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瞭長達兩年半的商標之爭後,2022年5月30日,“蘇打綠”組合前經紀人林暐哲發佈聲明,宣佈放棄“蘇打綠”的商標權。
在發佈的聲明中,林暐哲說:“我以為尋求法律的協助可以幫助我們把權利義務搞清楚,可惜的是法律有助於厘清事實,卻也把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與信任摧毀瞭,這是我過去這段日子最難過的事情。”
對此,吳青峰始終沒有回應。
回頭看,這幾年,因為“蘇打綠”商標版權的問題,吳青峰與經紀人林暐哲幾次對簿公堂,過程並不體面——曾經的“伯樂”變成瞭“原告”,而吳青峰也無法再使用“蘇打綠”這個團名和團員們站在舞臺上,唱過去的歌曲。
過往的珍貴情誼被全面擊碎,吳青峰將這一過程形容為“跌入谷底”:“一次又一次,我終究心死瞭”。
曾經,在一次演唱會上,吳青峰對著臺下的觀眾說:“這個世界上就是有很多貪婪的人,我們也沒有辦法,有時候我們隻能當一棵被砍的樹,但是呢,要當一棵被砍掉還能再生的樹,好嗎?”
而如今,蘇打綠“再生”瞭。
巧合的是,拿回名字的這一天,恰好也是蘇打綠的18歲生日——18年前的5月30號,蘇打綠發行瞭第一張單曲專輯《空氣中的視聽與幻覺》。
那一年,主唱吳青峰隻有22歲,而如今,他40歲瞭。
「蘇打綠」成年,吳青峰也長大瞭。
時間從來不回答,生命從來不喧嘩。
01
36歲那年,吳青峰突覺人生無常,世事難料,擔心如果自己哪一天“突然死瞭”,甚至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留給傢人。
也正因為此,他希望將自己創作的歌曲版權拿回手裡。
在此之前,吳青峰為蘇打綠創作的歌曲,絕大多數版權都被經紀人林暐哲所管理——2008年,吳青峰曾與他簽署瞭一份詞曲授權合同,中間經歷瞭一次延期,到2018年,合同正式到期。
2018年9月,吳青峰親自去往林暐哲傢,將自己想將版權拿回的想法口頭講給他聽,林暐哲聽後也表示理解與同意。
於是,在這一年年末,兩人在律師的見證下,簽署瞭合約終止協議書,確認詞曲合作終止。
同時,他們還共同發表聲明,宣佈結束合作。聲明中寫道:
“一直以來,我們積累瞭難以言喻的情份,在工作上無條件信任,在音樂上總是默契同步,像是父子,又像是好友,是師徒,有時候又密切到開玩笑說像是在談戀愛”。
這一年,是兩人合作的第15年。
後來,吳青峰反復想起,在決定解約後,他曾經挽著林暐哲的胳膊一起坐電梯,電梯裡,吳青峰表示雖然已經解約,但之後還希望林暐哲來擔任團隊專輯的制作人。
林暐哲卻立刻拒絕,他說:“要斷就要斷幹凈”,吳青峰聽後回應:“那你不願意當制作人沒關系,我們可以做傢人。”
吳青峰未曾想到,林暐哲口中的“斷幹凈”,指的不隻是工作,而自己與林暐哲不僅沒有成為傢人,反而成為瞭“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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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青峰與林暐哲
