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龙云之子
中华“名学”
2500年前的《老子》:“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老子的“道”是实践之道,不是文人们臆想的“玄空”之道。老子认为,人可以从实践中得到“一”的认知,即“道生一”,人对世界的认识(自然之道)可以从社会实践中得来,即“道可道”,由于人认识的局限性,并不能完全真实认识事物的本质,不是永恒的“道”。所以,当人用言语或文字对事物描述所抽象出的定义“名”,也不是永恒的“名”。
《老子》:“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老子用“无和有”的哲学思想“名”万物之“始和母”,从“无”到“有”,即0-1的实践验证过程,“0”为名万物之始,有了“1”的成功案例,作为“母”版,可复制出“N”,即1-N,“1”为名万物(N)之母。
老子后200年的公孙龙与惠施,是春秋战国名家创始人,是东方“诡辩学”的祖师,西汉始称“名家”。名家倡导“正名实”,“正彼此之是非,使名实相符”,孔子也说“名不正言不顺”,也是强调正名的意义。名家是老学的继承和发扬者,是专门研究如何用“名”来客观描述事物本质的学问,即“正名”之学。名家善于辩论,以逻辑分析和探寻思维规律见长,故又称“辩者”。
西哲“逻格斯”
逻辑学(logic),指的是思维的规律和规则。狭义上逻辑,既指思维的规律,也指研究思维规律的学科即逻辑学。广义上逻辑,泛指规律,包括思维规律和客观规律。逻辑包括形式逻辑和数理逻辑(符号逻辑) ,形式逻辑包括归纳逻辑与演绎逻辑。逻辑学就是关于思维规律的学说。
逻辑(Logic)源自古希腊语逻格斯(logos),本意是:言语、说明﹑比例﹑尺度等,引申出意思“思维”或“推理”。逻辑学类似于我国古代的名学、理学、理则学、刑名之学等。1902年严复翻译的《穆勒名学》,将逻辑译为“名学”,音译为“逻辑”,日语把它译为“论理学”。
西哲们的“逻格斯”与老子的“名”
逻格斯(Logos),是欧洲古代和中世纪常用的哲学概念,指人对世界的可理解和认知的一切规律﹐因而有“语言”和“理性”的意义。逻格斯是西哲史上最早提出的关于规律性的哲学范畴。
我们看看西哲鼻祖们是如何讲逻格斯(Logos)这个西哲范畴的,看看其中有多少哲学思想源自于中华老子的“无有”哲学观。
1、赫拉克利特,最早将Logos引入哲学﹐逻格斯一词具有上述多种含义﹐但他主要是用来说明万物的生灭变化具有一定的尺度﹐虽然它变幻无常﹐但人们能够把握它。人对世界的认识用语言描述的理性——逻格斯,是变化的,是可知的。
《老子》:“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道”是人对世界的认识,是可以通过实践来认知的,即“可道”,但人所认知的“道”,不是恒道;人具有抽象思维能力(玄),人对事物“道”的认识,可以用“言语或文字”来定义或抽象出来的“名”,即“名可名”;但用言语抽象描述的“名”不是“恒名”,也是会变化的。
人与动物的根本差异就是具有抽象思维能力,即“玄之又玄”抽象再抽象的逻辑思维和推理能力。动物也具有对世界“道”的认知能力,甚至在有些方面的直接感知力超过人类,但动物不具有抽象思维,所以不能用“语言和文字”来定义描述对世界的认知,鱼有鱼之乐,只是鱼不能用言语表达出来而已,庄子天天在灞上观鱼,是能知道鱼之乐的,这是人对鱼规律的认识能力,人可以用言语表达出来。只有人类才具有这个“名”的特质。这就是“人王”的本意,只有人才具有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能力。
Logos逻格斯就是用人类言语抽象描述的“可名之名”,即“名学”。严复把逻格斯翻译为名学,非常正确。元贞之道前文介绍过公孙龙子的“名学”,名学实为逻辑学,而非后人误解的“诡辩”学。
2、亚里士多德,用逻格斯表示事物的定义或公式﹐具有事物本质的意思。逻格斯是描述事物现象背后的本质(本体论Ontology)。斯多亚学派,是逻格斯的提倡者和发扬者。他们认为,逻格斯是宇宙事物的理性和规则,它冲塞于天地之间,弥漫无形。逻格斯是无形的。
《老子》说“无,名万物之始”,老子的“无”通“元”,既有事物在空间上的“无形”本质的概念,也有在时间上“元始”的概念。“Meta”概念源自老子之“无”,亚里士多德和斯多亚学派讲逻格斯是无形的,其实是在诠释老子的“无”,即事物表象背后无形的本体。
