印度與亞歷山大之間的供給站。英屬印度是英國最重要的海外領地，供給站的建立大大提高瞭迪拜在英國殖民體系中的地位。

▲20世紀初的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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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強權酋長

早在20世紀初，英國就在伊朗西南部發現瞭大型油田，緊接著沙特、科威特等地也發現瞭大量石油儲藏。

到二戰結束後，雖然當地石油資源被歐美公司控制，但沙特等產油國仍獲得瞭不菲的石油收入，國傢實力有瞭較大提升。

▲海灣地區油氣資源分佈

1953年，迪拜憑借貿易帶來的發展度，取代鄰近的沙迦成為英國駐“停戰諸國”代辦處駐地。

1958年，46歲的拉希德成為馬克圖姆傢族出身的第八代迪拜謝赫（迪拜統治者稱號）。他有著遠大的政治抱負，但苦於沒有資源換取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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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希德

1960年，迪拜及阿佈紮比境內終於發現瞭石油。由英國設計師約翰·亨利主持設計瞭迪拜第一份總體城市規劃。與此同時，英國勢力即將撤出盤踞瞭約2個世紀的海灣地區。

從地緣角度考慮，英國不想撤出海灣。但二戰中英國實力遭受重創，大片英屬殖民地獨立。而60年代接連三次英鎊危機，讓英國財政捉襟見肘，無力負擔海灣地區的駐軍支出。

1968年2月，“停戰諸國”中實力最強的阿佈紮比和迪拜宣佈建立聯邦。試圖在英國撤出後維護“共同的尊嚴與利益”。

▲1969年的酋長會議

在阿佈紮比和迪拜酋長國的推動下，“停戰諸國”的7個酋長國，以及同為英國保護國的卡塔爾和巴林展開建立聯邦的談判。

手握大量油氣資源的卡塔爾與巴林存在領土爭端，美國等域外勢力想將他們作為涉足地區政治的踏板，巴卡兩國決定不參加聯邦。

▲阿聯酋獨立後的海灣格局

1971年7月，阿佈紮比、迪拜等6個酋長國宣佈建立阿拉伯聯合酋長國。哈伊馬角酋長國在不久後加入，“停戰諸國”正式變身阿聯酋。

七個酋長組成最高委員會，負責選出總統、制定憲法等工作。阿佈紮比面積占阿聯酋總面積的85%，境內油氣儲量占阿聯酋總儲量的90%以上。

迪拜面積僅占阿聯酋的4.8%，但1971年其人口8萬，占當時阿聯酋總人口的23%，是人口最多的酋長國。

▲阿佈紮比與迪拜兩傢獨大

從綜合實力來看，阿佈紮比擁有碾壓其他所有酋長國的綜合實力，阿佈紮比控制著阿聯酋95%的石油資源，經濟總量和人均GDP均位居阿聯酋各酋長國首位。

憑借體量優勢，阿佈紮比酋長坐穩瞭阿聯酋總統的位置，阿佈紮比酋長還是阿聯酋武裝力量的總司令，阿聯酋軍方二把手則由阿佈紮比王儲擔任。

從綜合實力來看，迪拜的各項指標中僅人口多於阿佈紮比，迪拜酋長獲得副總統兼總理兼國防部長的職務。阿佈紮比和迪拜也是最高委員會中唯二有最終否決權的酋長。

▲阿聯酋總統府

縱使阿佈紮比的政治、經濟地位高於迪拜，但阿佈紮比沒能成為阿聯酋的“耀眼明星”，反倒是體量小、油氣少的迪拜搶去瞭所有風頭。

阿聯酋建國後，時任迪拜酋長的拉希德意識到迪拜油氣資源儲量僅占阿聯酋的5%，為瞭防止後輩坐吃山空，拉希德制訂瞭龐雜的迪拜發展規劃。

除瞭盡快開發油氣以換取發展資金，1979年，迪拜疏浚迪拜河並擴建瞭拉希德港，是西亞北非數一數二的深水港，既然無法成為像阿佈紮比那樣石油土豪，迪拜決定在貿易上贏回一局。

▲石油收入給迪拜提供瞭發展資金

在拉希德的主持下，遠離迪拜市區的傑貝·阿裡沙漠地帶，於1979年建成瞭當時全球最大的人工深水港。

依托港口的傑貝·阿裡自貿區在拉希德的規劃下，減免稅收並取消瞭外匯管制，大量資金和人才湧入這片曾經的不毛之地，跨國公司雲集的傑貝·阿裡成為迪拜經濟新引擎。

▲傑貝·阿裡港

除此之外，穿越迪拜河，連接兩大市區的辛達哈隧道、184米的迪拜貿易中心、相繼在70年代落成。

在迪拜的城市規劃中，迪拜貿易中心無疑是第一代城市地標建築。為瞭提高迪拜的影響力，迪拜統治者追求在城市中建造顯眼的地標建築。在城市的核心區建造世界級摩天大樓，成為未來迪拜城市建設的一大特點。