在與林暐哲解約的第二年,吳青峰參加瞭綜藝《歌手2019》,在表演中,他堅持要唱林暐哲作詞編曲的歌曲《silence》。
站在臺上,面對觀眾,他說:“感謝我的恩師林暐哲”。
走下舞臺,面對朋友,他說:“我希望演唱他的歌,讓他不要覺得孤單。”
《歌手》舞臺上的吳青峰
然而僅僅幾周後,在排練決賽歌曲《歌頌者》時,吳青峰頻頻崩潰大哭,在微博裡,他寫:上一次這麼失控還是父親剛過世。
後來,人們才知道,正是那段時間,林暐哲將吳青峰告上瞭法庭。
理由是吳青峰違反著作法——如果沒有林暐哲的允許,吳青峰不得演唱自己創作的歌曲,包括使用“蘇打綠”這個名字。
吳青峰發微博講述經過
林暐哲稱,雖然2018年9月吳青峰就已經口頭和他說明想要拿回自己歌曲的版權,但是並未以“書面方式提出”,所以版權仍歸他所有。
而對吳青峰而言,在當時,自己之所以沒有以書面方式提出,是因為尊重。
吳青峰說:“憑借我們十幾年的相互信任,我覺得當面口頭講是比較尊重的方式”。
他未曾想到,接下來發生的故事。
02
遇見林暐哲那年,吳青峰21歲。
那是2003年的夏天,吳青峰即將從外省政大畢業,而他所在的校園樂團“蘇打綠”,也決定在畢業後就解散。
18歲的吳青峰
樂團成立於2001年,最初團裡隻有吳青峰與好友謝馨儀,後來謝馨儀叫來遊泳隊的學長史俊威擔任鼓手,之後,吉他手劉傢凱、何景揚,與團長龔鈺祺陸續加入。
如此之下,在政大的校園裡,“蘇打綠”正式成型,樂隊名字的由來有三點——
一是因為“蘇打”兩字聽起來很輕盈,像極瞭夏日裡冰涼的氣泡水;二是因為主唱吳青峰喜歡綠色;
三則是因為鼓手小威覺得,如果樂隊名字是三個字,會更容易火一點。
年輕時的蘇打綠
成團那兩年,蘇打綠活躍在各個高校的比賽上,並兩次在校內“金旋獎”上拿下最佳人氣獎與最佳樂團獎。
課餘時間,他們會在一間名叫“女巫店”的音樂酒吧裡演出,隨心所欲地演唱自己創作的歌曲,後來,那段時光被吳青峰形容為“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在“女巫店”演出的蘇打綠
2003年,畢業前夕,蘇打綠打算繞著外省舉辦一場巡回演出,當作樂隊的畢業紀念,之後便解散。
最後一場演出定在那年的“海洋音樂祭”上,臺下站著的,正是林暐哲。
那天,在聽完蘇打綠的歌曲後,林暐哲當即跑到後臺遞上瞭自己的名片,希望將蘇打綠簽入自己的工作室,並且保證,會給他們相對自由的成長環境。
商量過後,蘇打綠簽約加入瞭林暐哲工作室。
蘇打綠與林暐哲(右一)
回頭看,雖然之後因為版權問題,林暐哲與蘇打綠的關系最終決裂,但相伴同行的那幾年,他們無疑是最好的夥伴。
為瞭幫助蘇打綠發行專輯,林暐哲賣掉瞭自己的車與房產,利用自己手裡有的各種渠道,幫他們推薦專輯。
他還曾拿著吳青峰的音樂小樣,去給好友伍佰聽,聽完後,林暐哲問對方:“這個聲音特別吧?對我來講這個聲音是真愛。”
當時,許多人都認為林暐哲“瘋瞭”,畢竟,彼時實體唱片市場不斷萎縮,而相對個人歌手,多人的樂團形式則更加難火。
蘇打綠
但好在,蘇打綠之後的成績,證明瞭林暐哲的眼光沒錯。
2004年5月30日,蘇打綠發行瞭首支單曲專輯《空氣中的視覺與幻覺》,發行當天,專輯就賣出瞭600張。
之後的兩年裡,蘇打綠連推兩張專輯《小宇宙》與《無與倫比的美麗》,憑借這兩張專輯,蘇打綠分別獲得瞭18、19屆外省金曲獎最佳樂團獎。
