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包含主观理论、资料曲解和引用不规范等问题。如果您已经悉知并接受请继续阅读，共同讨论关于古代生物幸存的可能性。
• 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作者：未知（可能是Geierunited），授权许可协议：知识共享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3.0 未本地化版本许可协议，引用自：File:Wide lightning.jpg

民俗神话和神秘动物学

狮鹫是神话传说中混合鹰与狮的生物，它的历史可追溯至古伊朗和古埃及。狮鹫的传说一直延续至今，古希腊“历史之父”希罗多德就曾记录过独眼种族Arimaspi与狮鹫的故事。现今的学者对于狮鹫的原型有着不同看法：民俗学家 Adrienne Mayor 表示古希腊人所记载的狮鹫传说部分地受到恐龙化石（如：原角龙）的发现。游牧民族斯基泰人在漫长旅行中偶尔遇见暴露在外的原角龙化石，他们无法理解那是什么动物、只得口耳相传最终成为狮鹫传说。

马克·威顿（Mark P. Witton）则反对原角龙理论：狮鹫的历史非常古老，它是现存动物的嵌合体而非受到化石影响，角龙的形态特征不符合狮鹫形象^{[1]。但无论是哪种理论，所有学者都相信狮鹫是虚构生物。没有人真的见过狮鹫，即使它的传说已经流传数千年。}

圭尔夫大学的狮鹫雕像。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作者：作者：Mduvekot，授权许可协议：知识共享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4.0 国际许可协议，引用自：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FASTWÜRMS_-_Gryphon.jpg

在古希腊和罗马神话中一直流传着独眼巨人的故事，大英雄奥德修斯在特洛伊战争结束后的回家途中就遭遇独眼巨人的袭击。奥地利古生物学家 Othenio Abel 在1914年提出独眼巨人的原型可能是矮象（Dwarf elephant），可能当时的人们发现一些矮象骨骼化石，却误把头骨中央的孔当作眼睛。

米兰自然科学博物馆的欧洲矮象骨骼模型。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作者：Stefano Stabile，授权许可协议：知识共享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3.0 未本地化版本许可协议，引用自：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Museo_di_storia_naturale_milano_01.JPG

在神秘动物学中存在类似的例子，美洲原住民苏族的传说中存在一种名为雷兽（thunder beasts）的生物：这种巨兽蹄子踩到地上时便会产生雷声，奔跑时蹄子与岩石摩擦足以溅起火花，最终暴雨就降临了。而当雷兽倒下时它的骸骨将化作石头留在荒原，有些幸运的狩猎者会意外发现雷兽的骸骨。雷兽的故事是原住民试图解释雷暴形成的原因，但是他们寻获的骸骨却另有洞天。

美国古生物学家奥特尼尔·马什（Othniel Marsh）在1875年踏上追寻雷兽的旅程，原住民向他展示巨大下颌骨，表示这正是“雷兽”的骨骼。马什带领一支团队在荒原中展开研究，他们最终在南达科他州的荒原挖掘出一具类似犀牛、有着Y形角的古生物化石，这是雷兽科巨角犀属的化石^{[2]。苏族战士从未见过活生生的巨角犀，他们描述的雷兽和史前幸存者无关。}

让我们将目光锁定中国的森林。贵州省的民间传说中森林中存在着一种类似于人类但身材矮小、能在空中飞翔的动物，它会潜入村庄中掳走孩童并哈哈大笑。这些描述非常类似于中国各地的野人。但是据神秘动物学社群的一位爱好者指出野变婆其实是长臂猿，他的外婆亲眼看到过这种神秘生物，不过后来老奶奶在动物园指出长臂猿就是野变婆。这位爱好者推测可能是由于长臂猿在树冠间跳跃、偶尔窃取人类食物的行为导致被当作会飞的怪物。而云南西双版纳则生存著一种“举起双手、在月光下跳舞”的野人，在20世纪60年代古人类学家 吴新智 等学者前往西双版纳调查后发现野人其实是长臂猿。

巨角犀的复原模型。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作者：D. Gordon E. Robertson，授权许可协议：知识共享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3.0 未本地化版本许可协议，引用自：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Megacerops_models.jpg