3、柏拉图(Plato) 和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希腊哲学中潜藏的认为宇宙万物混乱的外表下有一个理性的秩序、有个必然的规则和本质的观念,和逻格斯概念是潜在相通的,比如,柏拉图思想中的“理念”就可以视作“逻格斯”这一概念的变种,而晚期希腊一些哲学思潮里,就直接把“逻格斯”看作柏拉图所说的“诸理念”之统一。斯多亚,把逻格斯分为两个部分,内在的逻格斯和外在的逻各斯。内在的逻格斯就是理性和本质,外在的逻格斯是传达这种理性和本质的语言。把“知”作为内在的逻格斯,把“言”作为外在的逻格斯。
《老子》:“知者弗言,言者弗知”,是讲人内在“知”和外在“言”的关系,人对事物的认知(内在的逻格斯),在用言语表达时(外在的逻格斯),会背离人内在的所“知”;用“言语”描述的外在逻格斯,受众(读/听者)所得到的“知”(内在的逻格斯),会背离原来语言所描述的内容。《庄子》中的“轮扁斫轮”,也在讲“知”和“言”的差异,正是诠释《老子》“知者弗言,言者弗知”的本意。用今天的俗话来说,就是“讲也讲不明,听也听不清”,老子是在讲知识传递过程中的信息损失。西哲们的确也在讲《老子》的“知”和“言”,但没有完全懂老子所讲信息损失的本意,西方现代的信息论“熵”,弥补了这个认知缺陷。
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把“知”作为内在的逻格斯,把“言”作为外在的逻格斯。西哲的内在“逻格斯”,其实就是老子讲的“道”,西哲的外在“逻格斯”,就是老子讲的“名”。从事东西方哲学研究的学术界,一定要“正”这些不同的“名”啊,名不正则言不顺,学术界认知的混乱(言不顺),就是因为不能“正名”。
4、亚历山大的斐洛(Philo),把希腊哲学的逻格斯概念和犹太基督教的“逻各斯”联系起来。希伯来圣经说,上帝有无上的智慧,以言辞创造世界。旧约箴言和诗篇等多处赞美了上帝的智慧,而创世纪也记载了上帝以言辞创造的伟业,据此认为,上帝的“知”(智慧)是内在的逻格斯,上帝的“言”(言辞)是外在的逻格斯。
中华人文始祖伏羲一画开天地,仓颉造字“天雨粟、鬼神哭”,圣人以自己对天文的“知”(内在逻格斯),用八卦和文字(名)描述世界的本质,圣人的言辞和八卦是外在的逻格斯。《老子》中“居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的“圣人”,这些圣人是华夏诸老智慧的大集合。西方人已找不到这个源了,或者故意忽略东方文化和历史这个源,不得已虚构一个“神”的上帝。
西哲斐洛(Philo),并不完全明白《老子》的“道”论和“德”论了,或者是为了迎合宗教的意图,转向了唯心的“上帝”。上帝以内在的智慧和外在的言辞创造了世界,这是西方神学的理论基础。把宗教理性化,柏拉图的理念论是最早推动宗教理性化的。
从纯人文上来看,宗教等教化的理性化过程,有利于社会的“有序化”,但弊端是抑制了人的抽象和理性思维能力,严重束缚了人伟大的创造力。
OURDREAM结束语中华名学,不是后儒所谓的“诡辩学”,是哲学。名学是中华《老子》的继承和发展,今人追捧的“逻辑学”就源自于中华名学,名学是逻辑学、理学、教育学、法学(刑名之学)等学科之鼻祖。惠施公孙龙不仅是“杠精”之祖,也是人文哲学和理学的开创者。老子明明在讲“名可名”,人是可以用言辞描述的“名”,是鼓励“名”的,汉后孺子迂腐无知,致使秦后“名学”被腰斩,今天学术界的官科文人们还以中华名学为“诡辩”,是愚蠢无知至极。
西哲中的逻格斯源自于东方哲学,庄子和惠施的“子安知鱼之乐”之辩,其实是在讨论内在的“知”和外在的“言辞”之差异,即内在逻格斯和外在逻格斯之别,也是在解释老子“知者弗言,言者弗知”的本意。汉后文人已不懂《庄子》更不知《老子》,把中华文化带入歧途,反而在西哲中还能看到老庄思想的痕迹,这是近代中华文化落后挨打的根本原因。中国人该好好反思了,可以借用西哲理论为“武器”,彻底清理后儒的文化糟粕,中华老子思想才能回归。
望当今中华后人共为之,是给老子正名的时候了!是给公孙龙子正名的时候了,是中华文化复兴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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