同時,他們成為瞭第一個以獨立音樂人身份,在外省小巨蛋開演唱會的樂團。
在小巨蛋開演唱會的蘇打綠
之後的幾年裡,蘇打綠保持著一到兩年發行一張專輯的速度,拿下不少獎項,逐漸成為瞭最知名的樂團之一。
在蘇打綠成員小威的記憶裡,在他與吳青峰認識的十幾年裡,無論獲得什麼獎,青峰都沒有太大的情緒波動,唯一一次在頒獎典禮上大哭,是2016年。
那年,林暐哲憑借蘇打綠的專輯《冬未瞭》,獲得瞭第27屆外省金曲獎最佳專輯制作人獎。
站在臺上,林暐哲手握獎杯,感謝著臺下的蘇打綠,稱他們是自己最好的夥伴,而坐在臺下的吳青峰,早已哭到泣不成聲。
對吳青峰而言,那時的林暐哲對自己而言是“如同父親一般的存在”——可以無條件地支持,可以隨時交付真心。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存在,才讓吳青峰在日後的那次分離中,遭受瞭成倍的傷害。
吳青峰與林暐哲
03
在大學學姐的記憶裡,吳青峰是一個“青澀的男孩”:“他是一個字跡秀美,成績優秀,從不翹課,雙主修廣告學、輔修企業管理學系和教育系的學生。”
出道以後,每次發瞭新專輯或者是舉辦演唱會,吳青峰都會給自己的大學教授寄去專輯與門票。
念舊、重情義,認識吳青峰很多年的朋友,總會這樣評價他。
所以當被林暐哲告上法庭後,吳青峰感受到瞭全方面的傷害與三觀的顛覆,他開始懷疑過往的親密是否都是假象,也開始懷疑這樣的事情是否是人生的真相。
那段時間,吳青峰花很多時間躲在傢裡,不太出門,也很少看網上的訊息,好友劉傢凱形容那時的他為:“看人的眼神裡有一絲懼怕”。
但對於具體發生瞭什麼事情,吳青峰始終不願多談,他說:
“我一直覺得,或許不談論,是對心中那位曾視為父親的人,最後的尊重、寬容與一點保護”。
吳青峰隻在兩次出庭接受訪問時,回應過這件事。
一次是在法院外接受訪問時,面對記者的提問,吳青峰說:“我不明白我為何出現在這裡,請大傢去問原告。”
另一次也是在法院外,吳青峰沒能忍住激動的情緒,在采訪中哭瞭出來。
後來,吳青峰說:“我哭,不是因為我想博同情,而是我有真感情,我哭,是因為我至此徹徹底底死心,如同‘第二次失去父親’的過程。”
庭審完接受采訪的吳青峰
回頭看,在吳青峰40歲的人生中,他擁有兩段父子關系,一段是與林暐哲的“亦師亦父”:這段關系開局很美好,卻最終潦草收尾。
一段則是他與親生父親的多年羈絆——這段關系則是開局很糟,結局卻還算圓滿。
和吳青峰溫柔的個性不同,父親的脾氣是帶刺的。
小時候,父親總喜歡打罵吳青峰,被罵的原因並沒有規律,有時是因為在飯桌上放碗聲音太大,有時則是因為頂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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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時期的吳青峰
每次和父親吵架過後,吳青峰都會沖回自己那間小臥室,在書桌上方的日歷本上,記錄下今天的“戰況”——如果被父親罵瞭,他會在那天的日期上畫下一個三角,被打則是一個叉號。
許多年後,長大成人的吳青峰再翻出來那個日歷本,發現那幾年,日歷本上畫的竟然都是三角和叉。
童年的吳青峰與父親