怪兽创造术

让我们看看神秘生物是如何被“制造”出来的：英国《每日电讯报》在2010年报道中国四川省发现一只四足、长尾巴、无毛的动物，该报还为这只动物起名为Oriental Yeti（东方雪人）。神秘动物学家洛伦·科尔曼（Loren Coleman）指出如果媒体将每个身份不明的生物都称为“Yeti”会使得神秘动物学陷入混乱^[3]。

2011年5月24日，摄影师马克·哈里森（Mark Harrison）在英国维拉尔半岛附近拍摄几张大型海洋生物的照片。虽然哈里森判断这可能是海豹，不过还是放到网络上开个玩笑。随后几家媒体刊登这些照片，其中《Liverpool Echo》提出默西怪物（Mersey monster）这个名称。英国古生物学家达伦·奈什指出照片中的动物是灰海豹，同时还批评媒体可能在报道中误导或曲解研究者的话^[4]。

这些怪物传闻很无聊，但是与史前幸存者的传闻没有区别。在这里卓柏卡布拉是个成功例子，它的形象已经彻底改变并扩散至世界各地，这得归功于媒体的持续报道。神秘动物学某种程度上也接受了变形的卓柏卡布拉，现今网络各种“无毛犬”就是受新闻影响^[5]。

早期的卓柏卡布拉形象。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作者：LeCire/ Karta24（增强），版权状态：公有领域，引用自：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Chupacabras.svg

先有怪物还是神话？

神秘生物的形象受到文化而非科学影响。通常殖民怪物的形成过程：①原住民将他们的传说告诉探险家。②探险家记录下民俗传说并且也开始“看见”怪物。③发现和怪物相关的艺术、遗骸或是袭击事件。④学者们注意到目击报告并尝试复原怪物形象甚至命名学名。⑤新闻报纸和相关著作的出版激起大家的兴趣，于是目击事件持续增加。

而在现代较发达国家的怪物形成过程则是这样的：①有人看见某种未知生物。②目击事件开始小范围传播并吸引其它地区的人。③新闻媒体跟进报道并赋予其名称。④神秘动物学接纳这位新成员赋予更具体形象。如果新闻媒体的想象力足够强步骤还能压缩：①有人看见某种未知生物并拍摄照片。②媒体赋予其名称并夸张描述。③科学家和具有科学背景的神秘动物学家看见报道后澄清事实。

达伦·奈什曾批评神秘动物学家喜欢为神秘生物起名称的“坏毛病”^{[6]（笑），这种事件很常见。例如 Trunko 是英国动物学家卡尔·舒克（Karl Shuker）在1996年出版的著作《 The Unexplained : An Illustrated Guide to the World's Paranormal Mysteries 》中提出的。而大家更熟悉的 昵称 长毛鱼 由未确认生物吧的吧主 蔷薇黑十字 在2010年创造[7]。}

当我们讨论神秘生物时经常聚焦于被赋予虚幻形象的名称而非背后的真相。蔷薇吧主在翻译的文章早已指出长毛鱼可能是鲸鱼腐尸，但后续讨论却忽略这点、专注研究那一层“毛发”及可能的生物习性。而另一个例子是营口坠龙事件，贴吧多数讨论围绕「龙」展开分析，英文网络的讨论则直接指出属于须鲸^{[8]。由于不了解事件的背景和文化，讨论时反而超然些。}

长须鲸的骨架。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作者：H. Zell，授权许可协议：知识共享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3.0 未本地化版本许可协议，引用自：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Balaenoptera_physalus_skeleton_-_Salinas_del_Carmen.jpg

科学还是草包族科学？

多数神秘动物学家或爱好者相信当地居民能够辨识和区分那一地区的动物，但这是完全错误的观念！虽然目击者看见某种生物或别的什么，但准确描述自己的所见相当困难，例如中国的野人标本和活体经鉴定全部属于熊、短尾猴等已知生物，但当事人甚至学者都误当作是野人。美国地质学家莎朗·希尔（Sharon Hill）就曾批评过这些问题，当神秘动物学家写下假设、将其转化为具体的生物时神秘生物才具有“生命”^{[9]。希尔还指出目击者的判断受到环境、经验，知识、信仰等因素影响，目击报告可以引导调查者寻找更多的证据，但报告本身不足以得出很多结论[10]。（我认为下图为一群恐龙，您认为呢？}

图为一群海鬣蜥。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作者：Kjersti Holmang，授权许可协议：知识共享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3.0 未本地化版本许可协议，引用自：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Marineiguanas.JPG