氛圍寬松的自貿區+“國傢級網紅地標”，迪拜的一套組合拳讓外國人看到瞭一個“標新立異”的阿拉伯城市。

▲建於1979年的迪拜貿易中心

反觀阿佈紮比，雖然經濟總量大於迪拜，但阿佈紮比城區的建築顯然沒有迪拜那般“高大上”。

縱使阿佈紮比建造瞭一批高樓和購物中心，但這類建築遠不能和迪拜的世界級高樓群相比。阿佈紮比的普通高樓外國遊客完全可以在美國、日本的任何一座大城市裡看到，沒有去阿佈紮比“高樓打卡”的沖動。

直到20世紀末，油氣出口仍是阿佈紮比的經濟支柱。去阿佈紮比跟去沙特、科威特等國首都一樣，無非是感受下石油土豪的發展成就，並無新意可言。

▲1970-2015阿佈紮比城市變化

1990年，78歲的拉希德因病去世，其子馬克圖姆繼任迪拜謝赫及阿聯酋總理職務。此時的迪拜人口突破50萬，市區已建起座座摩天大樓，傑貝·阿裡自貿區欣欣向榮。

馬克圖姆傢族的後人將在摸索中引領迪拜實現華麗轉身，用一座座世界級地標建築將迪拜推向世界級城市的行列。

▲建設中的全球最大購物中心——迪拜購物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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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迪拜的轉身

馬克圖姆上臺後，繼續用超前的思路引領迪拜發展。

迪拜憑借寬松的發展環境和優惠的稅收政策，外加高樓遍地的市區圖景，吸引人才和遊客的能力高於阿佈紮比。巨量的人口流動進一步提高瞭迪拜的知名度。

迪拜在1985年搶註名稱，讓迪拜機隊搖身一變成瞭阿聯酋航空（總部機場位於迪拜），阿佈紮比作為阿聯酋的首都，在2003年才擁有阿提哈德航空與阿聯酋航空競爭。

▲阿聯酋航空

迪拜機場客流量一度高居世界機場前三，達9000萬人次，而阿佈紮比機場的客流量僅為1000多萬人次。阿佈紮比在航空運輸上與迪拜的差距進一步拉大。

▲迪拜機場客流量高居全球第三

從建築高度到機場吞吐量，迪拜永遠在追求最大、最高的目標，這也是提升迪拜城市知名度的重要手段。

▲迪拜空港

依托海港與空港建設，迪拜對外貿易額不斷提升。進入21世紀，迪拜進出口貿易額均占阿聯酋總額的70%以上，阿聯酋其他六個酋長國在這一方面均難望其項背。

馬克圖姆任內，迪拜成功實現瞭經濟轉型，石油收入被壓縮到迪拜財政收入的10%以內，作為新興經濟板塊的旅遊業、地產業蓬勃發展。

▲馬克圖姆

以貨物吞吐量計算，到2005年迪拜港已躍居海灣地區第一大港口。作為全球重要的轉口貿易港，其轉口貨物總量僅次於新加坡和香港，位列全球第三位。

2006年，馬克圖姆突發疾病在澳大利亞去世，他的弟弟穆罕默德繼位為迪拜謝赫，就是現任迪拜統治者。

穆罕默德繼承並拓展瞭哥哥的經濟政策，大力推動旅遊、地產、會展、交通運輸等服務行業發展。

在社會風氣上，迪拜比阿佈紮比更為開放。迪拜允許外國遊客在大街上穿著短衣短褲，禁酒令也變得彈性靈活。

▲迪拜街頭

為吸引遊客，迪拜在市區內建設大量大型購物中心及酒店，迪拜延續“最大”“最好”的標準。

迪拜購物中心是全球最大的購物廣場之一，包含有大約1200個商店和160傢餐飲店，商場內有超大型的水族館、音樂噴泉水和室內黃金交易市場，還建有奧運場館級別的溜冰場和一個擁有22個放映廳的大型影院等多個特色場所。

▲迪拜購物中心的水族館

1999年時迪拜擁有266傢星級酒店，提供1.8萬間客房。這一數據在2017年增加到676傢星級酒店，10.5萬間客房。

迪拜的酒店數量在不斷增加，且入住率常年保持在75%以上，說明迪拜接待的遊客數量每年都在增加。全球第一傢七星級酒店迪拜帆船酒店更是長時間一屋難求。截至2022年，迪拜旅遊收入達294億美元，居全球城市首位。

▲帆船酒店

寬松的發展環境與開放的經濟政策，為迪拜吸引瞭大量外來移民。其中既有歐美地區的技術人才，也有來自南亞和阿拉伯國傢的富豪，這推動瞭迪拜地產業的發展。

1990至2004年，迪拜房價增長瞭三倍，而2004至2010年，超過3000億美元資金被投入迪拜土地開發。迪拜還修改法律允許非阿聯酋公民在迪拜擁有地產，迪拜的房地產甚至不需要出售許可證，僅一份被政府批準的建築圖紙就能作為售樓依據。