但實際上,少年時的吳青峰從不是一個叛逆的孩子 ,在母親的記憶裡,吳青峰甚至太乖、太聽話。
比如小時候母親教育他,如果在路上看到錢財,不可以隨便撿,因為“那不是我們的東西”。
吳青峰把這句話牢牢記在心裡,讀高中時,他在路上看到100塊錢,卻始終不敢撿,直到那張錢被路過的阿姨撿走,他才發現,地上的那100塊錢,是那天他的午餐錢。
幼年時期的吳青峰
回頭看,雖然與父親的關系很差,但好在,傢中還有姐姐和母親陪伴吳青峰。
和父親不同,吳青峰的母親性格開朗,吳青峰曾形容自己的母親為:“她的內心有一個嬉皮士。”
在吳青峰的記憶裡,似乎無論遇到什麼糟糕或者難熬的事情,她總能大笑著解決,正因如此,吳青峰曾將自己性格中的“人來瘋”,歸結於遺傳母親。
張韶涵、吳青峰媽媽、吳青峰
而吳青峰的姐姐,則是帶他走入流行音樂的人。
在吳青峰上初中時,姐姐送給他一盤王菲的專輯,那是他第一次接觸流行音樂,也成為瞭他對流行音樂產生興趣的起點。
2000年,18歲的吳青峰正在讀高三,他所在的師大附中每年都會舉辦一個名叫“天勛獎”的歌唱比賽,而在那年,比賽第一次設立瞭“創作組”的項目。
在此之前,吳青峰沒有過任何創作作品,他抱著“反正都要畢業瞭,什麼都試試看”的想法,報名瞭比賽。
少年時期的吳青峰(右)
報完名之後,他便把比賽忘到腦後,直到交稿前一天,他才突然想起自己沒寫歌,於是坐在從學校回傢的公交車上,哼出瞭參賽歌曲的旋律。
第二天清晨,他又在學校教室外的臺階上,寫出瞭歌曲的歌詞,並給歌曲命名為《窺》。
如今再看這首歌的歌詞,會發現當年18歲的吳青峰,僅僅花一天寫出來的歌詞,就已足夠動人:
“放一顆星球,在你的眉頭;等你開口,再長出宇宙。”
但在當時,父親對於吳青峰喜歡唱歌這件事並不贊同,為此兩人頻頻爆發戰爭,而這也直接導致瞭,考入大學之後,吳青峰就開始極少回傢。
那些年,他與父親之間像豎起瞭一道巨大的屏障,吳青峰決定,既然無法突破,那不如就繞開這段關系。
04
屏障下降的時刻,是死亡接近那天。
2008年,在一次檢查中,吳青峰的父親被查出已癌癥晚期,並被醫生“宣判”隻能再活6個月。
被醫生“預告死亡”那天,吳青峰陪在父親身邊,後來他形容那一瞬間為:“我們一起經歷瞭那個閃電”。
父親的生命進入飛速倒計時,一切都開始改變。
之後,和青峰的每一次見面,父親都在不斷道歉,講述在吳青峰的成長過程中,自己做的不對與不好的地方。
吳青峰這才發現,原來成長過程中,那些曾讓自己痛苦的瞬間,父親都記在心中,甚至有些他已經忘記的瞬間,父親也未曾忘記。
他開始漸漸感受到釋然,在采訪中,他將父親生病後的日子形容為一種幸運:“我們終於有機會,把那些話好好說明白”。
那時,吳青峰還寫下瞭一首《小時候》送給父親,歌曲中,他唱:
“我要長成你的翅膀,我要拂去你的滄桑,我忘瞭說,心裡面的願望,始終是要你的肯定啊”。
最終,父親並沒有如同醫生所說的,隻剩下6個月的時間,而是在確診的第4年,在吳青峰的陪伴下,離開人世。
父親離世後,吳青峰在微博上寫:“最後的日子,我們講完這幾十年心裡所有的疑問和心事,能夠寫一首關於你的歌讓你聽見,我們沒有遺憾,我們都很幸福。”
父親去世後,吳青峰發佈的微博
但遺憾的是,當吳青峰有能力開演唱會時,父親的體力已經無法支撐他去現場觀看。
而這件事,也成為瞭吳青峰最大的遺憾。
後來,在親人的描述中,吳青峰才知道,在父親最後的日子裡,常常一個人躺在屋裡,看吳青峰的演唱會錄影帶,一遍遍播放那首寫給自己的《小時候》。