神秘动物学喜欢将怪物历史追溯至原住民传说增加可信度，但是通常只截取具有生物形态的部分描述、余下则被抛弃^{[11]，而其中著名的例子是加拿大的欧戈波戈。在原住民的传说中欧肯纳根湖存在一个怪物，他们称之为 N'ha-a-itk（水中恶魔）。想要平安通过湖泊就必须献上生命，数百年来原住民都通过献祭小动物的方法祈求安全。但是在神秘动物学中这些元素都丢失了，甚至Ogopogo这个名称都来自殖民者的文化：据历史学家 Mark M. Orkin 的说法，这个名字源于著名歌曲《 The Ogo-Pogo: The Funny Fox-Trot 》，该曲在1924年的加拿大卑诗省弗农演奏过。至于那个颇为喜感、数度翻新的雕像更是和原住民文化没有任何关联。}

欧戈波戈雕像。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作者：英语维基百科的Hamedog，授权许可协议：知识共享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3.0 未本地化版本许可协议，引用自：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OgoPogo_crop.jpg

再谈魔克拉-姆边贝

有些目击者所见的魔克拉-姆边贝可能是非洲鳖，该种动物体型达85-94厘米，未经证实的最大体型为120厘米，当它沉入水中时很可能被误判体型。非洲鳖属于杂食动物，食谱包括棕榈叶和种子、鱼类及甲壳类动物。美国生物学家罗伊·麦考尔在考察活恐龙听闻名为 Ndendecki 的巨龟，麦考尔^{[12]和英国动物学家卡尔·舒克认为这可能是巨大的非洲鳖。}

原住民相信如果向外界谈及魔克拉将会招来灾难甚至死亡^{[13]，魔克拉涉及“信仰”而非完全的生物。电视节目《Expedition Mungo》的调查团队也遇到过类似问题：婆罗洲出没名为Genali的食人怪物，当地居民相信谈论Genali会招来袭击，巫师一再献上家畜祈求先祖保佑。袭击像是网纹蟒所为，而目击者描述的不明生物则类似蜥蜴或鳄鱼，亦或者是“龙”。无论Mokele和Genali是什么，当地居民的描述中涉及民俗文化，这不是探险家和动物学家单凭少量目击就能完成分析的。}

在罗门群岛旺乌努岛流传着巨鼠的传说，哺乳动物学家蒂罗纳·拉瓦里（Tyrone Lavery）注意到这种生活在树上的老鼠，并且在2015年获得一组遗骸和照片进行研究。目前这种巨鼠已经确认存在，学名（Uromys vika）寓意并延续著旺乌努岛的传说。

而在非洲的纳米比亚同样流传中巫术和怪物的传说，不过是在21世纪发生的事。在2009年和2012年，纳米比亚几个村庄Onheleiwa、Oidiva与Oikango出现一只有着狗的头部、野猪的身体、站立高4英尺、重150-200磅、具有侵略性的动物^[14]。

这个不明动物袭击山羊并吸食血液，对怪物的调查则由于脚印于空地消失而失败。当地居民相信这是巫术召唤的怪物^{[15]，已经有一位男性居民马丁遇袭身亡。而《Expedition Mungo》在调查后发现死者是因狂犬病而逝世，袭击马丁的动物可能是蜜獾。对于吸血兽也提出解释：血液停止流动后将很快凝固不会大量出血，当地居民所说的怪物推测是循着气味赶来觅食的棕鬣狗。}

Mokele、Genali、Vika和纳米比亚怪兽虽然都是民间传说中的生物却存在明显区别：旺乌努岛的人们协助科学家调查、捕捉Vika，他们不认为这是禁忌，仅仅就是罕见动物罢了。而婆罗洲的人们认为谈论和调查Genali很危险，巫师打断探险家（蒙戈）的谈话并立刻举行一场仪式，他们相信这是超自然存在。

纳米比亚的人们协助蒙戈的调查，但也明确否定其调查结论，当地居民相信巫术召唤的怪物变形为任何动物。我相信Mokele不属于某种生物而是混合产物：民俗传说、对非洲历史的偏见、特定时期的美国文化（超自然/恐龙热/神秘动物学的兴起）、神创论和进化论之争等。