▲迪拜人口增長

作為地產項目的重要組成部分，迪拜在2004年開啟瞭全球第一高樓的建築工程。大樓預計高度超過800米，配備57部高速電梯。耗資超過15億美元。

世界級工程的建設吸引大量熱錢流向迪拜。與此同時，阿佈紮比的經濟總量和人均GDP均高於迪拜，但阿佈紮比的城市規劃並非迪拜那樣追求“高大上”。

迪拜將宏偉的會展中心、世界500強企業總部、世界頂尖的奢侈商務酒店、超級購物中心等建築物，密集地分佈在紮耶德高速路周邊的狹小三角區域，瞬間指數級炒高周邊地價。

▲迪拜核心區

相較於迪拜，阿佈紮比直到2010年後才著手建設大批摩天大樓，但數量遠少於迪拜。截至2020年，迪拜100米以上建築428座，而阿佈紮比僅有156座。

地產業發展助推迪拜經濟發展，但因為缺乏有效監管，也給迪拜經濟帶來巨大隱患。2008年美國次貸危機爆發並波及全球。迪拜地產業中有相當一部分是利用國際借貸進行的超前開發，經濟危機迅速刺破瞭迪拜地產業泡沫。

2009年11月，迪拜政府請求推遲6個月償還迪拜世界590億美元債務，並宣佈重組它旗下這一最大的實體企業，迪拜世界旗下棕櫚島集團35億美元的到期債券也將延後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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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美拉棕櫚島和世界島

迪拜償債危機的消息一公佈，在國際投資者中引發不小的振動。關鍵時刻常年在阿聯酋扮演“政治核心”的阿佈紮比向“經濟中心”迪拜伸出援手。

前者以債權形式向迪拜提供100億美元支持。為表示感謝，迪拜將當時正在修建的全球最高建築迪拜塔更名為哈利法塔（阿佈紮比酋長的名字）。

▲阿佈紮比謝赫——哈利法

金融危機並沒有打碎迪拜的發展決心，地產業適當收縮後繼續發展。例如總部位於迪拜的伊瑪爾地產公司（迪拜政府控股32%），至今仍是海灣地區最大的地產開發商，哈利法塔就是該公司資產。

▲位於迪拜的世界第一高樓，高度828米

迪拜政府還整合資源成立瞭三傢資產規模龐大的官方企業，迪拜環球、迪拜控股和迪拜投資。

三者中以迪拜環球資產規模最為龐大，雇員超過3萬人，涉足地產、物流、商業投資等板塊。其子公司迪拜環球港務運營著全球40餘個碼頭，其中包括中國香港、青島、煙臺、天津的5處碼頭。

▲青島前灣碼頭

建設中東金融中心是迪拜的發展目標之一，自2004年迪拜國際金融中心正式運營後，德意志銀行、瑞士信貸、摩根士丹利、渣打、華爾街組織、AON保險等400傢公司入駐，並運作瞭商品期貨交易所、證券交易所等多個交易市場，迪拜儼然建設出“沙漠華爾街”。

迪拜還投資建設網絡城、媒體城、生物科技中心，吸引大量科技類和文化企業入駐。

截至2022年，迪拜人口約340萬，是獨立時的43倍，經濟總量約1100億美元，人均GDP 3.2萬美元。

2021年，迪拜在全球化與世界城市研究網絡編制的全球城市排名中位列第7，是中東地區唯一進入Alpha+級別的城市。

▲迪拜無人駕駛地鐵

阿佈紮比作為阿聯酋的首都，經濟實力和政治地位均高於迪拜，但在“標新立異”上卻沒有迪拜那般用腦筋。

截至2022年人口150萬，僅為迪拜人口的45%。迪拜每年接待的遊客超過1200萬，是阿佈紮比的十倍以上。這更壓低瞭阿聯酋其他城市的知名度，迪拜的名頭甚至蓋過瞭阿聯酋本身。

▲阿佈紮比才是硬實力“王者”

除阿佈紮比和迪拜，阿聯酋其他酋長國也取得瞭較好的發展。哈伊馬角和烏姆蓋萬人口總計15萬（2020年），少量的油氣資源足夠當地發展。

富查伊拉是唯一臨阿拉伯海的酋長國，當地傳統的城市風情吸引著不不少遊客。沙迦和阿治曼鄰近迪拜市區，已逐步與其組成迪拜大都市區。

▲沙迦市區

阿佈紮比也在奮起直追，建成阿提哈德塔、阿佈紮比盧浮宮、沿海度假區等地標建築，不斷增強城市軟實力。

獨立至今短短半個多世紀，迪拜實現瞭一場華麗的蛻變。從國際金融中心到世界級轉口貿易港；從遍佈城區的摩天高樓建築群到海陸空全方位交通中心建設，迪拜的發展成就讓她具備瞭極高的知名度。

未來，完成經濟轉型的迪拜還將繼續書寫財富的奇跡。

▲迪拜夜景

長期作者｜碧落清遙

歷史資深愛好者

責任編輯｜Thomas

倫敦政治經濟學院畢業生｜環球情報員主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