父親離世後,吳青峰開始頻繁思考生與死的問題,他說:“人的一生真的有限,我想把生命用到有用的事情上。”
畢竟,人生不長,且無常。
05
2016年,出道11年的蘇打綠,憑借專輯《冬未瞭》橫掃瞭那屆外省金曲獎,獲得瞭包括最佳樂團在內的六項大獎。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慶功宴上,老板林暐哲宣佈,蘇打綠決定休團三年,以用來休整:
“該結婚的結婚,該生孩子的生孩子。”
拿下金曲獎大滿貫的蘇打綠與林暐哲(左一)
2017年1月1號,在進行完一系列巡演後,蘇打綠正式進入瞭“冬眠休整期”。
這一年,是蘇打綠成團的第14年,而成員們的平均年齡也到達瞭35歲。
對團內的每一個人而言,在接近一半的人生中,他們都是以“蘇打綠的成員”度過的,而如今,他們迎來瞭生命中的悠長假期,去探索另一種人生可能。
休團最終場演唱會上的蘇打綠成員
休團的日子裡,小威創辦瞭自己的洗沐品牌,舉辦瞭攝影展;阿龔發行瞭個人演奏專輯,憑借這張專輯,入圍瞭金曲獎;阿福舉辦瞭很多藝文類展覽與公益活動;而曾經的不婚主義者馨儀,也成為瞭兩個可愛孩子的母親;
傢凱去波士頓的伯克利音樂學院進修,雖然因為繁重的課業常常睡不夠,可他卻覺得新鮮。
劉傢凱與兒子
但在其他團員都在前行的過程中,吳青峰卻靜止瞭。
在過去的十幾年裡,以“蘇打綠主唱”存在的吳青峰,大部分時間都用於工作與創作,如同一個玻璃容器,在過去,裡面塞滿瞭演唱會、專輯制作、音樂發佈與各類采訪。
而如今,這些東西都被清空,隻留下瞭一個空空的容器,如同放空的吳青峰。
在休團的第一年,吳青峰逼著自己整整一年沒有寫歌,他開始把大部分時間用於讀書、旅行,聽各種各樣的音樂專輯,去歐洲看自己喜歡歌手的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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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特意前往美國看望傢凱,看到傢凱的學習狀態,吳青峰感到被觸動:
“他36歲放棄一切,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從頭開始,挑戰陌生的語言,挑戰自己從來沒有上過的全新課程,他在努力的背影對我造成瞭很大的刺激,他不是帶著壓力去做這件事情,而是因為熱愛”。
劉傢凱、劉傢凱兒子、吳青峰
旅行結束,吳青峰回到外省,回歸創作,也回到瞭闊別16個月的舞臺。
重回大眾視線,他稱自己為“資深新人”,以個人歌手的身份再次出道。之後,他給電視劇寫歌,推出個人專輯、舉辦個唱,拿下金曲獎最佳男演唱人獎,還參加瞭幾檔綜藝節目。
在節目中,不同的身份被放置到吳青峰的人生中——主持人、導師、評委。
綜藝《歌手》中的吳青峰
在過去,吳青峰並不是一個善於獨自站在公眾面前的人,剛出道時,每次和團員一起演出,聊天環節幾乎全程都交由同團的小威發言。
而以個人歌手開始活動之後,再站在臺上,他需要獨自一人面對可能出現的各種狀況,最初時,他常會感到緊張,在錄制節目前整夜失眠。