罗伊·麦考尔等研究者可能看见某种动物，但绝不是恐龙。

尼日尔龙的复原图。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作者：Nobu Tamura (http://spinops.blogspot.com)，授权许可协议：知识共享署名 3.0 未本地化版本许可协议，引用自：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Nigersaurus_BW.jpg

康加玛托（Kongamato）是出没于赞比亚，可能还包括津巴布韦、安哥拉与刚果民主共和国的神秘生物，神秘动物学界对此的理论之一为活翼龙。康加玛托的可靠报告基本没有，1988年罗伊·麦考尔领导的探险队队员詹姆斯·科西（James Kosi）看见约1000英尺外出现一个巨大滑翔机形状、黑色、带有白色斑纹的生物^{[16]。然后是1932年英国生物学家伊万·桑德森在喀麦隆遭遇巨型蝙蝠，怀疑是奥利图欧（Olitiau）或康加玛托。}

康加玛托的特征是“没有羽毛，喙上有牙齿”。但是这很难证实，因为“很少有人见过康加玛托还能活下去”。为抵御袭击，原住民会佩戴名为muchi wa kongamato的护身符，据说这可以抵御康加玛托和洪水^{[17]。古生物学家达伦·奈什在2007年指出活翼龙目击报告中的怪物和完全不类似于翼龙，即使翼龙幸存于白垩纪大灭绝，也很可能演化为和先祖完全不同的模样。奈什部分活翼龙报告属于鸟类，还有的和民俗传说有关[18]。地质学家莎朗·希尔指出桑德森遭遇的奥利图欧很可能是果蝠、目击者描述的翼龙和部分鸟类高度相似[19]。}

康加玛托什么？鲸头鹳、凹嘴鹳、果蝠和民俗传说的理论比活翼龙更适合。当地居民的描述的怪物习性很奇怪，它杀死人类却又不完全吃掉。在1911年的洪水泛滥之际有数人遭遇康加玛托袭击身亡，为什么会认为受害者死于袭击而非洪水？如果泡在河中尸体动物被吃掉一部分，完全有理由相信是龟鳖、鱼虾和螃蟹等动物所为。亦或者康加玛托本身也代表着和洪水或河流有关的“力量”。

图为凹嘴鹳。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作者：Sea1109，授权许可协议：知识共享署名 3.0 未本地化版本许可协议，引用自：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Saddle-billed_Stork_in_flight.jpg康加玛托的想象图。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作者：Tim Bertelink，授权许可协议：知识共享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4.0 国际许可协议，引用自：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Kongamato.png

Chipekwe是出没于赞比亚湖泊、河流与沼泽中的某种湖怪…至少指向三种神秘生物：魔克拉-姆边贝、Emela-ntouka和水狮（Water lion），它不属于特定生物而是宽泛描述。据探险家弗兰克·梅兰德（Frank Melland）的说法，该词在赞比亚卡昂多语（Kaondelanguage）还有“一个象牙的大象”的意思^{[20]。法国作家菲利普·库德雷（Philippe Coudray）将Chipekwe绘制成独角蜥脚类恐龙，而网站《A Book of Creatures 》则绘制成独角象并表示这可能只是基于大象描述的民间故事。}

宁基南加（Ninki Nanka）的故事也伴随着种种传说，看见过宁基南加的人都将陷入疯狂、减少寿命甚至死亡。动物学家Chris Moiser在调查报告中指出宁基南加与信仰及河流相关，有些人相信宁基南加是令人发疯罕见的生物，还有的人则表示这不过是神话传说，至少一位珠宝匠在制作宁基南加形象的首饰^[21]。

2006年神秘动物学组织福庭动物学中心（Centre for Fortean Zoology，CFZ）的远征以失败告终，该组织的成员 Richard Freeman 表示宁基南加是某种生物的民间记忆，而且他怀疑当地人正在利用传闻牟利，很多人都声称可以帮助探险家寻找怪兽，价格不菲（笑）^[22]。

图为尼罗鳄。图片来源：维基共享资源，作者：Gianfranco Gori，授权许可协议：知识共享署名-相同方式共享 4.0 国际许可协议，引用自：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NileCrocodile–Etiopia-Omo-River-Valley-01.jpg