但是在一連串節目的訓練以及周遭朋友的鼓勵下,吳青峰開始成長為舞臺上妙語連珠的“可人兒”,他說:
“我的心理素質在2019年提升瞭200%”。
06
吳青峰曾將自己形容為“兩個半圓”。
一半是以蘇打綠主唱出道的那11年,一半則是獨自活動的這3年:“兩段人生合起來,才是一個完整的我”。
再遇見蘇打綠,是2020年。
2020年1月,蘇打綠結束瞭三年休團期,再次回到錄音室開始練團。
他們將這一過程形容為“中年人的復建期”,每個人都花瞭不少時間,去適應再次一起工作時的感受。
一個月後,吳青峰在小巨蛋舉辦“太空備忘記”演唱會。
接近尾聲時,沒有任何預兆,蘇打綠其他成員突然登臺,與吳青峰一起演唱瞭《Tomorrow will be fine》。
這是蘇打綠休團三年以來,第一次全員合體。
也是這年7月,因為身陷版權糾紛,“蘇打綠”的名字無法被使用,吳青峰與團員們決定以“魚丁糸”這個名字,重新官宣出道。
“魚丁糸”三個字,是從蘇打綠的繁體字“蘇打緑”中拆解出來的,而這個名字也被他們稱之為蘇打綠的“分身”。
吳青峰說:“我們自20歲左右就結伴同行,如今銷假收隊,以新團‘魚丁糸’之姿自由任性地卷起袖口,準備攪動音樂活水。”
這一年,是蘇打綠成團的第17年,也是魚丁糸出道的第一年。
以“魚丁糸”重新出發的蘇打綠
之後的日子裡,他們如同一個新團一般,出專輯、上訪問、在鏡頭前打打鬧鬧,開著對方的玩笑,形容自己是“認真打拼的中年樂團”。
隻不過,對於不再能夠使用“蘇打綠”名字這件事,他們都選擇瞭閉口不談。
直到2022年5月30日,蘇打綠出道18周年紀念日當天,前經紀人林暐哲發佈聲明,宣佈放棄“蘇打綠”的商標權。
一場漫長的跋涉宣告結束,蘇打綠與魚丁糸,終於匯合。
今年,吳青峰40歲瞭,前不久,在樂團的演唱會上,他手握話筒說:“我今年40歲瞭,感覺自己折舊瞭。”
但是實際上,站在舞臺上,他還依舊如同20年前那個站在大學舞臺上的吳青峰一樣,坦誠且真誠。
似乎,時間在吳青峰的人生中從未“帶走”,隻有“帶來”。
比如帶來瞭勇氣。
出道多年,吳青峰的聲線始終是他被聚焦討論的特征之一——太細、像女生、有點娘,甚至在他最初出道時還有人說他聲音“像人Y”。
而吳青峰卻將別人對他的攻擊,做成瞭自己的盔甲,他在自己的歌曲《彼得與狼》中唱:“你說我娘,但你未必比我勇敢。”
比如帶來瞭釋然。
雖然與林暐哲長達幾十年的“師徒情分”,最終以極其遺憾的方式收尾,但卻也讓吳青峰覺得自己終於長大,來到瞭真實世界。
他說:“我好像是在這兩年,才真的成年。”
明年,就是蘇打綠成立的第20周年瞭。
如今看,在當下華語樂壇,一個能夠存在20年,且成員從未有過變動的樂團,幾乎屈指可數且難以復刻。
在這個分別越來越多的年代裡,蘇打綠的存在,如同他們的歌曲一樣,隻要出現,就能讓人想起夏天、溫暖、堅持以及勇氣。
而他們彼此之間的陪伴,也總能給人帶來力量,畢竟,在這個世界上,人與人之間最純粹且真摯的聯結,是最充滿能量且美好的事物。
或許正如吳青峰所說:這個世界意外隨時都會發生,但隻要我們六個在一起,那麼每一天,都是愉悅的日子。
無論春夏秋冬,也無論是蘇打綠,還是魚丁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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