让我们稍微告一段落…

目击者描述的内容和真实情况可能相差很大，例如世界各地出现的不明火和光：澳洲的敏敏火（Min Min light）、中国的鬼火、日本的人魂、德克萨斯州的马尔法灯（Marfa lights）、密歇根州的波尔丁之光（Paulding Light）、北卡罗莱纳州的布朗山之光（Brown Mountain Lights）、密苏里州的Spooklight、挪威的赫斯达伦之光（Hessdalen lights）、泰国的娜迦火球（Naga fireball）、加拿大的圣路易斯之光（St. Louis light）、印度的Chir Batti、瑞典的Martebo lights等等…

现今这些怪异光学现象已经成为民俗传说和都市传说的一部分，但是科学已经可以部分解释甚至复现目击者描述的场景。

注释

1. 所谓东方雪人经中国媒体调查其实是无毛果子貍^[23]…

参考

1. ^Why Protoceratops almost certainly wasn't the inspiration for the griffin legend https://markwitton-com.blogspot.com/2016/04/why-protoceratops-almost-certainly.html
2. ^Cryptid Profile: The Thunder Horse https://pinebarrensinstitute.com/cryptids/2018/8/19/cryptid-profile-the-thunder-horse
3. ^'Oriental Yeti' found in China is no Yeti https://www.csmonitor.com/World/Global-News/2010/0406/Oriental-Yeti-found-in-China-is-no-Yeti
4. ^The Mersey monster is photographed!!! https://scienceblogs.com/tetrapodzoology/2011/05/30/mersey-monster-photos
5. ^Chupacabra: Facts about the Mysterious Vampire Beast https://www.livescience.com/24036-chupacabra-facts.html
6. ^Gambo rides again: the beaked beast of Bungalow Beach and the prehistoric survivor paradigm https://darrennaish.blogspot.com/2006/02/gambo-rides-again-beaked-beast-of.html
7. ^百度-未确认生物吧：南非奇异海怪 —— 长毛鱼 https://tieba.baidu.com/p/843266571
8. ^MUIRHEAD`S MYSTERIES:A CHINESE SEA-DRAGON,1934? https://forteanzoology.blogspot.com/2013/09/muirheads-mysteriesa-chinese-sea.html
9. ^Cryptozoology and Myth, Part 5: Which came first – the monster or the myth? http://sharonahill.com/2015/09/29/cryptozoology-and-myth-part-5-which-came-first-the-monster-or-the-myth/#more-2617
10. ^The Doubtful Witness: You don’t really know what you saw https://sharonahill.com/2018/09/14/the-doubtful-witness-you-dont-really-know-what-you-saw/
11. ^Cryptozoology and Myth, Part 4: Crypto-zoologizing the natives’ magic monster https://sharonahill.com/2015/09/16/cryptozoology-and-myth-part-4-crypto-zoologizing-the-natives-magic-monster/
12. ^Giant African softshells – wow! https://scienceblogs.com/tetrapodzoology/2010/01/16/giant-african-softshells-wow
13. ^Was a Mokele-mbembe killed at Lake Tele? https://www.anomalist.com/reports/mokele.html
14. ^Cryptid Profile: The Namibian Monster https://pinebarrensinstitute.com/cryptids/2018/8/18/cryptid-profile-the-namibian-monster
15. ^Mysterious 'Dog-Headed Pig Monster' Terrorizes Africa https://www.livescience.com/18691-dog-monster-terrorizes-africa.html
16. ^Cryptozoology – Mysteries of The Kongamato http://theunexplainedmysteries.com/Kongamato.html
17. ^Kongamato https://abookofcreatures.com/2019/05/20/kongamato/
18. ^Pterosaurs alive in, like, the modern day! https://scienceblogs.com/tetrapodzoology/2007/12/23/pterosaurs-alive
19. ^Prehistoric Survivors? They Are Really Most Sincerely Dead https://skepticalinquirer.org/exclusive/prehistoric-survivors-they-are-really-most-sincerely-dead/
20. ^Chipekwe https://abookofcreatures.com/2020/05/29/chipekwe/
21. ^Dragons of The Gambia https://standard.gm/dragons-of-the-gambia-2/
22. ^THE 2006 GAMBIA EXPEDITION http://2006-gambia.blogspot.com
23. ^. 开“国际玩笑” 果子貍变“东方雪人”_网易新闻 http://news.163.com/10/0409/06/63QDIJ9A000146BB.html